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忽然響起的手機震聲將的思緒拉回現實。
溫書棠手拿過來,先是看見好幾通未接電話,點開微信,謝歡意給發了十幾條消息。
【歡意:恬恬?】
【歡意:怎麼回事啊,你干嘛呢,別嚇我啊。】
連忙把電話回撥過去,輕咳一聲解釋:“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累了,沒堅持住去睡了一會。”
謝歡意勉強松下一口氣:“嚇死我了,那你現在覺怎麼樣啊?”
溫書棠聲:“好多啦。”
“別總那麼拼命工作,你又不是鐵人。”謝歡意老生常談地嘮叨,“今年這才過去一半,你大大小小都病了好幾場了。”
加重語氣強調:“記住沒,才是革命的本錢!”
“知道啦。”溫書棠很聽話地全都應下,“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怎麼可能放心嘛。”謝歡意咕噥著嘆氣。
“誒對了。”接著先前沒聊完的話題,“棠棠,你說你沒想到這次的合作對象會是周嘉讓?”
溫書棠嗯了下:“大概就是巧合吧。”
“我剛剛想了好久,你說有沒有可能——”謝歡意不確定地停頓幾秒,“我們認為的巧合,其實并不是巧合呢?”
問題一出,兩人不約而同地陷沉默。
時間像被按下暫停鍵,良久后,溫書棠側頭看向窗外,自顧自地搖頭否定:“不太可能。”
“他又不知道我在Trasnline上班,而且……”
著電話的手收,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嘲的笑:“他沒理由,也沒必要這樣做。”
謝歡意被說服:“也是哦。”
“棠棠。”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其實我就是擔心你,我不想你的狀態再像之前那樣被他影響到。”
那年接連出事后,謝歡意覺得一個人住太孤獨,也怕想不開出什麼意外,干脆把人接到自己家里。
后面將近大半年,溫書棠表面平靜,對他矢口不提,可每晚都會做噩夢,每晚都會驚醒,夢里夢外呢喃的都是周嘉讓的名字。
真的太痛苦了,連謝歡意都不敢再想。
“不會的。”
溫書棠打斷的回憶,手指無意識在被單上纏了兩圈:“都過去了”
……
掛斷電話,已經快到十一點了。
溫書棠下了床,把弄的床鋪規整好,確認沒落下東西后就準備回家。
推開門,外面守著一道人影,周嘉讓倚在一旁的白墻上。
沒想到他會在這,溫書棠腳步微滯,接著聽見他低聲詢問:“好點了嗎?”
溫書棠淡淡說了聲嗯,低頭盯著地毯上的花紋,拇指不自覺去蹭表帶:“今晚……謝謝你。”
“醫生說你是太累了,囑咐你要多多休息。”結滾了一記,他原封不地轉達,又試探了解的近況,“平時工作力很大嗎?”
“還好。”
敷衍又隨意的兩個字。
溫書棠始終都沒有看他,打算就此終止對話:“晚宴都結束了吧,那我就先走了。”
“再見。”
周嘉讓抬手攔:“我送你回去吧。”
說罷,他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想要披到肩膀上。
“不麻煩了。”溫書棠擋下他的作,順勢后退半步,“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眉心蹙起,周嘉讓沉著聲音不同意:“不行。”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實在那麼討厭我的話……”濃的睫垂下,眼中緒被遮擋,怕再拒絕,故作輕松地說,“就當是免費司機好了。”
不知為何,溫書棠忽而被這句話刺到。
心口碾開細細的疼,瓣微張,口起伏著,妥協的話呼之出。
可長廊線昏暗,又一次被他手上的戒指晃了眼。
就像回在耳邊的魔咒,時時刻刻提醒不能再做傻事,于是說出來的答案就變了:“不要。”
“這樣不合適。”
然后便干脆利落地從他側繞開。
可周嘉讓卻泛起執拗,幾乎是分秒不差地邁開步伐,任憑繞彎還是加速,都寸步不離地跟在后。
像一道甩不開的影子。
就這樣,一路拉扯到樓下。
溫書棠忍無可忍,猛然停腳后轉,火氣瞬間竄出來:“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
周嘉讓固執:“不能。”
他給出一個看起來很合理的借口:“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我的場子,是我請你過來的,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不需要。”
溫書棠深吸一口氣,字字誅心:“會議結束了,意味著這次合作也結束了,我們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這還要我來提醒你嗎?”
腦袋里一團,不假思索地放出狠話,指尖卻在不知不覺中用力掐進掌心。
痛嗎?
似乎還是心里更痛一點。
街邊車水馬龍,深夜的京北霓虹耀眼,可他們這的空氣卻像是被凝結住。
對面商場門口的音響沒關,悲傷抑的曲調仿佛在為這場對峙渲染氣氛,切換到下一首,不偏不倚是陳奕迅的那首《富士山下》。
其中一句唱到——
“忘掉我跟你恩怨,櫻花開了幾轉。”
溫書棠驀然想起,那年在椿茗寺里,漫山遍野的櫻花下,他們約好來年要一起還愿。
可后來呢?
年年歲歲,櫻花樹下只有孤一人。
終于抬起眼,琥珀眼瞳里蒙蒙有了意,神倔強地直視他。
“周嘉讓。”
“是你先失約的。”
第63章 酒吧 “手。”
周嘉讓最終還是放走了。
溫書棠心里得厲害,一時半會也沒急著回家,就漫無目的地在街邊閑逛。
和漓江那種揮之不去的暑熱不同,九月的京北已然秋,空氣中滿是干冽的涼意,順著擺和領口,橫沖直撞地鉆進。
鼻尖很快泛了紅,溫書棠瑟地抱著手臂,散在肩后的發尾被風揚起,可能是剛剛發泄過一通,也可能是今夜不舒服,眼尾懨懨耷著,配上卷夾過的長睫,似雨中孤蝶,看起來楚楚可憐。
腳步走走停停,仰起頭,對著兩側枯黃的銀杏樹出神。
又一年秋天了。
前幾天聽謝歡意說,漓江的梧桐樹都還是綠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變黃。
街燈昏暗,踩著自己的影子繼續往前走,忽然一陣汽鳴聲靠近,接著,一輛黑的邁赫緩緩停在旁。
以為又是周嘉讓,秀氣的眉微微蹙起,緒還沒來得及發作,只見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西裝的陌生男人。
“請問是溫小姐吧。”對方禮貌道。
溫書棠略有警惕:“你是?”
“是這樣的。”男人笑得溫和,態度恭敬地介紹自己,“我是周總的助理,周總讓我來送您回家。”
“……”
果然。
溫書棠牽起角,婉言拒絕:“不好意思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辛苦你白跑這一趟。”
男人臉上出為難的表,吞吐道:“那個,周總代過,務必讓我把您送回去,否則的話……”
“溫小姐。”他好言好語地繼續勸說,“您還是上來吧,這個點本來就不好打車,夜晚天氣又冷,生病了反而要耽誤事。”
溫書棠抿著線,在原地僵持片刻后還是妥協:“好吧。”
車門關闔,冷氣被隔絕在外。
淡雅的木質香鉆進鼻腔,與空調暖風融合在一起,助理遞來一條的薄毯:“溫小姐,這是專門為您準備的。”
眉心稍,溫書棠手接過:“謝謝。”
鋪開搭在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上面好像還殘留著一溫。
行進速度平穩,車一片安靜,溫書棠在這種氛圍中逐漸放松下來,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十多分鐘后,睜開沉重的眼,卻發現車子停在路邊,前排駕駛位上的人也不知去了哪。
正疑是怎麼回事,助理重新出現在視野里,上車后遞給一個飄著熱霧的紙杯。
濃醇的香氣散開,竟然是一杯赤豆元宵。
溫書棠一時怔愣。
“這也是周總專門囑咐的。”瞥見的神,男人開口解釋,“他說您晚宴沒怎麼吃東西,擔心您胃不舒服,可以喝這個墊一墊。”
眼簾猛然抖了下。
晚宴那陣都沒有看見他,他是在哪注意到自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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