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是什麼意思?
是預知夢?
那之前做的那些離奇又膽戰心驚的夢呢?
也是顧瓷所說的預知夢嗎?
想到這,干脆支著手臂坐起來,了,那刻,稍顯不安的心狠狠“咚”了兩聲。
心里莫名生出一個非常大膽又離譜的猜測出來。
難不……
夢里發生的這些事,都是上一世發生過的?
而因為收到了短信的提醒和預知,所以及時采取了一些正確措施,才避免了夢里那些不必要的傷害和麻煩。
驀的。
的心狠狠了。
真的是這樣嗎?
可……這個猜測多離譜啊。
人真的能在夢里知到上一世發生的事?
還是說……那些事,發生在平行世界?
可這短信又是怎麼回事?
TA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所有事都預料得這麼準?
尤其是那些細節上的事,TA總是能一字不差地說出來。
就好像那些事是TA親經歷過一遍似的。
怎麼會呢?
怎麼會有這麼詭異和不可思議的事呢?
驀的,靈一閃,生出一個更讓錯愕和激的想法。
這串神號碼的主人,該不會是……
是未來的自己?
或者平行世界的自己?
這……
呼吸一滯,似是被這個想法給嚇到了,深灰黑的瞳孔在黑漆漆的房間里狠狠抖,里面布滿詫異和驚恐。
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離奇又詭異的事嗎?
可如果不是這樣,短信這個玄幻的事本解釋不了,也想不到其他緣由了。
又想起過年時,短信說的因果律被攪了。
會是因為TA的提醒,力挽狂瀾,使得原本注定的結局發生了改變。
所以很多事的走向都變了?
是這個意思嗎?
那又是在什麼樣的契機下,才會發生這種事呢?
因為上一世自己死得太冤,太恨,太無辜?
這個說法……
太牽強了。
世界上每天會死的人何其多?
冤死和帶著仇恨而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難道每個人都會有這麼離奇的經歷嗎?
孟笙只覺得后脊冒出了層層冷汗,有一不知名的恐懼和不安正在一點點腐蝕著的理智。
心里的那抹殘缺,在此時也被無限放大。
良久,下雜的思緒,拿起手機。
穩著有些急促和慌的呼吸,抖著手,試探地再次編輯文字發送給那串神的陌生號碼。
【你是誰?是未來的我嗎?】
下一秒,一個刺目的紅嘆號映眼簾,下面還有一句提示:【您發送的短信失敗。】
還是發不出去。
是啊。
查不到這個號碼的聯系,打不通電話,發不出短信,卻唯獨能收到短信。
單說這件事,就已經夠玄幻的了。
孟笙死死攥著手機,有些失了的也抿了一條直線。
到底是為什麼?
剛剛的那些猜測,想了許久,最終還是無法得到印證。
因為,只要理智稍微回籠一些,就覺得這件事何其荒謬?
最后,只能在心里給它們悄悄打上一個問號。
未來的自己,平行世界的自己……
這個念頭盤旋在孟笙的心頭,久久沒有消散。
直到外面的天際破曉,從云層里過一微弱又沉的亮,反復橫跳的思緒才勉強從這兩個沼澤中拉出來。
窗外的雨還在下。
了有些脹痛的太,將腦海里雜的東西一一拋開。
重新躺下,又補了三個小時的覺,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館。
上午九點半左右,接到了一個預料之中的電話。
浮藝館館長常青打來的。
倒是比預想的要早得多。
電話一接起,話筒里傳來常青帶有幾分“和善”的聲音,“孟館長,我是常青,最近過得好嗎?”
是真的和善。
至現在完全沒有上回在京大見面時的明嘲暗諷和不屑一顧。
孟笙勾了勾,聲音卻有些冷淡,“昨天我們館和秋意老師才遭到了那樣的非議,我現在的心,的確不太好。
常館長你呢?最近過得可好?”
常青知道這話里有話,想到裴綏發來的那張律師函和那通電話,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其實也很意外,孟笙是怎麼知道是他做的。
難道是查到什麼了嗎?
可想想又有些不可思議。
報道下午三點出來的,晚上九點多,在秋意發了澄清微博后不久,裴綏就以一笙館的法律顧問給他和浮藝館都發了一封律師函。
裴綏甚至還親自給他打電話,進行“普法”。
既然對方已經悉到了,而且手里還著證據。
就沒必要繞彎子了。
免得孟笙失了耐心,把這件事抖摟出去。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對不起,孟館長,昨日之事,是我心狹隘了,我為我的魯莽行為真誠地和你道歉。”
孟笙斂了斂眸子,想起昨晚的夢,出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試圖從常青的話里捕捉到一能解釋夢里發生的事的端倪。
又或者這件事并不是巧合,而是被人故意設計的。
電話那頭的常青確實一陣沉默。
好一會才說,“你就當我是豬油蒙了心吧。”
那些因為嫉妒一笙館越來越好,將浮藝館風頭過去的話,他說不出去。
尤其對方還是他一直看不起,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孩子。
甚至年前,知道商泊禹出軌的事時,他還在背后嘲笑過孟笙的無能。
連個男人都管不住,被自己所謂的閨鉆了空子。
沒用得很。
這樣的人,怎麼能帶領館超越浮藝呢?
他不甘心,也不服氣啊。
孟笙擰眉,試探地問,“什麼意思?這件事難道是別人指使你的?”
常青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不是。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總之,我很抱歉,給你和秋意造了困擾,
我是誠心道歉的,希孟館長不要把這件事曝出去。”
沒有人刻意指使。
那這件抄襲事件,就是時間長河里的必經之事。
孟笙抿抿,收攏思緒,淡聲說,“常館長,你應該不了解我。我并不是什麼大度良善之人。”
不可能因為對方一句無關要的“對不起”,就大度地去諒他傷害了一笙館聲譽的事。
常青一凜。
果然,是他低估了這位二十多歲的姑娘。
“口頭上的道歉或許表達不出我的誠意,這樣吧,浮藝館的典藏室里,有一幅你母親許黎老師生前的畫作。”
孟笙微怔,母親許黎也是位知名畫家。
別的藝館館會收藏的畫,并不意外。
皺眉問,“什麼畫作?”
常青說,“作品名為《命運之死》,這幅畫我們藝館收藏將近三年時間了。
你應該知道,你母親生前的畫作因為的去世,如今都已經增值了。
我會把這幅畫無償送給一笙館,就當是浮藝館的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