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我們以前說過的話嗎?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更沒有我們兄弟齊心協力做不到的事。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由你來背負,過去的恩怨是不該讓你獨自承。”
“哥哥愿意永遠為你留下一盞燈,等著你的歸來。哥哥也希你,往后余生都能在幸福快樂中度過,你知道嗎梟言?”
他不希厲梟言從此離厲家而去,更不想他活在仇恨和不愉快中。
再大的風浪,有他這個哥哥在,他會幫他的弟弟扛過去!
他希能夠像小時候那樣,為弟弟心里的依靠,能為他心底深的避風港。
可是為什麼……梟言到現在都還不愿意出來見他?
他說話的聲音很急、很大,可黑暗中卻依舊靜悄悄的,本沒有任何回應。
“走吧,興許……真的是嫣兒看錯了。”林蔓蔓寬他。
林蔓蔓了解厲梟言,也了解厲梟霆,更了解他們彼此間的友。
這麼多年來,厲梟霆一直履行著哥哥的職責,為厲梟言撐起了一片天。
厲梟言失蹤的這段時間里,也清楚看到厲梟霆到底付出了多……
這世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厲梟霆這樣關心厲梟言。
厲梟霆深沉的目鎖住了遠方的黑暗,久久的,未能再看到一個人。
這才頹廢地轉過去:“走吧。”
兩人無功而返,厲梟霆也在黑暗中攥了手指……
在他們走后,一道影從樹干之上輕松躍下,邁開步子朝著與厲家相反的方向走。
厲梟言拔的軀籠罩在黑暗中,黑眸遠遠著厲梟霆和林蔓蔓影消失的方向……
永遠為我留下一盞燈嗎?
可是哥,我再也回不去了。
厲梟言心頭劃過一抹苦,他決然地扭過頭去,不料剛剛邁開腳步,一道聲音便傳來。
“厲梟言,你口口聲聲說你對首領忠心耿耿,現在終于被我抓到了吧?現在這種時候,你竟然回來見厲梟霆和林蔓蔓?說!你是不是現在還對林蔓蔓余未了?!”
男人沉得意的聲音自后響起,厲梟言回過頭,就看見鐘奕離從暗走了出來。
厲梟言眸瞬間冷沉:“你跟蹤我?”
“你要是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會怕我跟蹤你嗎?”
厲梟言冷嗤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前兩天首領讓你去f國,你卻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我上,怎麼?你就這麼關注我?”
“我不關注你,怎麼能知道你今日從組織里溜出來,就為了回厲家?厲梟言,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我絕不會讓你有任何機會出賣組織和首領的。”
厲梟言冷冽的聲音如淬了寒冰:“你放心,我的事還不到你來心。你與其時時刻刻盯著我,不如好好向首領證明一下,你不是無能的人。”
“你說什麼!”鐘奕離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厲梟言,你別以為現在首領重你,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你算什麼東西,在你還沒來到組織之前,我才是首領最看重的人!”
厲梟言面無表得近一步,兩人之間的氛圍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得到重,也可以像我這樣;只是很可惜,你本沒有這個能力。”
鐘奕離咬牙,面部的也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咬牙切齒得喊道,“厲梟言!”
“呵,不用惱怒,你以后無能為力的事還很多。”
厲梟言睨了他一眼,轉朝著山林深走去。
背影潛黑暗的那一刻,厲家莊園里的那些歡笑聲也在這一刻被他徹底拋在了腦后。
屬于夜晚的黑如同墨籠罩著他,也讓他清楚得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哥,你放心,我會好好暗中守護好你跟蔓蔓的。
因為你們啊,是我在這世上,最最的人了啊……
厲梟言凄涼地閉上了眼睛,眼角似乎有冰涼的東西落進了夜風中。
……
林蔓蔓找尋厲梟言無果,失落地返回了后花園。
厲芷嫣迫不及待得跑到邊,抓著的角,滿眼期待,“媽咪,你找到爹地了嗎?”
林蔓蔓不忍地搖了搖頭。
“不會的,爹地肯定就在這里,媽咪,我真的看到爹地了,我真的看到了。”哭著想要翻過柵欄,“媽咪……我想爹地了,嫣兒真的好想爹地……”
慕奕辰心疼得把抱回來,“嫣兒,你別這樣,興許是你太想念他了。”
“不是的,舅舅,我真的看到爹地了,我真的看到了!”仰頭大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砸落下來。
林蔓蔓蹲下,把摟進懷里,輕拍的后背,“嫣兒不哭,媽咪知道你沒有看錯,其實你換個角落想一想,也許你爹地現在是因為一些無法言說的苦衷,所以不能陪在你邊,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來默默保護你也說不定啊?”
厲芷嫣靠在的膛,哭得一一的。
可聽到林蔓蔓的話后,紅著眼眶抬起頭,“媽咪,真的是這樣嗎?”
“嗯,你爹地在外面打怪,要把那些壞人都打跑了,才能回到你邊,所以你要支持他,相信他,好不好?”林蔓蔓一邊寬著,一邊輕輕去眼角的淚痕。
“我相信媽咪,也相信爹地一定會回來。”厲芷嫣堅強得自己干了眼淚。
看到這一幕的厲梟霆沒有選擇上前打擾們,默默回到了書房。
趙嶼已經送完叁佰回來了,收到厲梟霆的消息以后,就上了樓。
厲梟霆站在書房的窗前,月照著他的側臉,落寞而又孤寂。
“厲總,您有事找我嗎?”
厲梟霆回過神來,坐在書桌前的沙發上,“之前讓你調查梟言的事,如何了?”
趙嶼為難得低下頭,言又止。
“既然查到了結果,那就說。”
原本他還想著再多瞞兩天,可現如今厲梟霆主問起來,他也不得不說了。
“厲總,您之前的猜測沒錯,二他的確已經加夜襲組織了。”
厲梟霆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掌微微收,明明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可當真正聽到的時候,他卻好像還是難以接。
這段時間,他派出去不的人去尋找梟言,卻都沒有一點消息。
其實他就已經猜到,是梟言不肯讓他們找到。
他躲在帝都,卻不出現,只有一個地方他們還沒有找過,那就是夜襲組織。
“消息確切嗎?”
“自從二爺加夜襲組織以后,屢次立功,現在已經徹底為夜襲組織的主心骨和他們首領的心腹,在整個組織的威并不低。”
“知道了,你退下吧。”
趙嶼張了張,還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退出了書房。
厲梟霆一個人在書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傭人照慣例進來收拾,看見他獨自坐在沙發上,不敢發出一點靜,默默退了出去。
走廊上,正好撞見了來尋他的林蔓蔓。
“夫人,你來了。”
“爺昨晚一直呆在書房?”林蔓蔓昨天陪了嫣兒一整晚,今天回臥室才發現,厲梟霆也沒有回去。
“應該是的。”傭人不敢多言,迅速往旁邊挪了兩步,讓出通道。
林蔓蔓推門進去,房間里彌漫著一濃郁的煙味,茶幾上擺放著的煙灰缸里裝滿了煙頭。
從來沒有看見過厲梟霆如此不自律的樣子。
知道他煙,但卻從不會過度。
如果不是有讓他也無法接的煩心事,他絕不會這樣。
“先出去,等會兒再打掃。”他聲音沙啞得開口。
林蔓蔓知道他把自己當了來清掃房間的傭人,走到他邊,聲開口,“是我。”
厲梟霆后背一,收起了頹靡落寞的神,眸溫得回應,“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
“你不也醒得這麼早嗎?”沒有拆穿他,只是靠在他肩頭,指尖輕輕劃過他耳鬢的碎發。
厲梟霆沒再說話,順勢圈著,冰涼的手掌在的肩膀,下擱在的頭頂。
林蔓蔓挪子往他懷里鉆了鉆。
不是覺不出厲梟霆的異常,但他們之間的相似乎已經養了默契。
知道厲梟霆不會瞞自己任何事,如果時機到了,他想說的總會告訴。
所以不著急,也不會去追問,只要這樣陪著他,讓他心里好一些,就足夠了。
厲梟霆輕輕靠在的上,即便一夜沒睡,卻還是沒有卸下力氣把整個都倚靠到的肩膀。
昨天一整晚,他想了很多,也回憶了很多。
從厲梟言還只是牙牙學語的孩,到他會喊出第一聲哥,再到他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大人。
從小到大,他都把梟言和曦月保護得很好。
他不愿意這世間任何的不好沾染到他們,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他其實并沒有保護好他們。
他從小看著梟言長大,很清楚自己的弟弟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如今,厲梟言折斷自己的羽翼,墮黑暗,為了他自己曾經最厭惡的那種人。
厲梟霆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從溫和無害的翩翩公子,變雙手沾滿鮮的惡魔,可他卻好像無法阻止他走向這麼一條路。
“現在有沒有好一點?”林蔓蔓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好多了。”
“那我帶你回房間,我們再躺一會兒,好不好?”林蔓蔓哄著他。
“嗯。”厲梟霆應了一聲,乖乖跟著起回了臥室。
……
厲曦月的臥室
厲梓晟和季寒川分別躲在床的左右側,目盯著還在床上昏睡的厲曦月。
昨晚喝了不酒,現在還雷打不得睡著。
只是睡覺實在是太不老實了,兩個小家伙在一邊蹲點了十分鐘,每每想要扯下一的頭發,就突然變換姿勢,一副就要醒過來的模樣,嚇得剛出手的季寒川又迅速躲回了床底下。
“這樣不行,再這麼耗下去得等到什麼時候去?”厲梓晟咬牙,“你的麻醉針呢?”
季寒川擰眉,“要這麼狠嗎?姑姑要是醒來了,咱們倆確定不會被皮?”
“不然怎麼拿到姑姑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你看看姑姑這睡相,咱們要是等姑姑睡好再拿,恐怕黃花菜都要涼了。”
“好像也是。”季寒川從口袋里出麻醉針,正準備扎下去,一旁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你們是想拿這個嗎?”
兩個小家伙驚恐得回頭,就看到姬宴臣的指尖夾著一細長的黑發,要是不仔細看,還本看不出來。
“宴臣,你怎麼在這兒?”季寒川走上前,厲梓晟也順勢從他手里接過發,放進了明口袋里。
“剛才見你們進了姑姑的房間,一直沒出來,就好奇進來看看。”姬宴臣放低了聲音問,“你們拿頭發,是要去做親子鑒定?”
“嗯。”厲梓晟點頭,“先別在這里說了,一會兒吵醒姑姑就完了。”
季寒川讓阿賽把車開了過來,預約了一家靠譜的親子鑒定機構,三人一起上了車。
路上,姬宴臣也聽季寒川講清了事的來龍去脈,莫名開始同了跟自己有著同樣遭遇的薄意暖。
其實哪怕現在親子鑒定的結果誰都不知曉,但他心里卻已經有了答案。
暖暖的母親,就跟自己的母親一樣,從來沒有真的過他。
有的不過是利用和傷害。
“小爺,醫院到了。”阿賽把車停在門口,三個小家伙一起下了車。
今天周末,醫院里人滿為患,到都是排隊取號看病的病人。
好在季寒川已經讓阿賽提前預約過了,幾人穿過vip通,乘坐電梯直接上了九樓的鑒定中心。
電梯在5層的時候停了下來,轎廂門緩緩打開,原本季寒川和厲梓晟相談甚歡的姬宴臣,在看見電梯外的姬月明后,下意識得后退了兩步。
門外的姬月明也是一愣。
自從姬宴臣回到厲家以后,這些天一直派人守在厲家莊園外,就是想要趁著姬宴臣外出,可以有機會把他回來的。
只是沒想到厲梟霆和林蔓蔓把他保護得實在太好,的人本連宴臣的面也沒有看到。
誰能想到竟然會在這里上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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