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外頭的人知道堂堂淮安王陪著新婚娘子回門的時候被打了,相府的人都別想好過!
宋元憐覺得嬴躍不會無緣無故說那話,這件事必定跟宋元襄有關。
想到宋元襄居然敢毆打王爺,氣得渾發抖,想去找人算賬又怕嬴躍遷怒于自己,最終只能匆匆代了幾句話便追著嬴躍而去。
宋廣霖跟周姨娘得知嬴躍被打的事差點昏死過去。
“這是誰干的事?不想活了嗎?”
宋廣霖聲嘶力竭,周姨娘趕上去勸:“老爺,低聲些!這可不彩啊!”
若是旁人知道他們可怎麼活啊!
宋廣霖也反應過來,捂著四看了看,揮手把伺候在一旁的丫頭給趕了出去,厲聲道:“人去查了沒有?如此膽大包天的人,抓到就給我就地打死!此等賤奴可萬萬不能留!”
周姨娘眼底閃過一抹恨意,不悅地抱怨:“老爺想想如今丞相府,誰能有如此膽量?”
“那可是王爺!誰不知道毆打王爺是死罪?闔府上下,也只有芳華院那位敢如此做了!”
宋廣霖愣了愣,周姨娘說的很有道理,他一時竟有些茫然。
若真是宋元襄干的,那該如何是好?
周姨娘沒想到宋元襄做了如此膽大包天的事他居然還要忍,心底對宋元襄手里的東西更加好奇。
那可是王爺啊!宋元襄打了王爺還能沒事,難道手里擁有的是免死金牌不?
我朝確有免死金牌,但自太祖開始,皇室便非常小氣,且以皇權為尊,不管是多大的功勞都沒有賞過免死金牌,宋元襄能有那東西?
再說,若是真有,大將軍府出事之時為何不拿出來?
“老爺……”周姨娘還想多套點話,宋廣霖已經擺了擺手制止開口。
“此事王爺并未嚷嚷說是宋元襄打的他,咱們便不能揪出來。”
周姨娘瞪大眼睛:“那王爺那邊如何代?”
“找幾個家丁,說是夜深酒醉,認錯人了,將人給淮安王府置就行,此事到此為止。”
周姨娘心底的不甘幾乎都要滿溢出來:“就如此放過宋元襄了嗎?”
“今日敢毆打王爺明日就敢造反,老爺,你之前縱著在相府無法無天也就罷了,如今還要縱著嗎?”
宋廣霖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姨娘一眼:“收起你那些心思,在府中過得如何你我不是心知肚明?這次若不是換親刺激到了也不會如此,既然你無用不能一招直接弄死,此事便只能作罷!”
周姨娘想不到那麼深他卻是知道的,淮安王睚眥必報,宋元襄讓他丟了那麼大的臉,他絕對不會放過。
如今宋元襄好好的,便說明淮安王被威脅了。
宋廣霖雖驚訝好奇,卻也不著急。
宋元襄得罪了他不要,他終究是宋元襄的父親,不好親自手,可如今自尋死路得罪了淮安王,那便是神仙難救。
宋廣霖拍了拍周姨娘的手,稍微安了一下的緒:“不著急,往后的日子還長著。”
周姨娘到底是沒跟宋廣霖吵,乖順地點頭:“我明白了老爺。”
“不過已經隨到了如此地步,家里怕是管不住了,不若送去學如何?那里規矩森嚴,或許能約束一下的子。”
天盛皇室開明,大力支持子學,專門承辦了子學堂。
不過門檻高,且花費昂貴,所以也不是每家每戶的子都有學機會。
丞相府自不必說,但從前只有宋元憐去,還曾在學里大放異彩,是盛京有名的才。
至于宋元襄,從前宋廣霖一句“你為相府嫡,出去拋頭面只怕會丟相府的人還是留在府里吧”,便將宋元襄“錮”在府中好幾年。
因此外界對宋元襄的印象并不深刻,甚至還有人說宋元襄貌若無鹽,不敢出來見人。
若是從前宋廣霖斷然不會同意周姨娘的建議,可如今眼看著宋元襄待在府里只會氣他們給相府惹事,倒不如送出去眼不見為凈。
若是再不長眼得罪京城權貴,他也好“大義滅親”。
“元襄既然不必嫁人了,那確實該送去學磨磨子,便依你所言吧。”
周姨娘喜上眉梢:“那我這就去安排!”
……
等到宋元襄知道自己要去學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晌午。
南音氣呼呼的:“早不讓小姐去學,如今倒是要把小姐你送過去,只怕他們是覺得對付不了小姐你了才要打發你走的吧?”
宋元襄了像是松鼠一樣鼓囊囊的臉頰,笑呵呵地說:“這不是正好嗎?誰要天天待在丞相府?”
正愁要找什麼借口自由出相府呢,瞌睡的就遇到送枕頭的,這次是真要謝一下周姨娘。
“小姐說好那就是好。”
“就是學里一幫千金貴,只怕小姐你去了要委屈。”
誰不知道相府千金不寵還被一個庶搶了親事?若是待在相府倒也罷了,那些人總不會囂張到直接來這里嘲諷譏笑。
可若是出了門,那難聽的話只怕是堵都堵不住。
宋元襄擺擺手:“誰委屈還不一定呢。”
“要我說啊,以前我就是太不會來事了。”
“啊?”南音詫異地看著宋元襄:“小姐這話是何意?”
宋元襄眨了一下眼睛,聲音清脆灑:“我有一個當丞相的爹,我還要怕誰?”
南音南月一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宋元襄話里的意思,齊齊笑出聲來。
“是,小姐可是相府嫡長呢,論起份尊貴,也就只有郡主公主能你一頭了,小姐不必怕。”
宋元襄笑著點點頭:“既然要去學,那今日就出門采買一番吧。”
學課程雖簡單,宋元襄卻從未涉獵,相府也從無人教導,房里最多只有筆墨紙硯及一些兵書話本子,旁的東西一概沒有。
“那我去賬房支銀子!咱們小姐要用的東西,那必然要最好的!”
宋元襄看著十分上道的丫頭,笑著點點頭:“支它個一萬兩來,不然不夠花!”
“好嘞!”
……
盛京一品香茶樓。
包間的門被人推開,看到坐在窗前的男子,來人恭敬彎腰:“主子,您讓查的事已經查到了。”
男子搖了搖折扇:“說來聽聽。”
那人便將淮安王府跟相府的事娓娓道來,說完了此事頓了頓,又補充了另外一件事:“淮安王昨日陪王妃回門,聽說是被相府大小姐打了一頓回去的。”
“屬下命人悄悄去看了一眼。”
“下手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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