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韞庭跟著過去時，明顯看到小石頭在車里使壞的一笑。

“你怎麼能把他又丟回海里，你就不怕他出事？”

離車一段距離，沈漁回頭，很不贊同的看著霍韞庭。

霍韞庭說，“那天風平浪靜，我們在淺海區，他穿著救生，也會游泳，而且我就在邊，不會出事。”

沈漁仍皺著眉看他。

霍韞庭妥協，“好吧，我的錯。”

但接著，他又說，“但我覺得，小石頭是男孩子，應該養的更勇敢點，他也應該學會何時何地都要自救。”

“我知道你的初衷是好的，可他才七歲。”沈漁實在放心不下。

霍韞庭說，“七歲不小了，而且他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

這點沈漁承認，就是——

看著霍韞庭，又想想小石頭，最后放棄掙扎了，父子倆太像了，霍韞庭小時候也這樣，對什麼都興趣，越危險越刺激的越興趣。

阻止不了。

“你，保護好他。”

沈漁說。

“我知道。”霍韞庭說，說完他狀若無意的問沈漁，“這次來海城還回京市嗎？”

沈漁說，“要回的。”

霍韞庭，“什麼時候？”

沈漁看向他。

霍韞庭看出的抗拒，說，“我替兒子問的。”

沈漁，“我會告訴他的。”

兩人折返過去，小石頭已經下車，往沙灘走去，等他們過來，小石頭問霍韞庭。

“媽媽罵你了？”

霍韞庭說，“你媽不會罵人。”

小石頭，“我知道你想和說話。”

霍韞庭低眸看他，“所以你剛才在幫我？”

小石頭點了下頭，“媽媽和賀爸爸已經離婚了，如果你想追回媽媽，還有機會。”

霍韞庭抬手了小石頭的頭什麼也沒說。

小石頭在海上玩了帆船也開了快艇，沈漁一直提心吊膽，但小石頭很練，全程也沒出現危險。

而且不管他玩什麼，霍韞庭都會在他附近，小石頭玩小帆船，霍韞庭會玩大帆船跟著他的航線，也會帶領他。

小石頭開快艇時，霍韞行也開快艇，小石頭在圈，他在外圈。

沈漁在岸邊，看著海面上的父子倆。

一樣的勇敢，意氣風發，也一樣的帥。

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就那麼一直看著他們。

快艇開回岸邊，小石頭上岸拉沈漁下去，一定要讓陪他們一起玩。

沈漁是不愿意的，但不想掃了小石頭的興。

原以為是坐小石頭后面，到了快艇前，才意識到小石頭的小快艇，本不可能再多加一個。

“媽媽，你去爸爸那坐。”

沈漁轉頭要走，小石頭拉住的手，期待的眼神看著，“媽媽，我想讓你和爸爸都在旁邊陪著我。”

沈漁很為難。

霍韞庭說，“你把我當教練就好。”

到底在回避些什麼？這麼多年了，越是這樣越像沒有放下。

沈漁意識到這一點。

加之小石頭一直在說，我想讓媽媽陪我，以及，霍韞庭的‘坐吧。’

繼續僵持下去，倒顯的太扭了。

沈漁走到霍韞庭的快艇后面坐下，霍韞庭給了救生，“先穿上。”

沈漁剛穿好，突然的手被前面坐好的霍韞庭反手抓住，下一秒，他將的手繞過他的腰扣握在了他實的小腹。

沈漁燙的立馬就要手。

但下一秒，飛馳出去的快艇，讓下意識的收了手，了霍韞庭。

飛濺起來的海水濺在上。

快艇的速度和刺激，讓本不敢放松一點，手死死的摟著霍韞庭的腰。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直到快艇折返回岸邊，速度漸漸慢下來后，才收回了手。

全程似乎只有在張，在意，霍韞庭完全沒有毫異樣，直到他們從快艇上下來，沈漁不小心腳底了一下，霍韞庭眼疾手快護住時，明顯到他握住腰的那只手有些發。

沈漁立刻將他推開，不看他的說了聲，“謝謝。”

“不謝。”

他的聲音仍舊平靜。

從海邊折回，小石頭在路上問沈漁，“媽媽，你晚上住哪里？”

沈漁，“酒店。”

“需要我陪你嗎？”

沈漁，“嗯。”

小石頭接著，“但我要和爸爸一起吃晚飯，你也和我們一起吧。”

沈漁說，“我約了阿妗姨姨。”

小石頭，“那我們就一起吧，我也想和㛓㛓妹妹一起玩了。”說完，也不等沈漁說同不同意，就用電話手表給㛓㛓打去了電話。

“㛓㛓妹妹，我媽媽說，今晚我們一起吃飯，爸爸已經訂好了餐廳，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告訴你的爸爸媽媽。”

“好的。”

㛓㛓甜甜的應。

很快小石頭就掛了電話，接著就說，“媽媽，吃完晚飯我陪你回酒店。”

接著又對霍韞庭說，“爸爸，我今晚陪媽媽不陪你了。”

最后他又自言自語，“真羨慕㛓㛓妹妹，嶼安弟弟，還有七七妹妹和笙然弟弟，他們可以同時陪著爸爸和媽媽。”

小石頭很聰明，沈漁一直都知道。

聽的懂小石頭話里的意思，沉默著，就好似沒聽到他說這一句一樣。

晚飯很自然地進行著，小石頭和㛓㛓嶼安玩，大人們，沈漁和夏妗聊著們的事，司厭則和霍韞庭說著話。

看起來，又像是兩個家庭的家庭聚會，和諧的連一突兀都沒有。

飯后，沈漁帶著小石頭去酒店。

霍韞庭主要求送他們，沈漁沒拒絕，或者說沒來得及拒絕，因為小石頭搶先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夏妗在車里對司厭說，“我怎麼覺小石頭想撮合沈漁和霍韞庭？”

后㛓㛓搶答，“就是這樣的呀，臣臣哥哥和我說過，他也希他的爸爸媽媽能和好。”

“臣臣哥哥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就今晚啊，臣臣哥哥問我，他的爸爸和媽媽看起來是不是很般配，他說他覺得他的爸爸也就是霍叔叔是喜歡沈漁姨姨的，臣臣哥哥說，霍叔叔總在他和沈漁姨姨開視頻時，站在后面看那邊的沈漁姨姨，而且，臣臣哥哥說他在霍叔叔的手機里，看到了沈漁姨姨以前的照片，他一直留著沈漁姨姨的照片呢，肯定是想沈漁姨姨的時候拿出來看，難怪霍叔叔總是不談。”

說到最后㛓㛓還特別得意的揚揚下，好似自己是福爾斯。

夏妗有點頭疼，“司安禾，你讀書為什麼沒有這麼用功？”

——

另一邊，到了酒店，沈漁和小石頭下車，往大廳去，一直走到酒店大廳。

小石頭突然對沈漁說，“媽媽，爸爸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你進酒店，你為什麼不回頭看他一眼？他很可憐的。”

沈漁，“他不是看我，是看你。”

小石頭，“他是看著你，我知道。”

沈漁還是沒有回頭，小石頭回了頭，酒店外面的夜幕下，霍韞庭著兜一直站在那兒。

小石頭嘆了口氣。

一直到進電梯時，他再回頭，才看到霍韞庭轉。

進了電梯，小石頭又一次問沈漁，“媽媽，你不肯回頭，是怕給爸爸希嗎？”

“賀曄臣。”沈漁沉了下聲，“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那我該關心什麼？媽媽，我覺得爸爸是好人，你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有些事你不會懂，這樣的話別說了。”

電梯到了，沈漁帶著小石頭進酒店。

家庭房。

一張大床旁邊挨著一張小床。

這晚，沈漁和小石頭睡一間房。

來到海城后，小石頭的話似乎變多了。

晚上睡前，他突然問沈漁，“媽媽，你說人有來生嗎？”

沈漁說，“不知道，應該沒有。”

“所以，憾是帶不到下輩子去完的對不對？”

沈漁察覺到什麼，沒有出聲。

小石頭，“媽媽，我知道，你也喜歡爸爸，和爸爸喜歡你一樣。”

“小石頭。”沈漁打斷他，“睡覺吧。”

“好。”

小石頭乖乖道，他將被子拉高蓋在上，閉眼睡覺前，他說，“媽媽，我懂，爸爸和我說了。”

下一秒，在沈漁驚詫看過來的眼神中，小石頭閉上眼并翻，“媽媽，不要和我說話了，我困了。”

他沒有給沈漁追問他的機會。

沈漁追問不了他，自然就只能追問霍韞庭了。

給霍韞庭發了消息過去，“你和小石頭說了什麼？”

小石頭的那句我懂，是懂什麼？

沈漁想應該不是想的那樣，霍韞庭怎麼會把那些事告訴小石頭，小石頭才七歲。

他是小石頭的爸爸，他不會的。

應該不會。

說不出為什麼，這個答案，沈漁竟然無法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