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醫院的人流如水般退卻。
冬日的夜晚溫度極低,室外已經低到了零下五度。
考慮到反應速度問題,負責在室外巡邏的保鏢增加了換班的次數。
就在兩撥人換班的時候,一道人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一樓利用飛爪攀進了葉蓁蓁所在病房那一層廁所的窗戶。
醫院的廁所窗戶是老式的通風窗,白天他裝作清潔工混進病房里把在窗戶上做了手腳,以至于晚上他進去的時候,如無人之境。
黑影手矯健的翻進廁所之后,耐心地等在廁所,一晚上地時間,總會有人來上廁所的。
他幸運地等到了葉蓁蓁的主治醫師。
兩分鐘后,他從容地換上了一白大褂,拿著工作證,自稱是替師兄值班,大搖大擺地借著查房的名義進了葉蓁蓁的病房。
知道查房用不了多長時間,他進去之后保鏢也沒有過多地關注。
進屋之后那人沒有開燈,而是抹黑往里走了幾步,借著月看向床上躺著睡覺的人。
人似乎睡的不是特別安穩,眉頭皺著,整個人都呈現出不安穩的狀態。
假醫生先是背對著門,用擋著保鏢的視線,掏出乙醚噴霧,對著床上的葉蓁蓁連噴三下,確保不會忽然醒過來。
然后他開始不聲地環顧四周,最后,他的目落在了實木椅子上。
預估了一下大概距離后,他掄起椅子狠狠地用凳子把窗戶砸碎,自己則拽著凳子倒在地上,偽裝驚慌失措的樣子。
在保鏢進來之后指著窗戶抖著喊道:“有人蹲在屋里……被我看見……跳窗了!”
保鏢聞言趕下樓去追,二樓瞬間就剩下葉蓁蓁和假醫生兩個人。
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后,假醫生把門關上反鎖
在乙醚的作用下,葉蓁蓁原本來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陷了更深層次的睡眠。
黑人作利落,拿起被子直接捂在床上的葉蓁蓁口鼻。
陷昏迷的葉蓁蓁沒有毫反應,黑人在心里默數著時間。
為了保險起見,黑人足足捂了六分鐘才把被子掀開。
掀開被子之后他把手指放在葉蓁蓁的鼻子下方,確認沒有氣息之后,他轉想要離開。
就在他即將走到樓道口的時候,他的正前方出現了兩個荷槍實彈的保鏢。
假醫生后退兩步,強自鎮定問道:“怎麼樣?人抓到了麼?”
保鏢沒有說話,他直覺不妙,但不等他作出反應,他的背后忽然響起一道清甜的聲音。
“周助理好,初次見面,多多指教。”
這是葉蓁蓁第一次見到周楠,這個在顧景湛他們的講述中,作為沈修遠第一助手穿在各個故事中的男人。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周助理。”
“周助理真是說笑了,你母親生的又不是雙胞胎,這世界上總不能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人吧?”
說話的是葉蓁蓁旁邊站著的顧景湛,他淡漠的聲音讓這句類似打趣的話聽起來更像是威脅。
周楠看向顧景湛,正對上顧景湛黑沉沉的眼眸。
眼神對上的一瞬間,一不知從何而起的寒意順著他的脊椎骨一路上爬,頃刻間他后背就布滿了冷汗。
他預估了一下自己逃的可能,得出的結論是微乎其微。
周楠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他開始主搭話,試圖給自己拖延時間,尋找時機。
“床上那個是替?你們早就算到我會來?”
“反派死于話多,不過今天我心好,很樂意當一當沒腦子的反派。”
出來跟周楠對話的是葉蓁蓁,顧景湛專注地看著葉蓁蓁,一點搭理周楠的意思都沒有。
葉蓁蓁第一次布局功,高興的臉紅撲撲的,神采飛揚的樣子極為養眼。
“從酒會的縱火就可以看出來,你太急了,所以我猜測你很快就會有第二次作。”
“保鏢都已經代好了,只要不涉及生命問題,所有人都要配合你的行,為你創造機會。”
“還有躺在床上的‘我’,是一名潛水員,形跟我有幾分相似,至于臉……假的,特地找的化妝師,技堪比易容,上手都很難分辨出真假。”
葉蓁蓁的話音落地,一個和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從后邊的人群中閃出來,笑瞇瞇地對周楠擺了擺手,還使勁了自己的鼻子。
看著那人被過后迅速歸位的鼻子,周楠也明白為什麼自己剛剛捂著人的時候沒有出不對勁了。
而且潛水運員……憋氣六分鐘不是什麼問題。
“怪不得你們的防護這麼好突破,我早該想到的。”周楠自嘲地搖搖頭,“是我太心急了,爺說過我幾次這個病,我都沒改掉……”
事已至此,周楠也沒什麼好說的。
為了保鏢訓練有素,他幾次移角度都被保鏢完的進行了阻隔。
想要找機會突圍也是不可能了。
“看樣子我只能選擇放棄了。”
周楠長舒了一口氣,就在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放棄了的時候,他忽然朝著葉蓁蓁撲了過去。
他的作極快,快得仿佛出現了殘影。
電火石間,他手上甚至還不知道從哪里出了一把很小的刀片!
如果不是刀片反,可能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手上居然還著一片刀片。
顧景湛幾乎是下意識地擋在了葉蓁蓁前。
“顧景湛!”
嘭——
叮——
葉蓁蓁的驚呼聲和槍聲幾乎同時響起,挨著就是刀片掉在地上的清脆聲音。
還有周楠手腕被穿后驟然加重的呼吸聲。
葉蓁蓁臉蒼白,慌忙查看顧景湛的后背。
剛剛在右側方站著的保鏢反應最快,他一發現況不對,立刻就毫不猶豫開槍了。
好在保鏢制止得及時,顧景湛的后背沒什麼大礙,只是西服和里邊的襯被劃開了一條手指寬的小的口子。
看到顧景湛沒有傷,葉蓁蓁對開槍的保鏢十分激。
“張哥,謝謝。”
張哥沒想到自己和太太只是出任務的時候接過一次,太太就記住了自己的名字!
他激地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膛。
“分的分的!”
周楠的手腕被打了一個窟窿,戰斗力大打折扣。
他捂著自己的手腕,完全沒有反抗被保鏢制服了。
被制服之后,周楠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他目也不在葉蓁蓁或者顧景湛上停留,而是看向了監控攝像頭,無聲的了幾下。
“讓人去收拾一間屋子。”
顧景湛話還沒說完,周楠的角向上勾起,從角蜿蜒而下。
角流出的好像打開了什麼開關,周楠忽然開始抑制不住的大口嘔,鼻孔、耳朵也開始往外流。
整個人狀態無比慘烈,大量的涌出,目驚心。
見周圍的人沒一個的,葉蓁蓁忍不住對靠近醫護站的人喊。
“快去醫生,愣著干嘛!”
張哥看葉蓁蓁焦急的樣子,搖搖頭,主站出來解釋了沒人去喊醫生的原因。
“他應該是在牙里放了高濃度砒霜,看他這個出量的話,估計早就咬破了……人是肯定救不回來了。”
葉蓁蓁看著已經眼神渙散是周楠,語氣復雜:“值得麼?”
周楠聽到了這個問題,他的眼前掠過自己蒼白的一生,最終畫面定格在沈修遠朝他出手的畫面……
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在心里默念了兩個字……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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