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逸珣愣了幾秒,滿臉疑云。
盯著邢彧這腹黑的面孔半天,他才轉過彎兒來。
“老邢你個死老狐貍!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邢彧咬著煙,眼睫微垂,忽然問:“你認為怎樣才不會給力?”
“我沒追過人,我哪兒知道?”汪逸珣搭著雙手,一副老子天下最俊的模樣:“我這絕世容,都是別人追我。”
“有用?”邢彧:“不也被甩了。”
心上被扎了一個大窟窿。
汪逸珣梗著脖子。
“被甩怎麼了?分手就分手,我起碼努力了!說什麼我稚、不,都是借口!和在一起好幾年,我正好也膩了,不提我早晚也會提。最好在國外一直呆著別回來!我今天去把妹,明天去泡吧,單生活好得很。”
邢彧把還剩下半截煙按滅在煙灰缸里,睨著他:“話越多,越在乎。”
“誰在乎了?”汪逸珣急眼,也掏出一支煙塞進里:“我都追去國外了,連見都不見我!還對我說了一堆傷人的話……這種人不值得。”
“白天說著不值得,晚上躲在被窩里哭著想你小寶。”
汪逸珣朝他猛吐一口煙圈:“求你做個安靜的啞嗎?別說我了,都分手了!說你,說說你打算怎麼繼續追林妍?”
邢彧倚在沙發上,指尖在膝蓋上慢慢起落,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吐出四個字。
“擒故縱。”
“呵!”汪逸珣腦子轉得賊快:“老邢,所以剛剛你故意在林妍面前扮冷漠?故意裝作不喜歡?”
邢彧沒應聲,默認。
汪逸珣扶著下,頭頭是道地替他分析。
“你想擒住林妍,前提是得對你有點意思吧?不然任你怎麼縱你都擒不到。小心縱著縱著給縱沒了……”
邢彧嗓音低沉:“雖然不多,但能覺到心里的天秤在某些瞬間會偏向我。”
汪逸珣:“萬一是呢?”
“也好喜歡也罷,只要不討厭我就行。”邢彧微蹙著眉:“很累,我不想因為我有任何力。”
汪逸珣忽然想到什麼:“對了,你不是在查林妍?查出什麼沒?”
“沒。我找了大學朋友,去了趟高中,甚至還回了趟鎮上找舅舅,都沒有打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就說明沒什麼唄,你自己想多了。”
相反,正是因為什麼都查不到才讓他覺得這件事超乎了他的認知范圍。
一個人的長痕跡,好的壞的,是難以抹除的。
背上的疤,不是簡單的傷。
甚至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然而,的家人不知道,最好的朋友程卿也不知道。
這就更讓人匪夷所思了。
邢彧:“一定有事。”
“那你還打算接著查?”
邢彧緘默了將近半分鐘,才開口。
“不查了。我答應不會再查了,他不想讓我知道肯定有的原因,背道而馳反而會傷害。”
“嘖嘖嘖。”汪逸珣搖頭一嘆:“我他媽一男的都了!下輩子我要是人,你追我好不好?讓我你。”
邢彧一眼剜去:“狗里的象牙都被你吐完了?”
汪逸珣翻著白眼,好奇:“那你接下來住酒店還是回家和林妍一起住?”
“回家。”
“你說你,為了讓林妍搬去你買的新房還編什麼給戰友看房這種借口,就你不嫌麻煩。”
“你知道你為什麼被甩?因為你老嫌麻煩。”
汪逸珣反擊:“那你別回家住,不是要玩兒擒故縱?”
“人都見不著,我擒故縱你?”
“得,你有手段,該你橫!”汪逸珣搭上他的肩:“晚上陪我小酌幾杯,慶祝我恢復單。”
邢彧不理。
汪逸珣開始發瘋,搖著他胳膊:“阿彧~”
邢彧:“滾。”
說完,他回手,起離開。
“對了,投訴譯碩這事兒到底怎麼弄?”汪逸珣瞇著眼,挑眉:“不會也是你擒故縱的一環?”
邢彧:“回復章總,給祝音琴降職縵樽就撤回投訴。”
“干嘛不直接把開除,那樣不更省心?”
“把開除,我怕孤注一擲想不開報復林妍。給降職,讓為林妍的下手,心理落差才更折磨人。”
汪逸珣朝他豎起大拇指:“我們阿彧想得可真周到!”
……
晚上,縵樽酒店一樓酒廊的私人包間里。
汪逸珣一口氣炫了半瓶伏特加。
邢彧:“不要命了?”
汪逸珣不聽,舉著酒瓶興激昂:“老邢,喝起來啊!你擱這兒品甘呢?半杯酒還沒喝完。”
“等會兒得回家。”
“我幫你了司機。”汪逸珣勾著:“喝麻了干脆略過擒故縱,直接來個霸王上鉤。”
邢彧冷肅不言,抿著酒不理他。
汪逸珣拎著酒瓶坐到他旁:“老邢,真給你了司機。”
“聽我說謝謝你?”
汪逸珣賊賊一笑:“你不好奇是誰?”
邢彧握著酒杯的手一頓,看他表大概猜到了什麼,臉更沉:“上了一天班,還把過來。閑的?”
汪逸珣仰頭又灌了口酒,眼神有點飄了:“你自己說的,見不到人,怎麼擒故縱?所以,我就幫幫你唄。”
話落,包廂門敲響。
汪逸珣朝他眨眼皮:“老邢,你司機來了。”
當林妍推開門時,汪逸珣和邢彧正并排坐在沙發上。
邢彧的臉依舊如上午那般冷沉,睨了一眼便漠然地從上掠過移開。
汪逸珣則沖招招手:“林總監來了。”
林妍走上前,覺得被汪逸珣欺騙了。
“珣總,你不是讓我過來談投訴的事?”
不然大晚上的,才懶得跑過來。
汪逸珣置之不理,反問:“林總監會開車嗎?”
林妍鬼使神差地看了邢彧一眼,正好上邢彧移眸的目。
視線不經意相撞,了眼睫,邢彧卻先行挪開,毫無緒波。
不聲地吸了一口氣,對汪逸珣正聲道。
“珣總,談工作就好好談工作,不要張口就說些污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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