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風刺骨寒冷，沈知念穿著薄薄的外套，手指尖凍得通紅，微微抖著。

保安實在不忍心，猶豫再三：“陸總好像和高書一起離開的，聽說要去個什麼飯店洽談合作，要不你打個電話？”

沈知念思慮再三，先把大小袋放到開了暖氣的保安亭里，免得吹冷了，才又拿出手機給陸憬川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沈知念默默等著。

在打第三通后，陸憬川懶散地接起來：“我半個小時后到。”

也不給沈知念回答的時間，直接掛斷。

高茜訝然發問：“陸總，您等會兒還要去公司嗎？”

“先把手頭的事解決了。”陸憬川避而不答，繼續工作。

沈知念只得繼續等待，眼看著過去一個小時，還不見人影，再度打電話過去，這次直接無人接聽。

保安看得汗流浹背，試探地：“不然你去里面等等？里面暖和點。”

“不用了。”沈知念角彎出客套禮貌的弧度，直接擺手離開：“那大叔您都吃了吧，晚上辛苦了。”

“誒，這怎麼行，這是陸總要的。”保安連連擺手。

“他不要了。”

沈知念斬釘截鐵地說完這四個字，抬手找了一輛的士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晚上十一點半，陸憬川終于結束，和高茜一前一后走出飯店。

高茜不解地問：“楊總是老客戶了，帶沈書過來應該更方便吧。”

“別廢話。”陸憬川沒有正面回答，心里卻不由得想到剛才楊總對高茜的手腳，還好沒有帶沈知念過來。

走到門口，高茜抿換了個話題：“沈書還在公司，需要聯系一下嗎？

尾音剛落，陸憬川停下腳步，目嚴肅警告：“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該管的不要多管。”

高茜的笑勉強掛在臉上。

陸憬川大步流星地上了車，拿出手機聯系沈知念。

一首悠揚的曲子結束后，還是沒有接起來。

他眉頭微蹙，吩咐助理：“調公司大門監控。”

監控里空無一人，只有風聲赫赫，還有偶爾出來晃悠一圈的保安。

往前倒了倒，看到沈知念在兩小時前甩臉離開的影像。

助理惴惴不安地打量著陸憬川的臉：“陸總……”

陸憬川移開視線，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膝蓋，吩咐著：“明天安排下和陸延的午飯。”

“好的。”

次日一大早，沈知念被手機瘋狂的震吵醒。

瞇著一只眼艱難地適應屏幕，模糊地看到“陸”字，這麼早？應該是還在做夢吧。

沈知念想都沒想劃走，隨手靜音。

樓下陸憬川靠在駕駛位上，看著閃爍后熄滅的屏幕，咬住后槽牙，片刻后又松開皺的額頭，他這是在做什麼？

為了彌補昨晚讓沈知念空等？

約莫十分鐘后，黑賓利緩緩駛離。

沈知念準點上班，到達總裁室時陸憬川正眉頭鎖地低頭看合同，兩人隔空對視，心照不宣地避開視線。

“陸總，合同沒問題的話今天需要反饋給楊總那邊。”高茜通過線提醒。

沈知念整理文件的手頓了一瞬，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楊總？是軒柯集團的嗎？這麼大的客戶以往都是跟的，除了喜歡手腳外，合作方面倒是大方。

“沈知念，等會兒核對日程后把合同帶下去。”

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斷沈知念的心活。

沈知念立刻回神集中在工作上，仔細核對日程表，看到和陸延的午飯安排時眼皮子抖了抖，眼睛迅速地過去，只當沒看到。

拿起合同，幾張設計稿掉出來，瞥了眼，多問了句：“今年的合作還在延用去年的款嗎？”

“沒有，今年是全新的設計。”陸憬川抬頭：“怎麼了？”

沈知念抿看著設計稿，折回到他的跟前，擰出一張，纖細的手指指著腰間的海浪形狀，：“這是去年的流行元素，不止這一張，后面的或多或都和去年的重合。”

陸憬川逐漸正，立即來相關專業部門，臨時開了一場大會討論了一個多小時，又拉著對方的負責人開了兩小時的線上會議，最終確定沈知念的說法。

軒柯集團那邊的設計師失誤把去年的廢稿過來，至于是有意無意就無從得知了。

兩邊對接的負責人分別到不同程度的懲罰，軒柯集團承諾半個月出新的設計稿以及后續補償方案。

一場嚴重的工作失誤在造更嚴重的后果前得到挽回遏制。

陸憬川扶額回想著幾個專業設計部門不約而同地夸沈知念目敏銳，多虧了才能及時止損。

他的目飄向正在忙碌的人上，驀地想到之前被為難時臨時改制了一套保潔服，也許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

為了后續合作順利以及公司后續發展，陸憬川請來譽國際的設計師梁安。

沈知念得知要去機場接梁安時眼睛都在發：“你說的是那個設計鬼才梁安嗎？”

“還有第二個梁安？”陸憬川淡淡反問，目卻被的明吸引，半點都挪不開。

“我馬上出發。”沈知念開開心心地拿了鑰匙下樓。

接到梁安后沈知念才得知陸憬川不只是請來做顧問，也是讓培訓公司新人，沈知念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特意把梁安的辦公安排在了的總裁室旁邊。

高茜抱著一堆文件進來核實，眉眼間都是工作的疲憊：“陸總，這些文件請過目。”

“給沈知念。”陸憬川擺擺手。

“……沈書在梁老師那邊。”高茜為難回答，心卻竊喜。

這樣的狀況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有急事時幾乎都找不到沈知念的人影，陸憬川的不滿也眼可見。

果然，陸憬川聞言蹙眉，抬頭看向另一邊，梁安正在培訓新人，沈知念坐在最后面聽得津津有味。

高茜等著看沈知念的笑話。

半晌后陸憬川出聲：“放在桌上。”

高茜愣住，問話卡在嚨里，猶豫地把文件放好，磨磨蹭蹭地沒有出去，想找個由頭挑沈知念的刺。

陸憬川似乎有所察覺，冷漠的視線掃過去：“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