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菁是今天的最后一名患者,羅菁問下班了去哪兒。
“怎麼了?”紀慈問。
“你忘啦?我上回就說了。我想認識你那個很酷的,紋師朋友。”羅菁說。
紀慈恍然,“不好意思,真給忘了。你今天想見?”
羅菁從前其實也不太搭理紀慈,后來對紀慈態度大轉變,是因為有次羅菁因為要紋的事,在家和媽大吵了一架,來看病的時候,母倆又當著紀慈的面起了沖突,羅菁媽讓紀慈憑理,說紋是不是都是小太妹干的事,說像紀慈這樣的正經人,就不會紋。
紀慈這人幫理不幫人,更何況最好的閨還是紋師,曉之以理,憑己之力讓羅菁媽對紋這個事有了新的認知。
而后,羅菁見到紀慈,就跟見了恩人似的,咧著喊紀醫生長,紀醫生短的。
羅菁點點頭,“可以嗎?”
我問問,紀慈說著撥了語音電話過去,夏天這人子本就豪爽,直接說讓人來唄。
紀慈掛了電話,抱臂看著羅菁,“我可以帶你去,不過有條件。”
羅菁嘆口氣,“知道,知道,戒煙,我知道。”
紀慈覷一眼,“不能說不做。”
“紀醫生,我羅菁這人要麼不說,說了我肯定做到,再說了我也沒什麼煙癮,就是無聊的時候才想上一支。不就不唄。”
紀慈和羅菁一同離開醫院,打了輛車直接去夏天的工作室。
們到的時候夏天正好在干活,夏天那間房間的門沒關,紀慈敲了敲門,夏天沒抬頭,始終在低頭作。
“小朋友要是想看的話,就進來看吧。”夏天說。
羅菁平日里最討厭別人小朋友,但今天不反,或許是對紋師自帶濾鏡,“可以嗎?”興地問。
夏天的客人大部分格都隨夏天,干脆,豪爽,不拘小節。
客人是個四十來歲的,笑著說,“進來吧,年輕人,沒事兒。”
羅菁看一眼紀慈,紀慈笑著讓進去。
羅菁就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小心翼翼地待在一邊,看著夏天作完全程。
夏天結束工作后,摘了一次口罩和手套,羅菁“哇”了一聲。
“沒想到姐姐長這麼漂亮啊,姐姐我好崇拜你啊,我以后有空還能來嗎?”羅菁一雙真誠的眼盯著夏天。
夏天覺得小姑娘有意思,笑著說,“對紋有興趣啊?”
羅菁點頭如搗蒜般,“嗯!很喜歡!”
“想來就來唄,隨時歡迎。”夏天說。
羅菁開心的跟什麼似的,角就沒放下來過。
夏天今天忙,后面還有好幾個預約的客人。
紀慈怕影響到夏天工作,帶著羅菁先走了。
羅菁剛才還順利地加上了夏天的微信,說自己的第一個紋要讓夏天給紋。
雖然說羅菁年了,但紀慈覺得既然把人帶出來了,就有責任把人送回家。
紀慈了輛網約車,先把羅菁送回去再修改目的地回家。
回家的路上宋琪打了一個視頻進來,紀慈接起,宋琪穿著居家服抱著小兔,“你在車上呀?”
紀慈笑著說在回家的路上呢。
紀慈和宋琪雖在兩個城市,但幾乎隔天就會打一次視頻。
“回哪個家啊?”宋琪打趣紀慈。
紀慈還沒來得及回答,宋琪說讓等一下,有人敲門。
宋琪的手機架在客廳茶幾上,這會兒拍不到人,但能聽到聲音。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沒錢?老子生你養你,你他媽的跟我說你沒錢給我?”
紀慈眉心微跳,握著手機的手都不自覺抖著。
這個男人紀慈見過的,是宋琪的父親。
“沒錢給老子,有錢養兔子是吧?”
手機里傳來雜的爭吵聲,而后是一記響亮的耳聲。
紀慈的手得厲害,可腦子尚還冷靜,掛斷了視頻,從通訊錄里調出李雙雙的號碼,撥過去。
明天周六,紀慈有半天的特殊門診,而李雙雙是休息,紀慈問能不能幫自己頂一下班,下次再還回去。
李雙雙應得干脆,說沒問題,又問出什麼事了,需不需要幫忙。
紀慈說沒事,就是臨時需要離開北城一趟。
掛了電話,紀慈又在OA系統提了換班申請。
最近一班飛南城的航班是晚上十點半的,紀慈當下就買了票。
“師傅,我現在要去機場,這會兒一下子也不好車,您開個合理的價,幫我送到機場,我直接手機轉賬,您看嗎?”
司機師傅要了三百六,紀慈這會兒也沒心討價還價,說。
飛機落地到南城已經超過十二點了,紀慈直接在機場攔了輛的士往宋琪家里趕。
紀慈敲了幾次的門都沒人應,拿出手機打電話,宋琪接起。
“宋琪,是我,你開門。”
門在瞬間打開,宋琪見到紀慈的那一刻,臉上的表先是訝異,而后,然后再也繃不住,上去抱著紀慈就哭了。
屋子里已經被宋琪收拾干凈了,宋琪領紀慈進屋。
宋琪紅著眼睛說:“好像和我做朋友也倒霉的,好事沾不上邊,你那麼忙卻還要因為擔心我特意從北城飛來一趟。”
紀慈說:“瞎說什麼呢?難道我有事,你會不從南城飛來看我?”
宋琪立馬很認真地說:“會!當然會!”
紀慈笑了笑說:“那不就是了?”
紀慈讓別想太多,又問宋琪爸爸怎麼會找到這兒的,宋琪說自己也不知道。
“給他錢了嗎”
宋琪搖頭,“沒有,我不會給他一分錢。”
宋琪又說:“從小是我媽賺錢把我養大的,我爸只知道拿家里的錢去賭,輸了就找我媽要,拿不到就對我們母手。我不可能給他一分錢。”
霍有深的電話在這會兒打進來,紀慈起去臺接電話。
“怎麼突然去南城了?出什麼事了?”霍有深今晚有局,和項目有關政.府部門的領導吃飯,席間手機放在一旁,這會兒散了席才看到紀慈給他發的微信。
紀慈說宋琪這兒有點事,不放心就過來一趟。
“要幫忙麼?”
紀慈說暫時不用。
紀慈這晚在宋琪家住下,有段時日未見了,兩人在一張床上,似有聊不完的話題,好像今晚那些不開心的事都隨著天空中那團逐漸消散的云層而被忘。
紀慈第二天下午返回北城。
紀慈原本還擔心宋琪的父親會再次找上門,可后來的父親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在宋琪的眼前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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