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顧攸寧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好,所以一路催著抬轎的侍快些。
到了昭慶宮,剛被檀音扶下轎子,顧攸寧就看到了皇后的儀仗。
心里一個咯噔,卻是下意識地住了腳。
“小盛子,你立刻去乾明宮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與皇后都在昭慶宮。”
雖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但顧攸寧寧可相信自己的直覺一次,若是里邊溫人真出了事,有皇后在,的人未必還能出來報信。
溫人待以誠,今日就算是一場烏龍,也要做萬全的準備。
“顧昭儀到!”
小盛子應聲離開后,顧攸寧就帶著長春宮的宮人往里走去,除了常跟在邊的檀音和禾兒,這次還帶了包括小盛子,小左子在的四個侍。
宮里有些地方說不清理,便只能手。
顧攸寧心底已有不好的預,但是看到溫人連披風都沒穿跪在風地里,的心還是狠狠一揪。
“皇后娘娘,都是嬪妾的錯,惹了溫姐姐生氣,您不要怪溫姐姐。”
皇后披著金線牡丹大氅,坐在廊下宮人特意搬出來的椅子上,林則面虛白地跪在一旁求。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顧攸寧快步走到跪著的溫人邊,對著上面恭敬地福了福。
“天寒地凍的,顧昭儀怎麼過來了?”
皇后抬手免了顧攸寧的禮,溫和著面容道。
“溫人昨兒說好今日要陪臣妾和大皇子用午膳,臣妾久等不至,心里擔心,便過來看一眼。”
“不知昭慶宮里發生了什麼事?”
顧攸寧面疑道。
“顧姐姐,都是妹妹的錯,是妹妹沒有管束好手下的人,拿了溫姐姐一點炭,溫姐姐才會生氣的。”
林跪在皇后腳邊,著子道。
“這事與你何干,執春,快將林扶起來,可憐見的。”
皇后高高在上地憐惜地看了一眼林。
“謝……謝皇后娘娘。”
林又是惶恐又是激。
“后宮各炭火自有尚功局按品階分派,溫人又一向怕寒,林手底下的宮人私自搶了蘭芳閣的炭火,溫人邊的宮人自然心焦,行事沖些也是有可原。”
顧攸寧道。
“顧昭儀看來對溫人與林的齟齬很是明白?”
皇后看向顧攸寧時笑容很是幽深。
“娘娘,此事都是嬪妾的錯,與旁人無關,娘娘要責罰就責罰嬪妾。”
溫人跪得筆直,一世家傲氣。
“當然是你的錯!”
皇后一改往日的溫和面容,肅冷著臉道。
“你素日子急與后宮姐妹個個不和就算了,林和章采又都是怯弱本分之人,平日里昭慶宮也沒鬧出什麼,本宮最多不過訓誡你兩句。”
“但林為太后抄經祈福是大仁大孝之事,你一氣之下竟將辛苦為太后抄寫的經付之一炬,可曾將太后和孝道放在眼里。”
皇后話音剛落,跪在溫人側的錦琴往前膝行了兩步:“娘娘明鑒,此事皆因聽雨軒的宮搶了我們主子的炭火,奴婢才會到聽雨軒要回,是聽雨軒的宮珊瑚拼力阻擋,拉扯之下,這些經書才會不小心落炭盆。”
“娘娘要罰,就罰奴婢,都是奴婢行事不慎。”
顧攸寧眸一,錦琴這是在特意與自己解釋今日的事由。
“皇后娘娘,奴婢是不該搶了溫人的炭火,可是自冬以后,聽雨軒就再沒得過一點好炭,就是那普通的黑炭,也只得小小半筐,我們主子的子您也知道,也不敢在乎這些。”
“可是主子要為太后抄寫經,需要割腕放,屋子里太冷,這傷口沒一會兒就凝住了,奴婢萬般無奈之下,才去蘭芳閣求炭。”
珊瑚哭著道。
“林的份例供應不足,是尚功局的錯,你們這些服侍的人該請皇后娘娘做主,何必去鬧溫人。”
顧攸寧皺眉看著林主仆。
“昭儀娘娘不知,奴婢已經去蘭芳閣查探過,又問了昭慶宮的人,溫人每日用的銀霜炭大大超出了的份例,尚功局的銀霜炭都是有數的,溫人這里多了,自然別就了。”
“在這昭慶宮里,溫人位份遠高于林,以林的世地位,怕是也不敢找上娘娘。”
執春上前道。
顧攸寧聽著卻是心中一酸,蘭芳閣多出來的銀霜炭都是自己勻過來的,但聽執春話里的意思,溫人竟是絕口未提這事。
方才又急著打斷和皇后的話,這是怕牽連到自己。
“執春姑娘的意思是林的銀霜炭被溫人克扣了?”
但如今再多的愧疚和懷都是無用的。
“這事本宮已經讓人查過,你們說說。”
皇后看向侍立在另一邊的幾個宮人。
“奴婢幾次看到林邊的珊瑚姐姐在蘭芳閣外哭求。”
“奴婢也看到過很多次。”
……
昭慶宮的宮人紛紛出言。
一個妃嬪的宮在另一個妃嬪門前哭求,當真像是了欺辱。
“本宮知道顧昭儀與溫人好,怕是不肯信這些宮人的話。”
皇后說著看了旁邊的執春一眼。
“將后邊的人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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