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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拆開郵件,取出厚厚一疊紙,大致翻了一遍,這是「自治委員會」主席岳之瀾的報告,題為「乾泰集團併保留地自治領談判事宜」,詳細記錄了談判的全過程,並基於自己的判斷,在報告最後一一說明宋騏、李富強、魯廣志、朱嵐、張景和等人的態度,以供周吉參考。
阮靜沒有直接轉,花半天時間寫了個提要,與報告一起送到周吉的辦公室。果不其然,周吉只看了看提要,報告原件都沒,也沒這個必要,宋騏是聰明人,這是需要他配合的最後一件事了,「自治領」就給岳之瀾他們了,隨便他們怎麼折騰,都是他們的事,「管控區「接下來將轉「戰略反攻」,沒有餘暇再顧及他們了。
很長一段時間,獨立一團、二團番配合艦隊出擊,擄掠沿海省份,俘虜大批「寄生種」,軍用民用資更是堆積如山,最繁忙的時候,「悶罐車」一天要跑三五個車次,「新鄉自貿區」的流倉庫塞得滿滿當當,本來不及運走。李富強、魯廣志、朱嵐、張景和等目睹這一切,心中最後一疑慮也煙消雲散,守著「聚寶盆」過日子,人世間的幸福莫過於此!;
有得必有失,艦隊登陸作戰最大的優點是安全可靠,「一擊不中全而退」,幾乎不存在戰鬥減員,缺點是本高,補給困難,耗日持久,不及裝甲部隊機強,「閃電戰」,「短平快」。周吉反覆權衡利弊,決定調整下階段戰略戰,以獨立二團為主,一團為輔,對合川市發試探進攻,同時命艦隊駛大江,提供火力支援。
在一個霧氣迷濛的天,獨立二團的舟橋部隊抵達大江南岸,選擇水流平緩、河床穩定、岸坡適宜的地段,著手搭建浮橋,機械化部隊集結完畢,原地待命。
「申屠夏」未雨綢繆,提前做好渡江準備,它組建了專門的舟橋部隊,並下了大本錢配齊重型舟橋設備。該套設備的機械化程度很高,門橋的卸載依託傳,結構採取箱式,完全不需要人工架設笨重的桁架和橋板,安全省力,效率倍提高;採用模塊化配置,結構隨時可變,一節門橋接上裝有力裝置的尾舟就可用作漕渡,而將門橋連接起來即可架設浮橋,能夠有效保障坦克、裝甲車、火炮等重型武裝備越大江大河。;
磨刀不誤砍柴工,「寄生種」克隆作嫻,配合無間,僅僅過去三十分鐘,就在大江上搭建起一座牢固的千米浮橋,獨立二團的機械化部隊早已等候多時,一俟浮橋連接南北兩岸,即刻啟程渡江北上。
「申屠夏」推崇「鋼鐵洪流」,對坦克大炮有獨鍾,獨立二團的主要裝備有重型加榴炮、遠程火箭炮和步兵戰車,靈活機,兼顧中近程的制火力和遠程縱深打擊,能形多層次、多距離的火力打擊系,相比於大力發展無人機的獨立一團,二團的攻堅殺傷能力可圈可點,在投相同的前提下效益更高。
「鋼鐵洪流」源源不斷通過浮橋,在大江北岸集結,毫沒有驚對手。平靜的日子過得太久,合川市已經失去了最初的警惕,尤其是遠離雲溪市的大江下游,對江北的威脅很小,從來沒有發過衝突,「申屠夏」恰恰撿了這麼個。
然而獨立二團的靜沒能瞞過「李瀚」的耳目。;
「李瀚」是合川市「重九」的心腹將,奉命率軍南下,結果托化步兵團全軍覆滅,自己也重傷,失陷在雲溪市。它仗著一「錚錚鐵骨」,僥倖從「陳素真」手下逃生,如喪家之犬,趕在傷勢發前找了個蔽的地點,潛地下蜷一團,陷「假死」之中。
如同胎兒藏於母,大地掩藏「李瀚」的氣息,「陳素真」和「沈瑤碧」都沒能找到他,時間永是流駛,「李瀚」消失在世間,也消失在人們的記憶里,漸漸連「重九」等同袍也不再提起這個名字,只當它埋葬在雲溪市的荒地下,隨泥土化為烏有。
「李瀚」沉睡了很久,「鐵骨」一點一滴修復,杯水車薪,完全康復遙遙無期。它是被重型舟橋設備的靜驚醒的,一開始以為合川市的托化步兵團大舉南下,小心翼翼探出頭來查看,才知道是舟橋部隊在搭建浮橋,一支機械化部隊正渡江北上,試圖襲合川市!;
「李瀚」躲在樹叢中,很快意識到合川市正面臨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他瞇起眼睛清點浮橋上的裝備,05式1毫米自行加榴炮,PHL-191型遠程火箭炮,ZBD-04A型履帶式步兵戰車,最令人目驚心的是,還有3輛99A式主戰坦克。
它的眼皮一個勁跳得厲害,臉上搐,手腳冰涼,對方在合川市的眼皮底下大規模調兵力,昭昭白日,就不怕被人提前發覺?「李瀚」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敢輕舉妄,靜靜觀察片刻,耳廓一,約聽到些許噪音。他仰頭去,過枯枝的隙,見高中盤旋著一架無人機,心中頓時大震,難怪它們有恃無恐,原來有偵察機監視地面部隊的一舉一!
「李瀚」也算是老資格的指揮了,非常清楚偵察機的出現意味著什麼,那是全知全能的「上帝視角」,遇到這樣的對手本沒法打。它遏制住心中的焦慮,仔細觀察浮橋的結構,琢磨著如何發突然襲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即使不能阻止機械化部隊渡江,至延滯幾個小時,為合川市爭取反應的時間。
念頭如雨後春筍,一一萌發,「李瀚」蠢蠢,待要付諸行,這才發覺自己傷勢未愈,有心無力。眼看著加榴炮火箭炮步兵戰車駛過浮橋,消失在江北的霧氣中,「李瀚」終於冷靜下來,它還沒有高尚到「捨堵搶眼」,只能報以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