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貴妃扶起。”

帝王擺手讓曹忠親自服侍鄭貴妃坐下，而后才聲道：“你妹妹腹中皇嗣若能誕下，便是朕登基后的第一個皇嗣，朕當然要著重加恩。”

“何況今日的事讓妃了委屈，但妃如今已是一人之下的貴妃，封無可封，朕只好在你妹妹上彌補。”

“皇上……臣妾謝皇上恩典。”

鄭貴妃還想推辭，但看著帝王眼底的溫慢慢冷下來，只得咬著牙輕聲謝恩。

皇上一直以為們姐妹和睦，不能讓皇上失。

不過是一個婕妤，等那小賤人的肚皮用完，也沒打算留的命，就讓這幾月的榮華。

“皇上說的是，慎婕妤腹中皇嗣確實珍貴異常，有皇上恩德庇佑，慎婕妤來日定能為皇上添一個健壯的皇子。”

皇后見著鄭貴妃強歡笑的模樣，心底的那點不滿倒是好了許多。

“恭喜鄭貴妃，恭喜慎婕妤。”

帝后都如此說了，殿的妃嬪便紛紛起恭喜。

眾人不管心如何想，面上都是一副與有喜焉的模樣，倒是剛得榮寵加的慎婕妤，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

“皇上看重你腹中子嗣，是你的福氣，還不快謝過皇上恩典。”

鄭貴妃看著庶妹懦弱膽怯的模樣，心里的氣順了不。

野就是再抬舉也上不得臺面。

“嬪妾謝貴妃姐姐，謝皇上恩典。”

鄭寶林，不，慎婕妤伏在地上，對著鄭貴妃和帝王恭敬地磕了頭。

眾人瞧這副懦弱模樣，也歇了想看姐妹互斗的心思。

這宮里誰不知鄭貴妃善妒，慎婕妤這子，只有被自己嫡姐拿欺辱的份。

唯獨顧攸寧，落在那低聲下氣，懦弱膽怯的影上的目格外幽長。

總覺得慎婕妤這一胎，懷得有些恰到好。

想到慎婕妤先前在藥房拿的藥，顧攸寧的心里有種模糊的猜想。

“皇后，慎婕妤這一胎朕就給你了，務必讓皇嗣平安誕生。”

帝王看向皇后嚴聲叮囑道。

“是，臣妾定會配合鄭妹妹，看護好龍胎。”

“宮里各，臣妾也會代下去，一切以慎婕妤的龍胎為重。”

皇后面一僵。

宮里外都知未來的儲君不是出自崔家，就是鄭家。

先前鄭家握有兵權，鄭國公驕橫，得皇上忌憚，皇上雖注重兩邊勢力制衡，但明里暗里更偏向崔家，不過崔家主支更偏向梁王皇上也是心知肚明，崔家這個母家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未見得真比鄭家重上幾分。

如今鄭氏先一步擁有皇嗣，不說崔家那些支持的人又會在和姑母之前左右搖擺，若鄭家想要更近一步，皇上為穩定朝局未必不會再抬舉鄭貴妃。

貴妃之上，可還有皇貴妃。

由于大昭冊封皇貴妃的先例都是在沒有中宮皇后的前提下，所以按慣例，皇貴妃可行中宮之權。

這樣，皇貴妃就等同于尋常人家的平妻，籌謀忍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允許臥榻之旁有他人酣睡。

但因為大皇子的事已經被皇上所疑，今日又如此提醒自己，日后下手怕是很難。

皇后的目不經意地掠過顧攸寧面上，鄭家若有皇嗣，作為長子的大皇子怕是第一個不為所容，興許不用勞自己。

“都退下吧，慎婕妤也該回去好好養著子。”

“你也要注意自己子，凡事給下邊的宮人去做，不必事事自己心。”

帝王擺了擺手，又對著鄭貴妃溫聲囑咐了幾句。

“臣妾聽皇上的。”

鄭貴妃蒼白的臉上滿是紅暈，今日皇上對的，讓覺得前些日子的那些冷淡好像都不復存在。

果然有了皇嗣，皇上變得更加似水了，也是，與皇上投意合，如今也有了孩子，兩人之間再無憾。

“皇上，皇后娘娘，嬪妾有事請求。”

妃嬪們行過禮，轉想要退出時，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嚴才人？

這位嚴才人在東宮時雖有過救駕之功，但子也壞了，所以即使被封為才人，在后宮也如明人那般，連宴會都很出席。

“你子不好，有話起來再說吧。”

帝王抬手溫聲道。

“嬪妾無福，子不濟，不能陪伴皇上，更不能為皇上誕育皇嗣，但今日得知慎婕妤的喜事，嬪妾想起常寧宮終日冷清……”

嚴才人的子是真的不好，短短一句話中間就輕了好幾次。

帝王不經意地擰了眉：“有事直說就是。”

“嬪妾請皇上和娘娘允準嬪妾養二皇子。”

嚴才人說完就著宮的攙扶福到底。

這話一落，旁人如何暫且不論，顧攸寧卻是微瞇了眼。

前世并無此事。

此事十有八九是蕭云安的籌謀，相對于何才人，有救駕之功的嚴才人確實是個好選擇。

“二皇子年紀尚小，你子又不好，怕是不經勞累。”

帝王有些猶豫。

“嬪妾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和二皇子的，求皇上全。”

嚴才人想到那個被摔破手也無人看護的可憐孩子，面上就急切起來。

“皇上，嚴才人終日在常寧宮養病，的確清冷了一些，有個孩子承歡膝下興許一高興這子也能更好些。”

皇后想到蕭云安對顧昭儀母子的不滿和恨意，彎了彎，開口道。

“謝皇后娘娘恤嬪妾。”

嚴才人忙激道。

“朕如你所愿。”

“謝皇上恩典。”

嚴才人虛白的面容難得出激的微紅。

“何才人，我與你一道去福宮好嗎？也好同你請教一番如何照料二皇子，又可以順道帶二皇子回常寧宮。”

嚴才人雖然不滿何才人屈待二皇子，但為了能順利地早些將人接走，讓那個孩子不再委屈，也愿意客氣以待。

“嚴才人奉的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旨意，哪有我置喙的余地。”

何知意抬著下清冷道。

“多謝何才人。”

嚴才人不在乎對方的冷淡，不顧自己病弱的軀，客氣地行了個平禮。

何才人卻是敷衍地點了點頭。

“真當自己還是位列九嬪的充媛嗎？何才人可是跟平級。”

顧攸寧聽得溫人小聲在耳邊輕哼。

顧攸寧也沒有阻止，今日讓溫人憋了好幾次話回去。

嚴才人養二皇子的事并沒有在妃嬪里激起多議論，二皇子和嚴才人在宮里都如明人一般，兩個明人混在一也沒什麼可提的。

所以，眾人還是神如常地繼續往殿外走去。

上座的帝王看著顧攸寧這邊剛要起，卻見子已經被溫人扶著往外走去。

帝王的腳步一頓。

“皇上，可要起駕回乾明宮用午膳？”

曹忠上前試探地輕聲問道，卻得到自己主子冷冷地一個瞪視。

“是奴才糊涂了，顧婕妤和大皇子剛過這遭驚嚇，定然希皇上能在邊多多陪伴。”

“奴才這就讓人去尚食局傳話，將午膳擺到靜安局。”

曹忠趕自打了一個訕笑著道。

知主莫若他，果然聽了他這話，那龍目都變得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