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人冷笑一聲。

“你放心，我大伯留下的那些人手已經著一在清理，再過些日子，顧攸心一定會無人可用。”

溫人繼續道，的確很生氣，那日見邊的錦畫與顧攸心來往過，還沒想太多，但沒想到這些日子錦書和岑嬤嬤查出來溫家在宮里的這些人脈竟然有不是掌握在大伯手里的。

大伯那個人一向才疏志大，不然當年爺爺也不會越過嫡長直接將家主之位傳給父親。

幸好發現得及時，不然溫家什麼時候被人當做替罪的羔羊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已經派人在接那些人？”

溫人想到今日過來的第二樁事。

“沒有，最近顧攸心鬧了不事，我還沒得閑去做其他事，就算我要用這些人，也要同你商量。”

顧攸寧當然不會說出自己沒下手的真實意圖。

但沒料想溫人聽過這話卻是皺了眉頭：“可是……”

“若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顧攸寧十分善解人意道。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連這些人的名冊都給了你，還有什麼可以瞞的。”

溫人白了一眼顧攸寧，繼續道：“這幾日一直有人在接溫家的人手，不過大多是聽命于我大伯那邊的，岑嬤嬤已經想辦法阻止，但卻沒查出后邊的人是誰。”

“連你們溫家的人都查不出來，那這人必定在后宮極有權勢或是藏得很深。”

顧攸寧心里明白這背后之人怕是儀宮那位，不過今日雖看到了溫人的誠意和幾許真心，但如今的崢兒正在危險的境地，萬事都要留一手。

“這人手腳很快，尚寢局那兩個和你嫡妹接過的宮已經不知去向。”

溫人眉心皺得越發。

“你沒從錦畫里問到什麼？”

顧攸寧問道。

顧攸心第一日就和錦畫聯系，說明錦畫在溫家長房那一支的人脈里地位不低。

“一句話都不肯說，大概是有什麼肋被我大伯著。”

溫人隨即冷笑一聲：“真是蠢材，我大伯那人向來薄寡義，沒了用的人，只能被舍棄。”

“在你邊蟄伏了這些日子，如今雖然事敗，但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其實最好還是將人早日解決了，昭慶宮里，可還住著心思深沉的林。

但這話不能由顧攸寧來說。

“我知道，有岑嬤嬤和錦琴看著，不會有事的。”

溫人滿不在乎地擺手。

“行了，我先走了，本來是急著將這事告訴你，好幫你一把，誰料是我想簡單了。”

“不過你看過那名冊，應該知道慈安宮那邊也有我們溫家的人，岑嬤嬤查過那人可信，不過只是一個使侍，恐怕幫不上大忙。”

溫人走之前又提了一句。

“多謝，若是有需要一定同你開口。”

顧攸寧起相送。

送走溫人后，后殿那邊也收拾好了，該囑咐兒子的也都說了，顧攸寧正要將兒子送去慈安宮，曹忠到了。

“婕妤，皇上命您明日再將大皇子送去慈安宮。”

“曹公公，這樣太后會不會怪皇上？”

能讓崢兒在慈安宮待一日，顧攸寧自然高興，但臉上卻是一副又喜又憂的神，甚至那憂超過了喜意。

“婕妤只管安心，皇上已經同太后商量好了，這挪宮是大事，皇上特意讓司天臺算了時辰，明日辰時正最好。”

曹忠笑著道。

“那就好，多謝曹公公前來告知。”

顧攸寧面上適時地出安心之。

“奴才還有一事，您宮里的小盛子是個機靈的，這次可以讓他隨侍在大皇子邊，皇上和您都可以放心一些。”

曹忠連聲道不敢，又說了一事。

“皇上對婕妤和大皇子，一直都極為關心。”

曹忠說了這句后，便躬退了出去。

顧攸寧卻沒有如曹忠想的那般懷帝王的心思。

小盛子，果然是帝王安排的人手。

不管如何，對如今的顧攸寧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小盛子是帝王的人，便沒有了先前的疑慮，這小盛子素日又很有些能耐，若能隨著崢兒去慈安宮，崢兒的安全確實更有保障。

轉眼到了午膳時分。

顧攸心如往日那般依舊未歸，彩鴛自然也留在慈安宮那邊服侍，檀音趁機將彩鴛屋子里的曼陀羅替換妥當。

用過午膳，顧攸心舍不得兒子，一個下午都與兒子待在一。

直至天昏暗，母子兩個用過晚膳，顧攸寧才哄了兒子去安睡。

“主子，圣駕已經往咱們宮里過來。”

剛出后殿，小左子就匆匆跑來稟道。

“果然如主子所料，這個時辰，皇上還是過來了。”

檀音道。

顧攸寧只是在廊下淡笑一聲，在慈安宮時就有意激起帝王心底的憐惜，此后曹忠來時又特意說了那番擔憂帝王的話。

既然木已舟，他們母子要遭這一難，那就要將此事利用到極致，已經不是前世那個只會無助地抱著自己病重的兒子哭泣的顧攸寧。

“主子這是做什麼？”

但下一刻，檀音驚訝的聲音在后殿前響起。

“你們先留在這里，等圣駕到了再過來前殿。”

顧攸寧將下的羽緞披風給檀音，自己只著一練裳獨自往前殿緩緩而去。

今夜月很好，顧攸寧讓人事先熄了不宮燈，緩緩行在廊下，如同與清冷的月融在一，讓人看一眼就覺凄涼難。

“皇上駕到！”

這一幕恰好讓剛進宮的帝王盡收眼底。

“寧兒！”

帝王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大步往廊下走來。

顧攸寧只是愣愣地看著過來的人，直至帝王走到前，也沒想起行禮，暗啞著嗓音道：“皇上怎麼過來了？”

看著眼里毫無往日彩的子，帝王劍眉微攏：“朕……你這手怎麼這麼冰涼？”

帝王到顧攸寧的手，被冰了個激靈，看到眼前的子只著了一單薄的裳，面上含了怒：“你這是做什麼？故意糟蹋自己子嗎？”

“沒有，嬪妾……”

“主子！”

顧攸寧話還沒說完，就見檀音拿著披風匆匆趕來，后還跟著兩個宮。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主子？”

帝王已經將自己上的黑貂裘披在顧攸寧上。

“奴婢該死！奴婢等給大皇子歸置明日要帶去慈安宮的行禮，一個不留神，主子就不在殿了。”

檀音忙跪地請罪。

“行了，起來吧，給你們主子準備熱水洗漱。”

帝王想起方才子失魂落魄的模樣，別說冷熱，怕是連自己走到何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