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漁機構分店的事，進行的一直很順利，從選址到談價格，之后簽合同....一直順風順水。

半個月后，幾乎將海城這邊的前期工作都做完了，之后就是裝修，設計師會在三天時間把設計平面圖發給，在敲定裝修設計前，沈漁要回一趟京市。

問小石頭要不要和一起回去。

小石頭說要，他很久沒見到賀爸爸了。

因為之后還會回來，霍韞庭沒有表現的特別不舍，他當天去機場送他們上飛機。

反倒小石頭有些不舍得。

安檢前還轉跑回去抱了霍韞庭。

上了飛機后，小石頭問沈漁，“媽媽，你之后的工作是不是重心會在海城？”

沈漁點了點頭。

小石頭接著問，“那我開學，還要在京市上學嗎？”

這件事，沈漁最近也一直在想。

問小石頭，“你怎麼想？”

小石頭說，“我想跟你一起來海城，海城有爸爸也有㛓㛓妹妹們很熱鬧，但是。”

小石頭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才接著，“但是我們都來海城了，賀爸爸一個人在京市會很孤單。”

“小石頭。”

沈漁了他的頭，“如果你想來海城就來海城吧。”

小石頭卻搖了搖頭，“媽媽，我想過了，我馬上三年級了，小學我就在京市讀，陪賀爸爸，寒暑假和平時長假，我回海城陪爸爸，我和爸爸說過了，他說他尊重我的選擇。”

“可你在京市，媽媽不能時常陪在你邊，賀爸爸平時工作很忙，你真的可以嗎？”

“當然了，還有阿姨照顧我，賀爸爸下了班也會回來陪我，媽媽，你不用太擔心我，爸爸說了，男孩子要有理一切的能力，這樣以后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小石頭說著說著，突然又抱住沈漁，“媽媽，我很喜歡這個爸爸，我覺得他很厲害，他好像什麼都會，但是媽媽。”

小石頭又抬頭看向了沈漁，“以后我不會再說想要爸爸媽媽和好的話了，爸爸說，我不能給你力，也不能替你做決定，媽媽，我只要是你和爸爸的孩子就夠了，媽媽。”

小石頭將頭抵在沈漁的懷里，“我和爸爸都希你開心。”

沈漁深吸了口氣，拍了拍小石頭的背，“嗯。”

接著別開臉，抬手了眼睛，以為小石頭沒注意，但下一秒，小石頭遞給了紙巾。

“媽媽，別哭。”

——

小石頭這次和沈漁一起回來，主要是看一看賀時序，并告訴他，他會留在京市讀書。

他不想賀時序會因為沒有確定的答案，而在患得患失中到難過。

賀時序照舊是忙的，他的工作不是能假手于人的，但在小石頭回來的這幾天，他盡可能的利用了所有可以休息的時間，來陪小石頭。

暑假過去了一個多月，離開學還有大半個月。

小石頭這次回京市，逗留了四天，接著又回到海城。

四天不見，他已經想霍韞庭想的不得了了。

沈漁看在眼里。

大概緣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父子倆一點生疏都沒有，他們之間的默契，對彼此的，濃烈的像是從未分開過，深的像是經歷過時間的沉淀。

這次回到海城，霍韞庭帶小石頭去玩箭以及擊劍，父子倆都力十足。

在霍韞庭上，沈漁甚至看不到時間在他上留下的痕跡。

父子倆在擊劍館時，沈漁原本是在旁邊一直看著的，但看著看著，從旁看的區域離開。

沿路有可以當做模糊的單面鏡的玻璃，沈漁離開時，目掃過玻璃上的自己。

時間很快，轉瞬已經33歲了。

似乎變的更，淡然了，但剛才，在旁觀時，卻一瞬間覺得自己還是學生時代的沈漁。

那時候，霍韞庭和小石頭一樣，對什麼都興趣。

也曾穿著校服，抱著霍韞庭的服，坐在擊劍館的角落，看他在里面和人較量。

那時候也不覺得無聊。

霍韞庭一玩幾個小時，一看也幾個小時，等到走出擊劍館天都黑了。

他們也了。

會在沿路的一些餐廳，或是不起眼的小吃店，隨便吃點。

沈漁離開擊劍室的視線區域，不知道為什麼，不想看，大概是不想回憶起曾經。

和霍韞庭分開的時間長，但彼此陪伴的時間也長。

有太多回憶容易被勾起了。

沈漁在擊劍館的大廳，等父子倆結束，在休息區域剛坐下，就看到走出來的霍韞庭，但后沒有跟著小石頭。

霍韞庭走到對面的位置坐下，說，“小石頭和教練還要玩兩局。”

“嗯。”沈漁點了下頭。

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點頭后就從旁邊拿了一本雜志翻起來。

這通常是社中的一種禮貌的婉拒流的方式。

霍韞庭是能理解這個意思的。

但他看著低頭翻閱雜志的沈漁，還是繼續開了口，“我打算帶小石頭出國玩一趟。”

沈漁立刻便抬頭看向他。

目對視，霍韞庭說，“一起嗎？”

他的邀請主且直白。

沈漁拒絕的也很干脆，“我不去。”

“裝修的事，我這邊可以找人幫你盯著。”

“我不去。”

“酒店我會訂兩間，如果你介意，可以是不同的兩家酒店，我們只是作為父母共同陪伴小石頭。”

“我不去。”

“小石頭他想讓你一起去。”

“我不去。”

沈漁至始至終沒有松一句口。

“嗯，尊重你。”

霍韞庭沒有再強求，他這麼說完站起離開了。

沈漁覺得真的不太豁達灑。

這麼多年，仍舊做不到，將霍韞庭在自己心里平常化，他對的影響一直存在。

如果不存在，不會態度如此強。

十多分鐘后，霍韞庭再出現，這次后跟著小石頭，外面天已經黑了。

因為要在海城長久生活，沈漁買了一輛代步車。

今天開著車來的。

將小石頭給沈漁，就得分開了。

霍韞庭現在連充當司機的機會都沒了，三人一塊走出擊劍館，霍韞庭提議，“要不要一起吃點東西？”

小石頭，“我了。”

接著，兩人同時看向沈漁。

沈漁沉默了一會兒說，“那就吃點吧。”

今晚吃的很隨意，也不太健康，擊劍館的附近是步行街，有很多小吃。

小石頭沒怎麼吃過小吃，自然看什麼都想嘗一嘗。

三人在步行街上，倒有種逛起街來的覺了。

這樣的三人行，沈漁竟然都要習慣了。

這晚最大的意外，是在分開時，霍韞庭像是積攢了許久，他在小石頭上車，沈漁也要坐上車時，突然住。

沈漁轉頭看向他。

他說，“如果我想讓你去，你會去嗎？”

他沒有等回答，或許是因為知道答案，或許是他不想被當面拒絕。

他在問完這句話后，轉了。

沈漁也拉開車門上了車。

這句話，像是被風帶過來的，最后又被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