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盆臟水。

薄傾墨眼底浮現寵溺又戲謔的笑意：“吃醋了？”

“才沒有。”慕初棠面頰微微發紅轉過頭向窗外：“我又不喜歡你，干嘛吃醋。”

放心里就好。

非要強調不喜歡。

薄傾墨臉上笑意頓時減退幾分：“字里行間全是酸味，這沒吃醋？”

“主要是我怕得病，所以是對伴有嚴格要求，必須為我守如玉，與吃醋無關。”

強詞奪理。

看在失憶和懷孕的份上，薄傾墨不跟計較，抓住慕初棠的手落在腰間皮帶。

“乖，你老公腰帶很，只有寶寶能解開，其他人連都不到。”

慕初棠睫接連好幾下刷過眼瞼：“你沒跟季末嫣睡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屁上沒有黑痣？”

“猜的。皮白皙，臉上脖子和手腕都沒有黑痣，上也應該沒有。”

“真的只是猜測？”

薄傾墨肯定：“嗯。”

主要是因為他不想在獨時提到末嫣，敗壞氣氛，所以才口給出答案，企圖用最快的速度跳過這個敏話題，沒想到失憶了還吃醋……

慕初棠哼哼聲：“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薄傾墨捧住稚小臉狠狠親一口潤臉蛋：“必須信我，你男人心里只有你。”

而且。

薄傾墨記得：“小時候，我還替你洗過澡呢，你上黑痣位置我一清二楚。”

“你好變態！”慕初棠從他懷里逃出去到車窗邊：“那時候就對我圖謀不軌。”

薄傾墨：“……”

眼皮無語的跳兩下：“當時也不知道是誰背著我吃酒心巧克力，吃醉了，賴在我床上嚷嚷著要泡澡。不幫泡，不僅哭，還出手打我。”

慕初棠手指指自己：“你是說我嗎？”

“還能有誰。”

“咳……沒想到我還小時候還囂張跋扈……”

薄傾墨拽住人拉回懷里，摟住臂膀親親額頭：“是很兇，只有我得了寶寶。”

慕初棠推搡：“不要不就摟摟抱抱親親，我是孕婦，你克制些。”

“已經很收斂了。”

“……”

忽然好奇沒懷孕之前，他到底有多重？

.

晚上。

慕初棠無聊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困意，滾到雙人床最外面：“我手機呢？”

薄傾墨的地鋪靠床底，聽到靜，黑暗中睜開眼：“手機輻對孕婦有影響，過兩個月胎象穩定了再給你。”

“無聊死了。”

每天就吃飯睡覺彈鋼琴，過于單調健康。

同樣睡不著的薄傾墨嚨翻滾一下，提議問：“我上去陪寶寶一起睡？”

“不要。”

“寶寶想聽故事嗎？”

“想。”

薄傾墨私下悄悄準備的睡前小故事終于派上用場，用極致溫的嗓音哄慕初棠睡覺，故事講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微弱鼾聲傳來。

才停下。

到自己很冷靜，不會傷到人……

薄傾墨爬上床鉆進慕初棠暖和和的舒適被窩，抱人，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睡覺。

不抱老婆睡的覺。

易失眠。

.

清晨。

薄傾墨前腳去公司。

今衡后腳攜帶醫生來到云檀給慕初棠做檢，搬來一整套齊全的頂尖設備。

唐姨立馬上報薄傾墨。

二樓。

慕初棠被唐姨喊醒，迷迷糊糊覺有手機到耳邊，隨即傳來薄傾墨的叮囑：

“寶寶，起床下樓做檢。醫生問什麼就答什麼，不準向他們提問和打聽，記住了嗎？”

“為什麼？”

“這樣能快速檢完，寶寶可以繼續上樓睡懶覺。”

只有這樣才能不讓今衡發現失憶了……

“對嗷。”

慕初棠被唐姨拉去洗漱間簡單清理一番，換上居家服，打著瞌睡坐在樓下客廳。

“遲遲等不到慕小姐回老宅做檢，我們只好上門服務，慕小姐見諒。”今衡禮貌頷首的解釋。

這人是誰？

慕初棠腦子里的好奇一閃而過，犯困，倚靠沙發背瞇起眼：“你們來得太早了，我還沒睡醒，麻煩你們作快一點……”

今衡使個眼。

醫生：“是。”

迅速過一遍儀檢測，沒有發現問題，又開始一邊問一邊手記錄：“慕小姐最近覺惡心嗎？”

“沒有。”

“想吃酸味食嗎？”

“想。”

“有其他不舒服嗎？”

“沒勁。”

都是些簡單易回答的話，眼看接近尾聲。

“有和三爺同房嗎？”

冷不丁跳出大尺度問題，慕初棠驚醒：“沒、沒有，他打地鋪睡在我旁邊，很安分。”

就是總半夜爬床……

每天早上醒來，上都會多出幾個解饞留下的吻痕，位置不固定，全看他心，最過分的一次是在大側。

總算結束驗。

慕初棠吩咐唐姨送客，站起打算上樓補覺。

“這是大爺吩咐我轉給慕小姐的信。”今衡雙手奉上。

大爺是誰？

不認識。

慕初棠急著睡覺，沒問，順手接過來：“謝謝。”

目送上樓。

直覺告訴今衡似乎哪里不太對勁，慕小姐今天看他的眼神有些……

迷茫和好奇。

.

晚上。

薄傾墨留意到床頭柜上隨意擺放的信封，已經拆開，拿起來取出信翻看。

是薄幕遮親筆。

【初棠，謝你的提議，寵兒已經恢復部分吞咽功能。知道你擔心司瑤，我已經安排負責照顧寵兒起居。你有空回來看看寵兒。】

——薄幕遮。

慕初棠洗完澡抓著白干巾頭發，走出來問：“薄幕遮是你大哥嗎？”

“嗯。”薄傾墨面不改的放下信封：“寵兒是他四妹妹，植人，你以前照看過。”

“原來如此。”

他主理清楚關系。

慕初棠點點頭表示明白，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手上突然一空。

薄傾墨搶走干巾，將摁坐在沙發上，拿來吹風機，站在后替吹頭發：“不用理會大哥的信，更不用回信。”

“好。”

慕初棠很聽話。

乖巧到薄傾墨難以置信：“不問問原因？”

“我聽老公的。”

“真乖。”

慕初棠抱懷里靠枕，仰起頭閉上眼睛未婚夫的親自伺候：“看在我這麼乖的份上，可以跟你要個獎勵嗎？”

“當然。”

“周末我想出去玩，整天待在家里我憋得都快長了。春天最適合踏青，我也要出去，不然我會抑郁的。”

這些天是乏味。

薄傾墨同意：“這周末我陪寶寶出門，想去哪里玩？”

慕初棠高興得鼓掌，眼睛瞬間亮晶晶：“去騎馬。”

“生怕顛不到孩子？”

“那去野炊。”

“外面糟糕環境下做出來的東西不適合孕婦吃。”

“踏青呢？”

“孕婦容易缺鈣，不適合長時間過多走。”

慕初棠懷中靠枕：“這也不準那也不準，到底是孩子重要還是我的開心重要？”

“當然是后者。”薄傾墨思慮一會兒做出退步：“去賞花，我們出去看看鳥語花香，親近大自然。”

“好呀，只要能出去就行，我不挑。”

再挑就出不去了。

吹干頭發。

薄傾墨抱起慕初棠放床上準備睡覺，起之際，一只白細手抓住他一撮頭發打量。

“你是白頭，還是經歷過什麼重大打擊？滿頭白發。”

“時生病留下的后癥，不影響生活。”

“能治好嗎？”

“醫生說只要我到幸福，就有可能長出黑發。”

慕初棠手指沒發發穿指的，沉迷于男人妖孽般的容：“你現在幸福嗎？”

“嗯。”

人無意中發出的邀請，留住薄傾墨，低，隔一層薄被輕輕抱住溫香玉，埋首在慕初棠脖頸間深嗅香。

“寶寶在邊，我幸福。”

以前提心吊膽的親近，總覺得會再次拋棄他逃走，所以他總和初棠尋歡作樂，榨干，就沒力氣跑了。

現在初棠失憶。

很傲，有一些小脾氣，但無傷大雅，大部分況下既聽話又黏人，偶爾還看他、親他，乎乎的撒。

仿佛他是的天。

離不開他。

薄傾墨自私的祈禱，最好永遠不要恢復記憶，就這樣糊里糊涂的和他白頭到老……

.

周末。

明的天氣很適合出門游玩。

自從回到云檀，慕初棠第一次定鬧鐘早起。

果不其然。

某個男人昨晚又趁睡著后爬上了床，將抱得的，生怕跑了似的。

“醒醒，別睡了。”

慕初棠喊醒后睡容慵懶的男人：“我們去哪里玩？”

功勾出薄傾墨嚴重的起床氣，平躺，順手抱起慕初棠趴到他上，抬起手，啪，一掌打在翹，慵懶眸增添幾分邪肆壞笑。

“在床上玩寶寶。”

“討厭……”

.

海棠園在半山腰。

薄傾墨背著慕初棠上山，提到海棠是他親手種的。

慕初棠愣住：“我們當年因為什麼誤會分開的？以至于，你如此想念我。”

“小打小鬧而已。”

山里空氣清新潤。

走到半路。

薄傾墨手機響鈴：“寶寶幫我接一下，我騰不出手。”

“好。”

慕初棠從他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看：“是季末嫣。”

“不用接。”

理智告訴應該順著薄傾墨的意思掛斷，偏偏又想聽聽季末嫣大早上找過來是有什麼重要事。

“還是接吧。”

慕初棠擅自做主接通了，手機靠近薄傾墨耳朵，靠得近，清楚聽到季末嫣溫又忍的聲音。

“傾墨，早安，我好難過，爸爸媽媽終究還是離婚了……”

薄傾墨沉默不語。

季末嫣遲遲等不到安，接著說：“國外那邊有了新的治療方案，我打算過去試試，就當散散心。今晚的航班，你會過來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