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段英給宋打來電話，說是劉慧慧要手了，問要不要和一起去醫院探一下這個可憐的人。

宋昨晚睡得晚，起來的時候，頭有些重。

“好啊，我們在醫院門口頭。”

早就想去看看劉慧慧了，但這幾天一直不太舒服也就沒去。

下樓吃過早飯，送劉姐和婉婉去了早教中心，就開車去醫院了。段英比早到，正一邊等一邊打電話。

“我們這次組織義診的方案需要再細致一下，等會兒我回去，咱們開會討論。”

掛了電話，段英沖宋招了招手。

“劉慧慧的腫瘤雖然是惡的，但還是有手條件，功率也是蠻高的，雖然后期復發的風險很大，但至有希了。”

這算是好消息，宋聽了也十分開心。

二人往醫院里面走，宋看段英神狀態很好，但面還有些憔悴，畢竟剛小產過，再加上工作忙，可能都沒有補養過來。

“上次，謝謝你。”坐上電梯后，段英突然向宋道了一聲謝。

“你和李青云？”

“我和他……很好。”

這句‘很好’讓宋無法理解，一個給灌打胎那種藥，不顧死活的男人，段英居然還和他在一起呢。

不是這麼不清醒的人，宋猜李青云一定拿著什麼把柄。

來到劉慧慧的病房，卻看到正哭著跪在醫生面前。醫生也無奈，忙和護士一起拉，卻怎麼也拉不起來。

“怎麼回事？”

宋和段英忙進去，一左一右扶住劉慧慧。

劉慧慧卻哭得說不出話來，只雙手合十，無助的求著周圍的人。

醫生解釋道：“做這臺手風險非常大，我們的規定是必須親屬簽字，可不肯來親屬，堅持要自己簽字，我們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所以手先推遲了。”

“我，我好不容易等到手……我不能再等了……”劉慧慧哭著十分凄慘。

宋和醫生認識，把醫生拉到外面，把劉慧慧家的況跟他說了。

“你看你能不能和院方商量商量，特殊況特殊對待。”

醫生嘆氣，“你也是醫生，也在咱們醫院工作過，你知道就算我和院方去商量也幾乎不可能的。”

宋知道醫院的規定，這規定其實防的就是劉慧慧丈夫和婆婆那種人。

回頭萬一劉慧慧手失敗，那陳棟和陳母一定會來找醫院麻煩，而且一定會獅子大開口跟醫院要很多賠償。

既知道會有這個后果，便不好再求醫生和院方通融了。

回到病房，宋把利害關系和段英說了，然后們二人同劉慧慧商量，還是得讓陳東來。

陳東還在拘留所關押著，段英和派出所聯系過后，對方同意將陳東帶來簽字。

一直等到傍晚，他們終于將陳東帶來了。結果他一來問的卻是劉慧慧是不是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兒子怎麼樣，還讓護士抱過來給他看。

醫生和護士簡直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你老婆沒有懷孕，肚子里的是腫瘤。”

“不可能，你們是不是把我兒子給走了？”

看陳東一臉怒氣，竟不是在開玩笑。

醫生顯然沒見過這樣的家屬，只能又耐著子給他詳細說了劉慧慧的病，甚至還跟他普及了懷孕的知識以此證明他老婆并沒有懷孕。

“你說肚子里的是個疙瘩？死胎？”

“是腫瘤！”

陳東眼珠轉了幾轉，接著轉坐到長椅上。

“我要是同意你們給我老婆做手，那的病是不是就能好？以后不耽擱干農活？不耽擱懷孩子？”

“我們不能保證手一定是功的，而且即便功了，復發的幾率也是很大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一定要你們家屬來簽字的原因。但如果不做手，就完全沒有機會了，最多活不過兩個月。”

“你的意思就是我老婆有可能死在手臺上？”

“有這個風險。”

“就算手功了，也還是個病人，是個累贅？”

“肯定會影響，不能干過重的力活兒。”

“那還做什麼手，完全沒有必要！”

“如果不做手，活不過……”

“死就死了唄，一個廢人活著也沒用。”

這話宋和段英聽不下去，醫生護士也聽不下去，民警都聽不下去了，讓他不要耍渾。

“是你老婆，死了對你有什麼好，你能不能有點同心！”

陳東撇，“我讓手了，當下死了還好，萬一活下來了，那我們家還得養這麼個廢。”

“陳東，你當著民警的面就敢說這種話，你，你這是在害劉慧慧的命！”段英氣憤道。

“我怎麼害了，我就是不想簽字，不行？”

“你……”

“你們還要強迫我簽字？那我老婆要是死了，你們誰能付得起責任？”

陳東完全就是一個混蛋，一個無賴！

此時劉慧慧從病房出來，在里面已經聽到了陳東拒絕給簽字的話，所以一出來，就沖陳東喊道：“我要和你離婚！”

這樣的親屬，寧愿沒有！

陳東一見劉慧慧，雙眼立馬布滿戾氣，眼看就要手。但又看到民警在旁邊，他才咬著牙收斂了一些火氣。

“想和我離婚，做夢！”

“陳東，你壞事做盡，老天爺會收拾你的！”

“呵，那我就等著唄。”

劉慧慧氣的沒法，但也拿陳東沒有辦法，最后無助的癱坐在地上。

段英想了想，看向陳東：“你可以提個條件，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你給劉慧慧簽字。”

陳東眼睛瞇了瞇，“什麼條件都行？”

“什麼條件都行……”

段英話音還沒落，民警忙提醒：“你用條件哄他簽字，并非他自愿，萬一劉慧慧在手臺上出事了，他以此找你的麻煩，你到時該怎麼辦？”

“可難道他不答應，劉慧慧就不能手，就必須等死？”

民警也犯難，“我們先開解開解他吧。”

沒其他辦法，段英和宋先扶著劉慧慧回了病房。

劉慧慧已經有些絕了，里不住念叨著：“他不會簽字的，他要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