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如期而至,雪下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真。
盛星妍過玻璃窗看著外面雪花飄落,輕輕灑落在地上,路上的人們不經意抬頭看向天空,臉上紛紛流出又驚又喜的表。
似乎已經好多年沒有像此刻這般,認真初雪了,之前總是忙忙碌碌,匆匆一瞥,今年意外住院,反倒有了空閑的時間和閑適的力。
不得不說,今年的初雪來得正是時候,不早不晚,不大不小。
盛星妍怔怔凝視著窗外,不自覺地抬手小腹,心想今年不一樣了,第一次和肚子里兩個小寶貝一起初雪,明年的這個時候能抱著他們出門了。
只不過,在邊的男人不再是十年前那個人了。
……
陸氏集團
還在加班的員工看見初雪來了,頓時哇聲一片,拿出手機咔咔咔一頓拍照,試圖留下今年第一場雪的麗瞬間,第一時間刷屏朋友圈。
此時的總裁辦公室里,陸浩辰停下手里的工作,坐在老板椅上,朝著落地窗的方向去。
夜晚的海城中央商務區,依舊燈火通明,寫字樓里的金領白領們還在抓年底最后的時間沖一波業績。
雪花如絮,翩翩飛舞,一會的功夫,整個天空了銀白的仙境。
陸浩辰連日來繃的神經和焦頭爛額的思緒,竟然意外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他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靜靜發愣,不知怎的,想起了十年前那個初雪的周末。
那好像是他和盛星妍唯一一次在一起的初雪,在公園里肆無忌憚地堆起雪人,直到今天,他還清晰記得那時的場景和那個像模像樣的雪人。
當然,還有那張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的盛星妍麗清純,還帶著一點呆萌和可,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陸浩辰不釋手,把照片設置了手機屏保,每次開啟手機看到那副小可表,他總是忍不住會心一笑。
后來,他還把照片曬出來,裝進相框里,擺在老宅的臥室床頭柜上,每天睡前醒來都能看到。
只是那場意外過后,他怒火攻心,把老宅里所有關于盛星妍的品都清空了,這個相框自然不見了蹤影。
窗外的雪那麼大那麼真,一如十年前那場初雪。
恍惚之間,陸浩辰鬼使神差地打開電腦,登陸了老郵箱,不停往前面翻頁。
他有一個習慣,對于一些自認為重要的文件或資料,會不自覺地在郵箱備份,哪怕原件丟失了,他還能找回復印件。
不知道翻了多頁,他終于找到了那封十年前發給自己的郵件,毫不猶豫地點開了那張照片,雖然像素不高,但當時盛星妍的呆萌表還是完完整整保留了下來。
陸浩辰抬手在屏幕上點了點,角不經意間揚起一道淡淡的弧線,好像在照片里盛星妍的小臉蛋,穿過時空在對話。
自打和盛星妍離婚后,他的生活多了很多難以預料的變化,父親不滿他私自離婚,威脅著要罷免董事席位;白若齡意外懷孕,他被架著和白家聯姻。
工作都無法自控,這種無力讓他深無奈,有一種無法抓住命運的孤獨無助。
不過,這些事早在他為陸家繼承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要獨自面對,陸浩辰也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能夠接命運的無。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盛星妍離婚后很快就和別的男人好上了,還懷了一對龍胎,這件事他消化了好幾天,仍然如鯁在,莫名不是滋味。
明明是他先放棄,明明是他先冷漠,明明是他先無視,但最后卻難過了,是那種無法和他人言說的覺。
陸浩辰表面上一直很淡定,但當自己在婦嬰醫院看見程南瀟為盛星妍鞍前馬后、端茶倒水,他明白自己真的永遠失去了,再也沒有以后了,那顆假裝強了很久的心,突然就破防了。
從婦嬰醫院回來,他就一直呆在辦公室不出來,連晚飯都沒吃,手下員工以為他又沉迷工作無法自拔,各個都不敢提前下班,乖乖地守在公司,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地,腦海里不停閃回這些年和盛星妍的點點滴滴,不論開心的回憶還是痛苦的經歷,他都控制不住地想了又想。
好不容易克制住心的波瀾,強迫自己埋頭在案頭,卻發現窗外下起了初雪,耳畔不時傳來員工們雀躍的聲音。
這一刻,他再也按耐不住了,整個人的緒接近失控的邊緣。
作為馳騁商海多年的生意人,冷漠薄,重利傷別離,陸浩辰極會這般悲秋傷春,連他知道都說不清楚自己翻郵箱的舉,只知道想要不顧一切地找回那張舊照。
好像找回舊照,他的心才能安定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犯賤,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才懂得找尋回來。
靜靜看著舊照,陸浩辰思緒萬千,半晌之后,他重新下載,把舊照傳到手機里的藏相冊里,將相冊命名為“犯賤”。
……
病房里
盛星妍忽然打了個噴嚏,連忙捂著,擤了擤鼻子,心想不知道是誰在想自己,或者在罵自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下意識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名戴著口罩的小護士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護士還進來查房,不皺了皺眉頭,慨醫護人員真不容易。
“盛小姐,要打針了。”
話音剛落,盛星妍下意識回到病床,乖乖躺好,出手,正準備聽從護士安排。
同樣作為醫護人員,盛星妍自然知道護士的工作很辛苦,閑著無聊,便主聊起來,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安排這麼晚打點滴,早點打完你們也能輕松點。”
此話一出,小護士的手眼可見地抖了一下,針頭啪嗒一聲掉了下來,著急忙慌地從作臺上拾起來,繼續作。
里回道,“都是醫生開的藥水,我們護士只能聽從安排。”
不知怎的,小護士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聽得盛星妍抿起了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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