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的很快，商場旁邊就有警亭。

方芊芊已經頂著窩頭癱在地上泣。

臉上的妝容糊得花花塔塔，假睫落到鼻子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做筆錄的警聽完事經過，寫下“糾紛”四個字。

兩位當事人上都有傷痕，方芊芊更重，秦炎夏手中也有抓痕。

作為這次事件的目擊者，顧寧四人和店里的員工都被問話。

方芊芊不服氣，指著店里右上方的監控，“警察同志，查監控，是先打我的，你們相信我，嗚嗚嗚……”

方芊芊剛說完，經理默默走上前，賠了一個尬笑。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監控壞了，維修工還沒來得及修。”

眾人：“……”

這場鬧劇以原配痛打小三，家務事理結束。

方臉上手上全是傷痕，特別是那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

秦炎夏打人耗費了不力氣，在警察離開后，強撐的終于撐不住，直接暈倒在地。

顧寧幾人趕撥打了120送秦炎夏去醫院。

而方芊芊坐在店里嚎啕大哭。

明明才是害者，最后還要遭那些人的鄙夷。

連警察都不站在這邊，心里是從沒有過的委屈。

還有剛剛幫忙勸架的幾人，們一定是秦炎夏的同伙。

“你們等著！”

方芊芊在救護車接走昏倒的秦炎夏后，抖著撥通商文允電話。

……

秦炎夏送去醫院后，不多時就醒了過來。

虛，剛才打人費了不力氣，這會連睜眼都著一無力。

手背上著的輸針，秦炎夏已經麻木了。

“你怎麼樣？”

悉的聲音傳來，秦炎夏抬了抬眼皮，就看到顧寧一臉關切。

后還站著三個人，都是顧寧大學時代的朋友，都認識。

剛剛的記憶被勾起。

方芊芊得意的笑臉。

商文允對方芊芊溫的聲音。

以及自己暈倒前那一陣天旋地轉。

“我沒事，謝謝你們。”

秦炎夏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片羽，干裂得幾乎滲出。

想要出一個微笑，卻發現連這個簡單的作都很費力。

目在顧寧四人臉上掃過。

記得顧寧邊的三個人，上大學那會，們還一起吃過飯。

沒想到傷最深的是枕邊人，而幫助自己的是不怎麼聯系的朋友。

秦炎夏垂下眼簾，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影。

上一次和們見面，還是幾年前的大學同學聚會。

那時與商文允相，滿眼都是對未來的憧憬。

如今再相見，咦是人非。

顧寧遞來一杯溫水，秦炎夏小口啜飲。

“這是我的號碼，有事打給我。”

顧寧把手機上的號碼存到秦炎夏手機上，又撥打了一下自己的號碼，把秦炎夏的號碼存了進去。

看秦炎夏的狀態不太對，顧寧隨口問了一句。

“你看起來臉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秦炎夏角溢出一苦笑，“嗯，快死了，死了也好，早點解。”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牟琪震驚，李佳音捂住，沈嵐的眼圈瞬間紅了。

顧寧保持著表面鎮定，但手指已經攥住了病床的護欄。

“啊，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李佳音聲音發，有些不忍，但還是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絕癥，治不好，現在不過是茍延殘罷了，我想在生命的盡頭，多為父母攢點錢，這樣我心里也能好一點。”

或是覺得自己的話太多，不想以這種方式博取同。

于是強迫自己出一個微笑。

“人早晚要死，只是我先去報到而已，今天謝謝你們，好了，你們去忙吧，我可以照顧自己。”

顧寧四人換了一個眼神，們都讀懂了秦炎夏笑容背后的倔強。

沒有人愿意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脆弱與不堪。

剛剛經歷過那種場面，需要時間和空間自我消化。

“你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再來看你。”

顧寧輕輕拍了拍秦炎夏的肩膀，到后背的骨頭。

瘦得令人心驚。

等顧寧們離開后，秦炎夏強撐的堅強瞬間崩塌。

把臉埋進被子里，無聲地痛哭起來。

就在這時，手機開始瘋狂震。

整理好緒，拿出手機一看，那邊已經掛斷。

屏幕上顯示20個未接電話和無數條信息，都是商文允的。

秦炎夏臉瞬間冰寒一片，把手機放一旁。

剛放下，手機震又開始了。

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把擴音打開，手機隨意放在枕邊一角。

“秦炎夏，你又欺負芊芊了？”電話那頭傳來冰冷刺骨的聲線。

“呵~這麼維護你的小青梅，商文允，是不是我要謝方芊芊，不然我還接不到你的電話？”

秦炎夏聲音帶著濃濃諷刺，卻掩飾不住聲線中的抖。

“秦炎夏，你瘋了嗎？你這是故意傷人罪，看來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讓你變一個無法理喻的瘋婆子，你太讓我失了。”

商文允聲音陡然提高，即使隔著電話也能到他的憤怒。

“瘋，是啊，我是瘋了，我老公為了別的人斷掉我所有的經濟來源，小三還跑到我面前奚落，刺激我，要不我也去找個男人，讓他在你面前炫耀一下？”

“秦炎夏，你越說越過分了是嗎？你居然會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曾經那個善良漂亮溫的秦炎夏已經消失了，你怎麼會變這樣？”

這句話刺中了秦炎夏的心窩。

想起婚禮上，商文允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向承諾會永遠、保護。

那時的多麼燦爛，他的笑容多麼真誠。

“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我跟芊芊之間是清白的，我拿當妹妹，也把我當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兄妹，父母出了車禍，現在只剩下我一個親人了，你能不能放過，別再針對了？”

秦炎夏聽著商文允極力為方芊芊辯解，極力撇清他們之間的關系，只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