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琰雖住在國公府。
但昭寧帝并未對他的課業放松。
故而太傅當值的地點,從尚書房換了國公府。
因為蕭淮旭住在同輝苑,所以碧溪苑便暫時了蕭淮琰的學堂。
站在碧溪苑中,過半敞的窗牖,瞧見直打瞌睡的蕭淮琰,傾嫵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五皇子本就不是學習的料,下次進宮倒是可以委婉些建議皇后,對五皇子可以因材施教。
出了碧溪苑,傾嫵回頭看了一眼后的春桃和夏喜,問出連日的疑。
“這兩日凌姑姑在忙些什麼?”
除了早晚伺候盥洗,其余的時間,都未瞧見凌姑姑,這可不似凌姑姑的作風,所以傾嫵的心中愈發好奇。
見自家郡主終于想起了凌姑姑,春桃倏然松了一口氣。
畢竟燕臨帶回來皇后娘娘的口諭,不準凌姑姑的事,讓郡主煩心。
所以凌姑姑就算是有苦說不出,也不敢主跟郡主提。
但是郡主主問了,自然不能撒謊。
“回郡主,昨日皇后娘娘派人給凌姑姑送來了一整箱的畫本子,讓三日看完,并且要凌姑姑自己悟,讓看畫本子的原因。”
傾嫵有些哭笑不得,長孫皇后這般究竟是為何。
梧桐苑的西廂房。
早在回廊,傾嫵就聽見房間里傳來凌姑姑的聲聲嘆息。
“唉!”
“我的好娘娘唉,您還不知道奴婢肚子里這二兩油嗎?
這麼多的畫本子,里面大半的字識得奴婢,可是奴婢不認識它們啊。”
“皇后娘娘奴婢哪里錯了,您就直說呀,奴婢這點腦子全都費沒了,還怎麼伺候郡主?”
傾嫵莞爾一笑,推門進去。
門乍然被推開時,線有些刺眼,凌姑姑下意識抬手去擋。
當瞧清過來的人兒,凌姑姑激地哭了。
“郡主,兩天了您可終于想起奴婢了……嗚嗚……”
傾嫵無奈地,將抱著自己哭的人扶了起來。
這兩日招待五皇子,加上還得應付蕭淮旭這個突然發神經的太子,實在是心俱疲,倒是沒注意到凌姑姑的反常。
“好了好了姑姑,我瞧瞧皇后娘娘賞賜的畫本子,也幫姑姑分析分析。”
凌姑姑立馬松開了傾嫵的,了眼淚拉著的手,便走到了滿滿當當一箱子畫本子面前。
隨手拿了一本,講的是南國太子與齊國公主的故事。
又換了一本,講的楚國太子同襄郡主的。
再換了一本,講的雍國太子同懷恩郡主之間的唯事。
……
傾嫵連續看了十多本,面尷尬地不行。
想到平日里凌姑姑給搜羅的那些畫本子,不是狀元郎就是探花郎,還有大理寺卿那般溫文爾雅的年郎,似乎是懂了皇后娘娘為何讓凌姑姑看畫本子了。
只是皇后娘娘怎麼知道凌姑姑給畫本子?
看了一眼凌姑姑,倏然嘆了口氣。
凌姑姑這張,算是給自己坑了!
“郡主您看出什麼了嗎?”
盯著傾嫵漸漸發燙的臉頰,凌姑姑焦急催促。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不看這些畫本子?
這都是郡主這般年紀的男喜歡的,這一把年紀的婆子看個甚!
傾嫵回神,瞥了一眼滿臉可憐的凌姑姑,開口道:
“你給皇后娘娘回信,告訴娘娘從今往后你會將這些畫本子給阿嫵看。”
“這不是皇后娘娘責令奴婢看的嗎?”,凌姑姑疑道。
“讓姑姑回信姑姑就回信,若是姑姑想繼續看,那不回也罷。”
“奴婢回,奴婢回,奴婢這就回。”
凌姑姑生怕還要繼續看這些畫本子,連忙去寫信去了。
燕臨將信送到儀宮時,昭寧帝和蕭淮旭還未離開。
皇后看完抿直笑,隨手將信給了太子,“你自己瞧吧。”
見自家兒子滿意地揚,抑制不住好奇,“旭兒你到底打著本宮的旗號,給凌姑姑送了一箱子什麼畫本子?”
蕭淮旭收了信,神淡淡,見帝后二人一臉好奇,只淡淡解釋道:
“孤聽聞凌姑姑十分喜歡搜羅畫本子,便尋了一些給送過去,也省的一天到晚還得費盡心思。”
昭寧帝和長孫皇后相視一眼,極為默契。
看來這是給凌姑姑送畫本子是假,給阿嫵送畫本子是真。
皇后已經暗下了決心,明日便要出宮,去國公府瞧瞧,大兒子送的畫本子到底講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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