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脑子一热说错了话。
但覆水难收,他做得,难道自己还说不得吗?!
邵奇峰面无表:“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呵——这还摆上脸子了?怎么?说到你心头那个人,舍不得?”
这是结婚到现在几十年,姜舒苑第一次提。
可邵奇峰越在乎,就越气不过。
偏要说——
“欧阳闻秋那个老太婆给你下什么迷药了?当年跟我结婚,这些年跟我一起生活你很将就、很憋屈吧?既然这么深,当初就别结婚,为守着啊!做不到,你现在搁这儿装什么装?”
“姜舒苑——”男人气得太阳直跳,面部疯狂搐。
第一次,他如此气急败坏、连名带姓地。
姜舒苑已彻底失去理智,不管有什么后果,也不管继续下去会不会伤,此时此刻,就是要吵赢——
“到你痛,这就不了了?老三把苏雨眠带回家,你第一面就对印象这么好,是过想到别的什么人了吧?”
“你还真是会移啊!怎么?你跟欧阳闻秋年轻时未了的缘分,要让我儿子跟学生来续,好弥补你那点可笑的遗憾吗?”
“你既然这么舍不得,你去跟再续前缘啊!我告诉你,我就是讨厌苏雨眠,讨厌那副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不承认,还故作清高的样子!简直跟欧阳闻秋一模一样!”
邵奇峰膛剧烈起伏,到底理智还在。
他深吸口气,强行压下濒临发的绪,“你简直不可理喻!胡搅蛮缠!我不跟你计较,也不和你纠缠,我惹不起,但我躲得起!”
说完,大步上了二。
很快,书房的关门声响起。
姜舒苑对着他背影大骂:“你躲啊!你们父子俩只会这招——”
但任凭如何歇斯底里,男人头也没回。
突然,一阵刺痛在口炸开,呼吸急促,头晕目眩,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开始大口气。
很快,冷汗就打湿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刺痛慢慢消失,呼吸也逐渐平复,姜舒苑才勉强能坐直体。
第二次了……
这是最近一个月,第二次出现这样的况。
而且每次都是在生气的时候。
觉得是被气出来的,并没有太过在意,反正缓一缓就好了。
但保险起见,还是来管家——
“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
管家想了想,“您是去年八月,先生是十月。”
“已一年多了……”姜舒苑皱眉,“那最近两天安排一个全检查吧。”
“好的。需要给先生一起预约吗?”
姜舒苑面骤沉:“不用管他。”
“……是。”
……
卓耘进实室后,适应良好。
单独的休息室照例分出一间给他使用,这下,通宵留守实室的人从一个变了两个。
陈一:“有伴了,我也算熬出头了。”
卓耘抓抓后脑勺,笑容腼腆:“嘿嘿……”
再说石泉那边,停职之后,他没干别的,就安心待在家里,修养,随时配合警方调查。
态度那一个端正。
与此同时,律师那边的反诉流程也正常推进。
就在这个时候,绿森资本却一改强的态度,通过律师传话——
他们决定放弃宜泉影视,也不打算起诉石泉。
事发展到这里,竟然就这么诡异地……
和解了?
从惊涛骇浪,到风平浪静的转变,似乎就在一瞬间。
苏雨眠得知消息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
宜敏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你石叔叔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但我觉得,以绿森的实力,没必要走这种迂回的路子。”
苏雨眠:“对方撤诉是好事。石叔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问过了,他准备出来单干。先前之所以留在十方没走,是因为顾念旧,如今,这点旧被折腾没了,自然也没什么能牵绊住他。”
宜敏顿了一下,说出自己打算:“我准备跟他合伙。”
石泉需要钱,需要强劲的作者资源,而这两样,宜敏都有。
宜敏则需要石泉替打理日常工作琐碎,外加深度绑定两人今后的合作关系。
两全其,互利共赢。
傍晚,苏雨眠回到家,和邵温白说起这件事。
“……教授,你争取的吗?”
邵温白摇头:“没有。”
他已一个多月没联系过姜舒苑。
中途,姜舒苑自己拉不下面子打过来,倒是通过管家传话,暗示他回老宅吃饭,但都被邵温白拒绝了。
“那还真是奇怪……”苏雨眠纳闷儿。
先前姜舒苑的态度有多强,他们都看在眼里,怎么会说收手就收手?
“先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十一月的京都,寒风猎猎,初雪未降。
尽管室内有暖气,但这栋龄不小,暖气效果也打了折扣。
不过,还是够用。
室内虽不是能让人出汗的那种暖,但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冷。
吃过饭,收拾好,苏雨眠和邵温白各自忙开。
邵温白的实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有轻松的时候。
苏雨眠也没好到哪儿去,新课题完了三分之一不到,今年应该是看不到产出了。
不过这些都在预计之内,所以大家都不慌,扎扎实实走好每一步,才是当下该有的心态。
就像苏雨眠常说的——
稳住,就已赢了一半。
深夜忙完,两人打算休息了,邵温白突然接到邵奇峰的电话。
“爸?”
“温白,来趟医院。”
邵奇峰的声音莫名沉重。
邵温白:“您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
“那是?”
“你妈妈,体出了点问题。先过来,当面说。”
邵温白瞳孔一紧。
“……好。我马上过去。”
结束通话,他开始换服,一边穿,一边向苏雨眠说明况。
“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靠在床头,晕黄的灯打在脸上,莫名和。
邵温白低头,轻轻在额前落下一吻:“别等我,先睡吧。”
“好。”
苏雨眠目送他离开卧室,直到客厅传来关门声,才慢慢收回视线。
关灯,躺好,看着天花板,想:
母子亲是斩不断的。
是太过自私,太过苛求。
不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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