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在馮心語的要求下，喬曉晗把傷當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代了。

過了這麼多天，早已把那些七八糟的緒都消化掉了，再提起時，心已經毫無波瀾。

“這個林牧嶼，不揍他一頓真對不起我自己！他是蠢嗎？為什麼楊璐說什麼他都信啊？他的腦子呢？”

“我就是怕你這樣，不想讓你生氣，一開始才沒跟你說。”喬曉晗把馮心語按著坐到椅子上，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楊璐是他的朋友，而且好多事都是他倆一起做下的，林牧嶼于于理都會更愿意選擇相信，站在他的視角，這麼做也合理的。”

馮心語難以置信，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我的天吶，你是圣母嗎？還是我的聽力出問題了？你怎麼還幫他說話？”

“我沒有幫他說話，只是不想讓你因為他生氣呀！他既然愿意選擇相信楊璐，我也沒有辦法，難道我還要主去向他證明些什麼嗎？他是什麼很重要的人嗎？”

馮心語握著拳頭敲了一下書桌，“可我還是很生氣！”

“他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怎麼說，怎麼想，我都無所謂了。就像路邊的一顆小石頭，是圓的還是扁的，只要不來硌我的腳，都與我無關。”

“可他硌了你腳啊！還把你弄傷了。”

“哎……怪我沒看路。”喬曉晗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我前幾天才想明白的道理，歸結底，我和他們都不是一路人，想法差異太大，我完全沒法用我的邏輯來預判他們的行為。所以，我今天早上的本意是想嚇唬楊璐，讓有所忌憚，結果直接滅了我的手機。”

“啊？你的手機是楊璐摔壞的？”

喬曉晗立刻捂住，又說了。

向來習慣實話實說的人，真是一點事都瞞不住啊！“我……不是跟你說了，我的手機是被人所害嗎？”

馮心語無語到連連嘆氣。

喬曉晗眨著眼睛盯著，說：“下午上課前，林牧嶼會把賠給我的新手機送到教室。”掰了一瓣橘子，喂給馮心語，“別生氣了，我現在對他已經無了，你也沒必要再替我氣憤。”

下午上課前，喬曉晗把手機卡從舊手機里拿出來，準備迎接新手機，卻在教室門口看到了凌陌昆。

這個畫面，即使在若干年后，喬曉晗仍舊記憶清晰。

午后的過走廊的窗戶，照在來來往往的人上。凌陌昆靜靜地站在教室門口，姿拔，仿佛自帶芒。

裁剪合的白襯衫搭配黑西，致簡約，帥氣人。有人躍躍試地上前跟他搭訕，被他微笑著禮貌拒絕。

喬曉晗心里浮起一異樣的覺。

凌陌昆似乎到了喬曉晗的注視，轉頭看向，對視的那一下，喬曉晗的心臟跳了一拍。這覺，太詭異了……喬曉晗的臉突然有點燙，目躲閃著低下了頭。

周圍的議論聲傳進了的耳朵。

“這帥哥是誰啊？”

“看著比我們年紀大，是學長還是新來的老師？”

“不知道啊！好帥啊，想要他的微信。”

“剛才有人跟他搭訕，要微信被拒絕了。”

“哎，帥哥都是別人的，我們只能看看。”

……

凌陌昆看到喬曉晗，也向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手機。”凌陌昆把手中的紙袋遞給，然后向一旁的馮心語禮貌地點點頭。

“哦，謝謝。這個……有點貴，多錢啊？我轉給你。”喬曉晗語無倫次，上次的包是生日禮，這次的手機算是什麼呢？

凌陌昆詫異地挑了挑眉，“你說什麼？我給你買東西，還需要你問價錢？”

“可是……”喬曉晗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他不再是哥哥了啊，憑什麼收下這麼貴重的手機呢？

“可是什麼？你傻不傻？”凌陌昆了的后腦勺，“以后不要再跟我說謝謝，我不喜歡。”

“哦。”喬曉晗莫名地到尷尬，渾都繃著，忽然余看見了林牧嶼，他也拎著個同款的紙袋，正站在不遠看著他們。

馮心語一看到林牧嶼就想過去罵他，被喬曉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下一秒，凌陌昆上前兩步，擋在喬曉晗和馮心語前面，眼里帶著殺氣，臉沉得嚇人，這氣場倒把馮心語給嚇了一跳，生怕這兩個男人會打起來。

“曉晗，我是來給你送手機的。”林牧嶼眼睛瞪著凌陌昆，著胳膊，想把袋子遞給喬曉晗。

凌陌昆強勢地把袋子接過來，掏出里面的包裝盒，仔細看了看，“曉晗，他買的是白的，不是你喜歡的綠。”

林牧嶼本來像一只要打架的斗，突然被凌陌昆的話打了節奏，氣勢也弱下來，“曉晗，是這樣的，我去買的時候，沒有墨綠的，你要麼將就一下，套個綠的手機殼。”

凌陌昆不等喬曉晗回答，指了指喬曉晗手里的袋子，對林牧嶼說：“曉晗從來不將就，我給買的是墨綠的。”

林牧嶼氣壞了，他大中午專程跑去給喬曉晗買手機，飯都沒來得及吃。為了買墨綠，特意開車去了市中心，結果到了之后，店員說最后一部墨綠剛剛被買走。

他如果要現貨，要麼等配貨，要麼換。

林牧嶼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已經盡力了，憑什麼還要被當面嫌棄？

“那你還給我！”林牧嶼出手想把手機拿回來，被凌陌昆靈活地躲開了。

“損壞他人品，理應賠償，你怎麼還要拿回去？”凌陌昆漫不經心的語氣里著些不屑。

他轉過頭對喬曉晗說：“曉晗，我正好缺一部備用手機，你可以把這個給我用嗎？”

喬曉晗一愣，很乖巧地點頭，“嗯，當然可以。”

林牧嶼氣得滿臉通紅，“曉晗！你怎麼也這樣？”

喬曉晗有點懵，“我哪樣了？你賠給我的手機，就是我的，我怎麼用，你應該不能干涉吧！”

林牧嶼簡直難以置信，喬曉晗以前從不會這樣對他，現在是怎麼了？

馮心語看到林牧嶼吃了癟，很開心，拉著喬曉晗的胳膊搖了搖，“曉晗，自信點，把“應該”兩個字去掉！”

兩人回到教室，馮心語興地看著喬曉晗擺弄新手機。

“曉晗，你家凌先生好寵你啊！這麼快就主送來新手機。”馮心語的措辭和語氣都很曖昧，喬曉晗臉一下子紅了。

“你別這麼說，聽起來好奇怪啊！”喬曉晗面上尷尬，上拒絕，心里卻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哎呦，你看你，臉都紅了。”馮心語繼續打趣，忽然話鋒一轉，“剛才我看凌先生那個架勢，我都擔心林牧嶼會挨揍。你說，我知道了你傷的原因，都氣得想去揍他，你家凌先生是怎麼忍住的？你說，他會不會單獨找林牧嶼的麻煩，替你報仇啊？”

喬曉晗一愣，“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