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老虔婆素日沒欺您和臣妾,就這樣死了是不是太便宜?”
“妃放心,這毒藥是朕讓人特意調制的,會一點點穿腸爛肚,得夠兩個時辰折磨才會咽氣。”
著明黃常服的年輕帝王將懷里聲不斷的子在榻上,旁若無人地狎弄起來。
寢殿的黑漆螺鈿床上,顧攸寧抓著手里的被角,看著榻上被翻紅浪的兩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知道,養子蕭云安登基后,對的管教勸說不耐煩,幾次公然當著大臣的面頂撞這個母后。
但前幾日,蕭云安卻一反常態,不僅棄了那些荒唐行事,還對自己極為孝順,甚至親自侍疾,給自己喂了湯藥。
顧攸寧嚨里噴出一口殷紅的,落在明黃的錦褥上,變沉沉的黑。
但如養子所說,這毒藥確實足夠折磨人。
顧攸寧不再看床上兩人的荒唐,只能被噬心的疼痛折磨著。
“娘親,別怕,崢兒陪著你。”
稚的聲音響在耳畔。
崢兒,早夭的親生兒子。
顧攸寧很想睜開眼,但實在沒有力氣了。
眼角過一行清淚,崢兒一定是怪自己了,當年沒有本事護住他。
為了彌補自己的憾,對別的孩子掏心掏肺。
為了護住養子平安長大,不欺負,每日殫竭慮,連思念兒子的空閑都不得,所以崢兒從來不肯的夢。
這麼多年,也只有這次。
真的好想的崢兒,只要的崢兒能重新回到的邊,什麼都愿意做。
……
“娘親,你快醒醒……我們到了。”
稚乖巧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顧攸寧冰冷痛的心暖和下來。
罷了,和崢兒能在黃泉相聚也好。
但這時,顧攸寧頭上卻傳來一陣劇痛。
“娘親!”
那稚的聲音變得焦急起來。
顧攸寧睜開了眼。
眼的竟是思念了半生的兒子,乖巧聽話的崢兒。
“崢兒……”
手比心快,顧攸寧不顧自己被撞得紅腫的額角,將前的小人地抱在懷里。
“娘親別怕,崢兒會保護你的。”
糯卻顯得有些悶的聲音在懷里響起,顧攸寧這才覺出不對來,崢兒的子是溫熱的。
“顧主既然醒了就下來吧,這宮里不比行宮上,這副哭哭啼啼的樣子讓人見了,白惹了笑話去。”
顧攸寧思緒還來不及安定,轎子外就想起一道帶著怒意的奚落聲音。
轎簾外,長春宮二字赫然在目。
顧攸寧愣怔著抱起兒子,下了轎,站在朱紅的宮門下。
半響,目又垂落在自己和兒子上。
們這一,是剛宮時的裳,都是親手做的。
“奴婢等恭迎主子和大皇子。”
門前等候的的兩排宮人,見到顧攸寧母子,齊齊跪地問安。
顧攸寧的目落在這些悉又陌生的面龐上,和崢兒真的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顧主和大皇子了宮,可別把鄉野那些鄙行帶進來,不然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一道充滿怨恨的冷哼打破了宮門前的寂靜。
顧攸寧偏過頭,站在轎子下的嬤嬤一臉怨毒地看著懷里的兒子,手背上還有幾個冒著的小小牙印。
“娘親,崢兒不是故意的。”
帶著幾分不安的聲音在懷里響起。
娘親自小教導他不能隨意傷人,但這嬤嬤方才兇著一張臉要將娘親從轎子上扯下來。
那時娘親還沒從噩夢里醒來,肯定會跌倒在地傷。
他抱著娘親求人,但這嬤嬤不理他,還想手扯開自己,他心急之下,才咬了人。
他不后悔護著娘親,也不怕娘親責怪他,只是怕給娘親帶來禍事。
“崢兒做的很好,娘親謝謝你的保護。”
顧攸寧正要手兒子的頭,目卻及到兒子白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紫,再想到方才兒子的話,這傷從何而來便一清二楚。
讓兒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目冷了下來,對著跪在門口的宮吩咐道:“你們幾個將這嬤嬤下,掌五十。”
宮門前的侍宮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番,而后其中一個宮和兩個使侍應聲后起了。
“你敢,老奴是領了皇后娘娘的旨意辦事,你敢打皇后娘娘的臉!”
那嬤嬤顯然沒想到顧攸寧竟敢拿自己立威,一時愣住了,等到被那兩個侍按跪在地上,這才掙扎著嚷起來。
“污蔑中宮,罪加一等,再加二十,手。”
等沉悶的掌聲響起,顧攸寧才抱著兒子往宮門走去。
其余的宮侍忙跟了上去,面上都多了幾分小心。
“去藥房取些消腫化瘀的藥來。”
進了殿,顧攸寧在貴妃榻上坐下,仔細察看了兒子手腕上的傷,對著側的宮吩咐道。
“崢兒不疼,娘親才疼。”
蕭云崢一臉心疼地抬頭看著顧攸寧已經泛出青的紅腫。
都怪他沒用,方才沒有護住娘親,讓娘親傷。
“崢兒給娘親吹吹就不疼了。”
顧攸寧特意低了頭。
能再見到一臉鮮活的兒子,就算此刻斷手斷腳,大概也覺不出疼痛。
“嗯,崢兒輕輕給娘親吹。”
蕭云崢很高興,用小手輕輕捧住顧攸寧的頭,嘟著小,對著傷口輕輕吹起來,甚至還學著顧攸寧往日哄的口氣:“娘親乖乖,馬上就不疼了。”
顧攸寧眸底溫熱一片,的崢兒這麼乖,前世竟沒有護住他。
這一世,要將所有的給自己的崢兒。
為了兒子的平安喜樂,可以去爭,去搶,去奪!
不會再如前世般,只念與人為善,不計回報。
“你兩個侍,將那嬤嬤送去慎刑司。”
“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這嬤嬤企圖謀害后宮妃嬪和皇子。”
顧攸寧直接開口吩咐邊的宮,并沒有避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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