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是你,是雨,是我兵荒馬的十六歲心事。
暗就像一場不會停止的雨,你撐傘而過,留我滿。
就在今天,漓江又下了一場雨,便利店正在播放周杰倫的那首《軌跡》——
“我會發著呆,然后忘記你。”
從今往后,我不要再喜歡你了。
再見,我親的年。
再見,周嘉讓。
第59章 客戶 周嘉讓大步朝走來
從醫院里出來,陳言之的車就停在樓前。
天沉,風吹得洶涌,空氣中蒸騰著的腥銹味,又有下雨的勢頭。
也不知是怎麼了,今年京北的雨好像格外難纏。
以至于人恍惚間生出錯覺,還以為是回到了漓江。
溫書棠在這片昏霾中發了會呆,拉開車門,步在副駕上坐下。
陳言之接了通電話,掛斷后上車問:“了嗎?楚怡說們已經點好菜了。”
“我有點累,就不去吃飯了。”溫書棠扣好安全帶,有氣無力的聲音,“學長,麻煩送我回公司吧。”
擱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
陳言之側過頭,瞧眼尾耷著,臉也難看得厲害,沒由得擰起眉頭,擔憂地問:“書棠,你真的沒事嗎?”
“要是哪里不舒服,正好進去找醫生看看。”
溫書棠搖頭,揚出一個淺淡的笑:“學長,我真的沒事。”
話雖這麼說,可那一路緒都不是很好。
陳言之余瞟過去,看見偏頭靠在車窗上,落的長發擋住側臉,依然能分辨出發紅的眼圈。
他們認識這些年來,溫書棠大部分時間都很堅強,不管脆弱還是難過都藏在心里,很會對外展現。
到黎換那陣,剛落地就被了錢包,后面又遇上黑心的房屋中介,凌晨三點不得不拖著行李在街邊找住的地方。
饒是這樣,都面平靜,沒掉過一滴眼淚。
可現在為什麼卻哭了。
眸漸深,陳言之想起剛才在醫院糾纏的那個男人。
路況難得不擁堵,車子平穩前行,起了霧的窗格倒映出一張清冷的面孔,溫書棠有些頭疼,半闔著眼,秀氣的眉微微皺。
今天穿的是件V領襯衫,領口的鎖骨凹陷,短下是纖細筆直的,整個人如風中柳葉般弱不風。
等車停下來,慢慢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直接被送回了小區。
清潤的男聲響起,陳言之對說:“累了就回家休息吧,你才剛回國,公司那邊可以先放放。”
溫書棠嗯了聲,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沒再逞強:“謝謝你學長。”
陳言之笑,語氣似有無奈:“和我還這麼客氣。”
低垂的眼眨了下,溫書棠拿好手提包,和他告別:“那我就先上樓了。”
“書棠。”
猶豫再三,陳言之還是開口住。
“你和那個人……”
怕及的忌,后面半句,他突然不知該怎麼問。
空氣像被凝結,車陷緘默,溫書棠手臂懸在半空,雨順著車門的隙進,鋪開一面細的涼。
又有車駛,鳴笛聲刺得人回神。
長睫微不可察地輕抖,溫書棠抿著,鼻腔溢出似有若無的自嘲,輕飄飄三個字:“沒什麼。”
“抱歉。”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陳言之眼底閃過自責,低下頭轉移話題,“那個,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溫書棠婉言拒絕,“我自己就可以的。”
沉默三秒,陳言之沒多堅持:“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知道了。”
打開家門那刻,疲憊也如海浪般洶涌襲來,連服都沒換,溫書棠倒頭窩在床上。
這一覺睡得不安穩,夢里夢外都是周嘉讓。
夢見八年前,他替自己擋下一刀,滿是地被送進醫院。
又夢見病房里的最后一面,他態度冰冷地對自己說累了。
夢見那些無人回復的消息,夢見怎麼都打不通的電話。
兜兜轉轉,夢到今天。
同樣在醫院,他拉著自己的手,關心是不是生病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形了一個閉環。
手腕上的糲還在,耳邊回起一句恬恬,鉆心的痛意從口漫出,夢境戛然而止,著氣醒來。
琥珀的瞳略有失神,盯著空的天花板,右手攥住被角,因為太瘦,手背上清晰繃起一管。
半晌后,凌的呼吸才漸漸平穩。
房間里一片漆黑,唯有窗外雨聲沸沸。
小憩過后,上的倦怠并沒消減,反而加重了幾分,腦袋里昏昏脹脹,四肢酸,仿佛被人打了一頓。
掀開被子下床,溫書棠到茶幾下翻出溫計,擱在腋下夾了十分鐘,拿出來一看——
三十八度,低燒。
家里的藥都被出差帶去了法國,藥箱里面空空如也,撈起手機,在外賣件上下了單,剛摁滅屏幕,外頭門就被人敲響。
“……”
溫書棠愣了愣,心想著再怎麼說也不至于這麼快吧。
過門鏡,來人是穿著灰制服的快遞小哥。
“請問是溫小姐嗎?”他問。
溫書棠點點頭:“是我。”
機滴一聲掃過,小哥把手中紙箱遞給:“您的快遞,請簽收。”
溫書棠蹙著眉疑,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可我最近沒有買什麼東西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重新核對過單據上的信息,小哥犯難地表示,“地址和聯系方式都是對的,確實是你的包裹。”
“好吧。”溫書棠接過來,“謝謝。”
關上門,正好奇里面會是什麼東西,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來電人顯示謝歡意三個字。
接通,俏皮的聲從聽筒中鉆出:“棠棠,收到我的心包裹了嗎!”
溫書棠恍然:“原來是你寄來的。”
“那是當然啦。”謝歡意尾音輕快地解釋,“前段時間你不是說想吃青團嘛,我就拜托我媽做了一些,是你最喜歡的蛋黃松口味哦。”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心呀。”
溫書棠嗚嗚地:“好你,幫我謝謝阿姨。”
“這話可就生疏了啊。”謝歡意嘿嘿笑著,“對了棠棠,你最近還好嗎?時差倒過來了嗎?”
“下個月我手里的項目差不多就能結束了,到時候等許亦澤休假,我們一起過去找你玩呀。”
因為不想離家太遠,高考后謝歡意沒有填報外地的學校,留在漓江的師范大學讀廣播編導。
許亦澤自然是陪著,并且如愿以償考進了漓航的飛行學院,可謂是事業雙收。
“好啊。”溫書棠應著,還不忘記打趣,“但是說好了,你們倆可不要在我面前秀恩。”
謝歡意拔高語調,忍不住驚呼:“哇,棠棠你學壞了!”
“要是不想被喂狗糧呢,你就趕找個男朋友。”嘮叨著,像個心的老媽子,“省的沒人照顧你,害得我總放心不下。”
溫書棠沒接話,氣氛倏地安靜下來。
謝歡意覺出什麼不對,輕聲:“……棠棠?”
“歡意。”
握著手機的力氣收,指腹得泛白,溫書棠深吸一口氣,垂眼凝著瓷白的地磚:“我……遇見他了。”
謝歡意一時沒反應過來,遲鈍了半分鐘,才磕磕地反問:“周、周嘉讓?”
自他轉學后,這八年來,們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這個人。
如今再說出他的名字,竟然還有些許陌生。
溫書棠空咽了下:“嗯。”
“然后呢?”謝歡意追問。
“沒有然后了。”溫書棠話語淡淡,腦海里再一次重現那天在機場看到的畫面,“他應該有朋友了。”
“啊……”
沒想到會這樣,謝歡意霎時怔然,糾結一番后試探詢問:“棠棠,你還——”
“早就不喜歡了。”
溫書棠預判到的問題,干脆利落地否定。
謝歡意卻聽得心酸,咕噥著嘆了口氣:“棠棠,難道你和我還要撒謊嗎。”
如果真的不喜歡了,為什麼你會生病。
又為什麼這麼多年,你沒再睡過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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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棠在家悶了兩天,周三一早,閑不住地又準備出門上班。
吃早飯時,習慣地打開博客,隨便找了個法語新聞磨耳朵,忽然嗡嗡兩下,通知欄跳出一條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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