到了附屬醫院，許長樂立刻問青青的況。

“病歷我們已經收到了，手也做完了，人已經在重癥監護室觀察了，況不是很好，燒傷面積太大了。”

聽到醫生這話，許長樂的心涼了個徹底。

過玻璃，看見了渾滿管子的青青。

額頭在玻璃上，心沉到了谷底。

“我把轉去長景山醫院可以嗎？”許長樂問。

醫生道：“長景山醫院的燒傷科是全國第一，要是可以轉的話當然好。”

“那好，麻煩你們替我安排。”

“轉院這種大事需要家屬簽字的，況特殊，也得孤兒院的負責人同意。”

“我知道，麻煩你們安排轉院事宜吧，我去聯系孤兒院的人。”

許長樂給韓敬去了電話，韓敬很快就帶著丁阿姨來了，一起來的還有阿輝。

丁阿姨的腳中度扭傷，走路實在艱難，所以阿輝一路背著。

許長樂和丁阿姨簡單說明了青青的狀況，丁阿姨立刻說去辦手續，一定要讓青青轉院，把傷治好。

阿輝問許長樂：“我姐姐知道這里的況嗎？”

許長樂看了丁阿姨一眼，丁阿姨悄悄朝搖了搖頭。

意思就是，沒有把小滿去世的事告訴阿輝。

阿輝現在高三，正是張的時候。要是知道了這個噩耗，一定會深打擊，影響學習。

于是許長樂說：“你姐姐在國外出差，和這里有時差，可能還不知道。”

阿輝有些矛盾。

他不想讓他的小滿姐姐知道，因為怕擔心。

但是又很想讓知道，這樣就會回來看他們了。

他很久沒有見到小滿姐姐了，真的很想。

雖然他們偶爾會在網上聊天，但那只是冷冰冰的文字，他想見到人。

他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那麼忙，連和他視頻、語音的時間都沒有。

沒關系，他馬上就上大學了。上大學后他有了打工的時間和能力，他出去賺錢，姐姐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許長樂看著阿輝：“我帶青青去長景山醫院，院里的事還得你幫丁阿姨們料理。”

阿輝點頭：“我是哥哥，我會好好幫忙的。”

許長樂看著他，沒忍住笑了。

以前跟在后跑的小屁孩真的長大了，是大家的哥哥了，可以保護照顧其他弟弟妹妹了。

許長樂沒忍住抬手，了已經比高了一個頭的阿輝的發頂。

阿輝愣住了。

他的格和長相完全相符，冷十足。對于院里的人，他偶爾還有幾個笑臉。對于外人，他是連話都懶得說的。

學校里有不人主上來和他說話，他沒心搭理，有時候還會覺得反。

他不喜歡和陌生人親近。

可是對于這個只見過一面的長樂姐姐，他卻莫名有種，不排斥的覺。

甚至連自己頭這種親昵的舉，他都不覺得反，反而有種久違的親昵。

覺和以前姐姐經常他頭時一樣。

阿輝甚至沒忍住在手心蹭了蹭。

他想，這大概就是別人口中的“屋及烏”，是姐姐的朋友，所以他不討厭他。

醫院很快辦好了手續，將青青和另外一名燒傷嚴重的病患抬進車里，一并送往京都。

明市這兵荒馬的一天已經震了整個省乃至整個西南，在全國范圍都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度。上邊特意開辟了綠通道，好讓這兩輛救護車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趕到京都。

救護車是特殊的配置的，創造出無菌環境，所以不能有人跟車。

許長樂買了最近一趟飛往京都的機票。

韓敬提出要跟著，許長樂拒絕：“沒事的，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韓敬皺眉，“長樂，你剛才到底干嘛去了？”

他陪著丁阿姨，許長樂去了一趟附屬醫院，再出現的時候，胳膊上一大片淤青，臉上也有，活像被人痛打了一頓。

早知道剛才就該和一起去附屬醫院。

“坐的車撞車了，我沒系安全帶。”

韓敬總算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麼不法分子，被打了。”

“不能。”許長樂說，“只有我打別人的份兒。”

韓敬見還有心開玩笑，繃著的神經更松了幾分，也輕松地說：“剛才有軍區的軍來盤查我，給我嚇得夠嗆。”

“你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韓敬笑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氣勢太強了，他看我份證的時候，我覺我十八輩的族譜都被他看清楚了。”

許長樂也笑：“怎麼著，你見著首長了？”

“太年輕了，應該不是首長。”韓敬說，“但應該是個，我看周圍的人都聽他的。”

“噢。”

“而且長得應該很帥，材巨好，長的逆天。”

許長樂：“你觀察得還仔細。”

“沒辦法，他站在那兒，和別人有壁。”韓敬用從公司里的小生那里學到的新詞形容。

到了機場，兩人都有些了，找了家連鎖面店吃面。

許長樂剛把辣椒和醋倒進去，手機上就來了電話。

屏幕上跳躍著“秦先生2”幾個字。

接起來，同時吸溜了一大口面條。

“許小姐。”秦晏禮的聲音溫沉悅耳，“看到了來電提示，你剛才有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啊，已經沒事了。”

“許小姐現在在哪里？”

“在家。”許長樂又是一口面條，“吃宵夜呢。”

那頭的秦晏禮沉默了。

自從上次在欒城四院“不歡而散”后，兩人就沒有聯系過了。齊博森說他因為許嘉蘭的事生了一天的氣，許長樂估計他現在對自己意見不小，所以不想和自己說話。這通電話，也是出于禮貌回過來的。

也很有眼力見的不討人嫌：“秦先生，那我掛了啊。”

此時，機場廣播剛好響起：尊敬的旅客您好……

直到廣播播完，秦晏禮才說：“許小姐，你騙我啊。”

許長樂：“……”

騙了就騙了，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說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覺得秦晏禮打電話說的這幾句話，語氣有點怪怪的。

像是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良久，他輕輕嘆了口氣，挫敗般地說：“許小姐，我在明市。”

“嗯？你來得這麼快？”

“你知道我會來？”

“明市出這麼大的事，你們秦家不來人才不正常吧？”許長樂又是一口面條，被辣椒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秦先生，您別介意，我知道打電話的時候吃東西不禮貌，但我這是面，我怕坨了。”

“不要，你吃。”秦晏禮的聲音像是帶了的笑意，“吃完以后，來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