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慈繼續說,“還記得你爸爸上門找你的事嗎?后來你說他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其實是姚益的手筆。還有你來北城找我,我們去溫泉度假酒店,姚益也來了,第二天我和霍有深送你去機場,其實姚益也送了,只是他都在你看不到他的地方,默默地看你一眼。”
“這些只是我知道的,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可能只有姚益自己清楚。”紀慈看著宋琪,聲音是一如既往的輕,“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要為了幫姚益說話,他傷害過你,我絕不可能幫他說。”
宋琪那雙破碎的眼里,有意外,有訝然,還有難過。
“宋琪,從前我也覺得你和姚益再沒可能了,讓你知道這些與其加深你的痛苦,不如一輩子都不知道的要好。但是現在,我告訴你這些 ,只是希你做出的決定里是不摻雜任何憾的。”
只要一眨眼,就有珍珠般大小的眼淚掉落,宋琪看著紀慈,說不出一個字。
紀慈抬手替宋琪拭去臉上的淚水,“不要再難過了。”
宋琪只是哭,低著頭,說不出話,也沒哭出聲。
紀慈起,坐在床沿,把宋琪抱在懷里。
紀慈瘦,可宋琪比還要瘦,那雙蝴蝶骨凸出。
宋琪的臉靠在紀慈的肩膀上,許久許久都不說話,也不哭了,只是那麼靠著。
紀慈以為睡著了,輕喊了聲,“宋琪?”
宋琪直起,一雙漂亮的眼睛很干凈,很淡地笑了笑,“我沒事。”
紀慈點點頭。
“我想回家了。”宋琪說。
“我去問問醫生,好嗎?”
“嗯。”
紀慈起去找醫生,醫生說出院手續只能在早上辦,今天已經過了時間,只能明早再出院。
宋琪聽了也沒說什麼,很乖巧也很安靜地點了點頭。
紀慈晚上和霍有深趕回了北城,第二天還有門診,這邊就給了姚益和江以然。
回到家已經快半夜了,紀慈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沒怎麼睡,明明已經疲憊至極,可洗漱完躺到床上卻毫無睡意。
霍有深抱著,低頭親前額,嗓音低啞有磁,“睡不著?”
紀慈仰頭看他,“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不會。”霍有深一手掌心著紀慈的后腦,“在想宋琪?”
“嗯。”
霍有深低笑一聲,“整天為別人心,霍太太是不是太辛苦了。”
紀慈一手環著霍有深地腰,臉埋進他的口。
霍有深嘆口氣,“紀慈——”
紀慈沒有回應,只是無聲地流淚,忍了太久了,在宋琪面前只能故作堅強,但此刻,面對霍有深,只想流真實。
霍有深順著的背輕,“沒事了,寶貝,沒事了。”
紀慈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可能是哭睡的,但的邊有霍有深,也永遠會有霍有深。
*
翌日傍晚,霍有深在醫院門口接上紀慈便一路風馳電掣往來福開。
夏天和賀景早已坐在茶臺前飲上茶了,等霍有深和紀慈到了便開席。
賀景給夏天打了一碗湯放在夏天前,夏天舀了一勺,抬頭問紀慈,“宋琪怎麼樣了?”
紀慈咬著箸尖,沒什麼胃口,“沒什麼大礙了,今早出院了。”
夏天“哦”一聲,“那就好。”
霍有深往紀慈碗里夾菜,紀慈抬眸看著他,彎了彎,“我真吃不了這麼多。”
霍有深抬手了腦袋,輕哄道:“再吃一點。”
紀慈低下頭,夾起一塊牛腩塞到里。
霍有深垂眸看,眼里滿是溫。
賀景看向霍有深,“老姚還在南城?”
霍有深點頭,“在。”
賀景挑了挑眉,笑道:“這兩頭跑也夠辛苦的啊。”
紀慈抬眸看一眼賀景,輕笑聲,“才這點程度就辛苦了啊?”
和宋琪吃過的苦比,算得上什麼呢。
賀景愣了愣。
霍有深看一眼紀慈,失笑。
夏天這人子比電線桿還直,冷哂,“當初要江山不要人,怎麼的,如今江山有了,還想不費吹灰之力就重新把人擁懷?世上有那麼好的事嗎?”
賀景“嘶”一聲,一頭霧水地看向夏天,“我說姑,我也沒說什麼啊,你們怎麼就逮著我一頓懟呢。”
夏天翻了賀景一個白眼,“我懟的是你嗎?我懟的是你兄弟。”
賀景輕笑一聲,“,姑你開心就。”
賀景咬一煙進里,起對霍有深說:“出去煙。”
霍有深了紀慈的手,“我出去下。”
紀慈抬眸看他,“你答應過我的。”
霍有深曲指勾鼻尖,“嗯,不會。”
霍有深煙癮重,領證后紀慈就要他把煙戒了,從逐漸減量到現在,基本上已經完全戒了。
賀景從煙盒里出一煙遞給霍有深,霍有深抬了抬手說戒了。
賀景搖頭,低笑一聲,“我們兄弟三個還真是被們三姐妹拿得死死的。”
霍有深低頭,從鐵質糖果盒里敲出一顆薄荷糖塞進里,語氣輕佻,“這夏天是還沒松口?”
青煙霧被晚風吹散,賀景覷他一眼,笑道:“搞文藝的都有個,我就喜歡挑戰高難度。”
薄荷糖在口腔里化開,口清冽悠長,霍有深抬手拍了拍賀景的肩膀,“那你會的。”
“紀慈當初怎麼松得口?我尋思著這兩姐妹都差不多犟吧?”
霍有深咬碎薄荷糖,里發出清脆的沙沙聲,他單手兜,懶洋洋地說:“全靠我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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