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暗沉。

薄傾墨踏著月趕回庭院，護衛們不讓進：“太晚了，請三爺回去休息。”

接近凌晨一點。

這麼晚醒初棠，薄傾墨也不舍得，發信息給慕初棠解釋爽約的原因，編輯好幾行字發出去，屏幕彈出紅嘆號。

他被刪除了。

薄傾墨疲憊的眉心，頭疼：“這次該怎麼哄。”

.

第二天早上。

考慮到慕初棠大年初一能離開庭院，薄傾墨趕早不趕巧，一大早守在院門口，守株待兔。

沒等到慕初棠。

司瑤揣著一張春聯走到他面前：“三爺有事嗎？”

“醒了？”薄傾墨眼底有一周淡淡黑眼圈，自從回國后他睡眠嚴重不足。

“小姐醒了，正在照顧四小姐洗漱和進食，三爺有話請說，我如實轉告。”

“不用，我進去跟——”

薄傾墨話沒說完。

司瑤撕開春聯背面的雙面膠，踮起腳將春聯在門口，紅底黑，極為顯眼，上面寫著九個字，前4個字很小，不仔細本看不出來：

【薄傾墨與狗不得進】

這悉筆跡，帶有幾分他的影子，薄傾墨一眼瞧出是慕初棠親手寫的筆字，唰的黑下臉：“讓你的？”

“是。”司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小姐說不想看到三爺……”

說完不敢看薄傾墨的表，頭也不回的跑開。

薄傾墨撕下春聯打量：“到底長大了，翅膀了。”

不給他留半點臉面。

這兩個人沒一個消停的。

鬧到這份上，必須當面解釋清楚，薄傾墨不顧護衛的阻攔破門而。

“老三你鬧什麼？”

恰好，薄幕遮結束罰跪從祠堂趕過來，見狀，出言制止。

薄傾墨揚了揚手里疊方塊的春聯：“收了六妹妹的禮，送歲錢。”

擺明是借口。

薄幕遮順手接過春聯打開看一眼，表管理失敗，輕笑出聲：“本來想著一個住無聊煩悶，可以養只狗打發時間，現在沒機會了，討厭狗。”

言外之意：

慕初棠說狗不得，我就不送狗了。慕初棠說你和狗都不準，那你以后也識相點別來煩人家。

薄傾墨搶回春聯疊小方塊揣進西口袋：“主要分是誰送的。從小和我一起生活，我知道喜歡養狗，改天，我找個名貴的品種送給。”

徑直走向客廳。

薄幕遮跪了一晚上膝蓋酸痛，步伐僵又緩慢，隨其后。

客廳里。

慕初棠伺候完薄寵兒，獨自得咕咕，下樓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二人，瞬間食全無，扭頭離開。

“讓你走了？”薄傾墨眼尖的看到在刻意躲避：“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話跟你說。”

“聽話，下來。”

“就不聽話，當著大哥的面，你能把我怎麼樣？”

薄傾墨稍顯不耐煩的站起：“我上去。”

慕初棠：“……”

手被薄傾墨塞進一只鼓囊囊的紅包：“新年快樂，祝初棠今年心想事，萬事順遂，平安喜樂。”

礙于有電燈泡，最后四個字近慕初棠耳邊說：“夜夜有我。”

除夕夜沒有，以后夜里更不會有。

慕初棠再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的甜言語，自忽略，與他肩而過，笑語盈盈往樓下走：“大哥，新年快樂。”

“同樂。”

薄幕遮翻了翻口袋：“來得匆忙沒有準備歲錢，這枚針送給六妹妹，祝六妹妹在新的一年里得償所愿，自由灑。”

慕初棠接過：“謝謝。”

“我呢？”被當空氣的薄傾墨不甘心，追上去：“不要我的紅包就算了，你不祝我快樂嗎？”

“你有季末嫣已經很快樂了，不是麼。”

果然在生氣。

薄傾墨解釋：“昨晚并非我誠心爽約，末嫣的父母吵架了鬧著要離婚，弟弟年紀小，家里一團，我不開離開。等我趕回來，你已經睡了。”

慕初棠拉開他的正裝口袋將紅包塞回去：“我下次睡遲點等你好不好？”

“好好說話，別怪氣的。”

“我沒有直接把你趕出去已經算好脾氣了。”

司瑤做好早點跑過來，聞到火藥味，急忙開口岔開話題：“小姐，早餐準備好了，現在吃嗎？”

慕初棠看看賴著不走的薄傾墨，再看看稍顯疲憊的薄幕遮，兩人聽到要吃早餐，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加一副碗筷，我了。”薄傾墨洋洋灑灑坐上沙發。

司瑤猶豫：“那大爺——”

“他不，他來看寵兒，沒時間用早餐。”

薄幕遮確實沒有心思吃飯，不摻和小吵架，拍拍慕初棠肩膀安：“就當可憐可憐他，你們吃，我上去看看寵兒。”

慕初棠厭煩：“他昨晚年夜飯吃撐了，哪里還。”

這話薄傾墨不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季家吃飯了？”

“兩只眼都看到了。”

司瑤迅速端上米粥、豆漿、早點和清脆爽口的小菜，遭到薄傾墨的眼神驅趕，自己去廚房吃。

薄傾墨在國外待了十幾年，吃不慣中式早餐，見慕初棠吃得香甜味，學習的吃法嘗一口，味道果然不錯。

“看我做什麼？吃完趕走。”慕初棠坐在離他最遠的斜對角。

“聽話，不生氣了，昨晚是我錯了，我本想在零點前回來的。”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不欠我什麼，長在你上，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活一只鼓了氣的河豚，全是刺，刺的薄傾墨懷疑：“末嫣找你了？”

“沒有。”

“你如何得知我去過季家？”

“裝。”慕初棠小口喝豆漿：“季末嫣昨晚發的朋友圈，你不相信你沒有看到。”

“我真沒看。”

昨晚回到家洗洗就睡了，早上趕過來跟道歉，沒時間手機。

薄傾墨翻開季末嫣的朋友圈：“年夜飯那一張是去年除夕夜拍攝的照片，末嫣昨晚發朋友圈沒有圖片，湊數用的，跟我說過。”

“其他照片呢？最后一張看煙花也是湊數的？”

“昨晚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