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心遲疑著問道。

“聽說藍夫人的子一日比一日差，如今已經躺在床上起不得，別說出院子了，所以明日怕是不能一道進宮。”

瞿嬤嬤意味深長地笑道。

“母親辦事，我就是放心，到時看那位還笑得出來？”

顧攸心看著正殿的方向，得意又沉沉地笑了。

……

此時，承安宮。

“快起來，妃的氣看來好了許多。”

帝王一把將福行禮的鄭貴妃扶起，親自將人送到暖榻上坐下。

“臣妾無福為皇上誕育皇嗣，一直深以為憾，如今妹妹有孕，臣妾每日都是高高興興的，恨不能將所有好東西都給妹妹送去。”

這些日子帝王幾乎日日都會來承安宮坐一坐，鄭貴妃沉浸在帝王的意里，自是容煥發。

“皇嗣雖重要但在朕心里也沒有妃重要，朕賞賜給妃的那些人參雪蓮，妃可要記得服用，別都送去了慎婕妤那里。”

帝王眼里的溫幾乎能沁出水來。

“皇上的賞賜臣妾自是珍視，哪里舍得給旁人。”

鄭貴妃在帝王懷里著道：“皇上不會怪臣妾小氣吝嗇吧。”

“當然不會，妃這樣，朕很是高興。”

帝王面上溫存，眸底卻越發幽深難辨，不過幾乎溺斃在帝王里的鄭貴妃是不會發覺的。

只當有了皇嗣，皇上待更甚往昔。

“等來年妹妹誕下皇子，臣妾與皇上，孩子就如一家三口那般，臣妾就是死也無憾了。”

鄭貴妃緋紅著臉往帝王上靠去。

帝王子一僵才慢慢放松下來，溫嗔怪道：“說什麼胡話，妃可是要永遠陪在朕邊的。”

“皇上……”

鄭貴妃地抬頭，常年帶著虛白之的臉上添了幾分艷，手不自覺地攀在帝王的肩上，就要抬朝帝王的薄吻去。

“妃先歇著，朕去偏殿看看慎婕妤。”

“可不許吃味。”

帝王不著痕跡地錯開站起來，彎著子親自將薄毯蓋在鄭貴妃的膝上，本來還想如往日那樣輕鄭貴妃的臉，但手卻是怎麼也抬不起來。

只是眼神更加溫。

“臣妾怎麼會？皇兒雖還在妹妹腹中，但若能時時同父皇親近，有您的龍氣庇佑，自有好。”

鄭貴妃眼底劃過一暗沉冰冷，但面上卻是語昵。

等帝王出了殿門，鄭貴妃臉上的笑意就褪了個一干二凈。

“娘娘近日子剛養好些，可不能再多思多慮。”

呂嬤嬤看自家主子的臉，就知道主子心里又不舒服了：“皇上最近日日都來承安宮，但除了今日，可是一次都沒往偏殿去過，可見在皇上眼里，慎婕妤就是個無足輕重的，皇上也就看在皇嗣的份上，才能念著一次。”

“而且讓皇上過去看看也好，主子送了那麼些好東西給那小賤蹄子，讓皇上見了，定能知道主子的賢惠大度，只會更喜主子。”

呂嬤嬤到底服侍鄭貴妃久了，又有算，這幾句都勸在了鄭貴妃的心坎上。

鄭貴妃沉的面緩和下來：“能孕育皇嗣，也算這賤子百年修來的福分，等再過幾月，這福分也就到頭了。”

“可不是，偏殿那般老奴都盯著呢，那些補子的藥可是一日不落地用著，保準把肚子里的皇子養得壯壯的。”

呂嬤嬤見安好了人，松了口氣道。

“一個只配吃泔水的賤蹄子，見著這些好東西哪有不喜的？”

“倒是剖腹取子，誰又怪得上本宮。”

鄭貴妃的眼里有種偏執的狠意。

但偏殿這邊的形，怕是大出兩人意料。

只見帝王在上首坐著，面微沉，腹中懷著金貴龍胎的慎婕妤卻是跪在帝王前，不安地用手絞著帕子。

“你說你腹中本沒有皇嗣？”

帝王的嗓音沉沉的，面上卻是喜怒難辨。

倒是一旁的曹忠，驚訝地瞪大了眼。

“是，嬪妾自知犯了欺君之罪罪無可赦，但那日貴妃姐姐自慈安宮回來生了大氣，讓人拖了嬪妾去正殿泄憤，嬪妾實在不能忍那些折磨，這才撒謊說自己有了孕。”

“嬪妾的娘親會些醫，手上有一個方子，服下后就會讓人有脈之像，能夠延續五個月。”

“嬪妾愿為皇上驅使，只求來日……來日鄭家事敗，皇上可以保全嬪妾的妹妹。”

慎婕妤說到半中，頓了一下，這才接了下去。

“事敗？”

帝王上玩味著這兩字。

跪在地上的慎婕妤微抬了一下頭，卻見皇上臉并無凝重之，心里一個咯噔，原來皇上早就知道鄭家意圖不軌。

“朕知道了。”

“你好好照顧這個龍胎，后邊的事朕會讓人提點著你去做。”

帝王淡著神道。

“嬪妾日后定謹遵皇上吩咐。”

慎婕妤大舒了一口氣。

只要能保妹妹一世聲安穩，不被嫡母送去給人糟蹋，什麼都可以做。

至于鄭家，鄭家從上到下從未將們母幾個當人，不過當個牲畜一樣養著，就連這樣的日子，的嫡母和嫡姐也不愿意給，竟將的娘親活活打死，一卷草席扔到了葬崗。

恨不得將這些人都送去十八層地獄。

“主子！”

帝王一離開，慎婕妤就倒在地上，云兒忙上前將自家主子扶起。

“我們的事了！”

慎婕妤卻是激地抓住自己宮的手。

“太好了，主子在皇上面前過了明路，日后您的命就有保障了。”

云兒也很是高興，主子用藥假裝懷有龍胎可是死罪，這些日子每日都提心吊膽的，如今雖算不上守得云開見月明，但總歸是有了希。

“皇上雖會讓人暗中提點我行事，但我們也不能松懈，采芙那邊如何？”

慎婕妤問道。

“采芙姐姐雖不能為我們所用，但主子幾次送藥關心，對我們的戒心淡了不，貴妃娘娘的事也肯說上幾句，奴婢會仔細盯著。”

“嗯，我腹中有鄭貴妃的指，這些日子里不會對我如何，你盡管將整副心腸放在采芙上，若能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呈給皇上，妹妹日后的生活就更有保障了。”

若能活著又能活得好些，誰不愿意傾盡權力努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