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宮。
聽了蕭淮州的話,貴妃面森。
而蕭淮州的臉,比魏貴妃還要可怖上幾分。
孫江折了,就等于太子徹底斷了他的錢袋子,沒了來錢的道,他還如何養兵?
何況如今他還欠著魏國公府邸,二百萬兩的銀子!
這邊銀子沒有還上,那邊鄭宇又來信,催促軍餉又不夠了。
這些年他花在練兵上的銀子,早掏空了二皇子府,眼下本無力負擔。
孫江出事無異于屋偏逢連夜雨,船再遇當頭風,糟心的事兒一件接著一件。
原本計劃著讓太子一段時間不能參政,結果卻被他和老四來了一手甕中捉鱉,他豈能不恨?
魏貴妃沉默了半晌,開口,嗓音里充滿濃濃的擔憂:
“戶部那邊你平日里做事,可理的干凈?會不會讓太子抓到其他把柄?”
蕭淮州攥著杯盞的指骨早已然泛白,他將杯盞重重砸落在桌面:
“戶部那邊與靖州的聯系,全部都是由孫江出面,兒臣與他之間往來都是由陌生的面孔接洽。
而且得了銀子也是直接送走,半分都沒有流到二皇子府,所以只要孫江不反水,一切都賴不到兒臣頭上。”
眼下他憤怒之余,更多的是擔心。
他擔心孫江,不了太子的雷霆手段,將他給賣了。
縱然他可以矢口否認,但就怕打草驚蛇,引起太子與皇帝的懷疑。
畢竟那麼大數目的銀子,做尋常事完全匪夷所思,本解釋不通。
這點魏貴妃倒是全然不擔心,眉心漸漸舒展開。
“孫江他不敢,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孫江他也想留條脈在人間,只要他那個外室子還在咱們手中一日,他便不會說太多。”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雖然他眼下有兒子,但蕭淮州的臉仍舊突然變得古怪。
魏貴妃敏銳地察覺他的變化,關切問道,“州兒你……好一些沒?”
縱然作為母親,但是兒子做的那些腌臜事,也實在問不出口,最后只能委婉地問。
魏貴妃這一問,無異于在蕭淮州的怒火中加了一捧油,火勢蹭一下起,他突然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猙獰。
“兒子無事,可是又有什麼人,在母妃面前嚼舌了?”
看他這般反應,貴妃心底一涼,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緩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你……若是已經無礙了,那個丁楠的府醫,便早點讓他回府。
你舅父十分倚重他,前幾天還問母妃那府醫何時能回去。”
蕭淮州看向貴妃,惻惻地出一口白牙,猙獰笑道:
“母妃讓舅父放心,那府醫醫極高,兒子頗為倚重,等合適時機兒臣自會讓他回府的。”
雖是半信半疑,魏貴妃也并未說其他,更沒想到兒子會對府醫痛下殺手,畢竟府醫去二皇子府之前,還特意囑咐過兒子。
但想到蕭淮州沖的子,又囑咐了一些話:
“你最近莫要妄,很快太后便會回來,到時候咱們坐山觀虎斗,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至于銀子的事,母妃會跟你舅父再想想辦法,戶部暫時不要再往里面安人手,眼下只怕不僅是太子,連你父皇也會盯得。”
很顯然從四皇子說是去江南去祝壽開始,太子便已經盯上了靖州,來了一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把他們都給繞里去了。
魏貴妃了心頭的火,囑咐完又問,“太常寺你可有人在里面?”
蕭淮州雖沒明白貴妃的意圖,但也如實回道,“兒臣對太常寺卿有提攜之恩。”
太常寺不過是掌管婚姻禮儀教化的機構,太常寺卿雖然份尊貴,但并無什麼實權,所以他瞧不上,平日里他沒有刻意結。
魏貴妃頷首,一個太常寺卿便足夠了,面緩和道:
“你跟他打聲招呼,太后娘娘若是有懿旨進了太常寺,讓他務必接收。”
蕭淮州擰眉,“兒臣不懂母妃的意思,母妃這里可是有別的計劃?”
魏貴妃看了他一眼,“你只需照辦即可,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還有你且記著跟太常寺卿接的時候,別讓人瞧見,也別留下什麼痕跡。”
蕭淮州道是行禮離開。
他前腳走,魏貴妃后腳整個人都氣瘋了,手中的青花瓷盞砸在地上。
怎麼能生這麼一個,無腦又愚蠢的廢!
姬嬤嬤不解,“娘娘三皇子比二皇子更適合那個位子,您為何……”
說了一半,對上魏貴妃瞬間驟冷的眸,立馬噤聲跪了下去。
“奴婢該死,娘娘恕罪。”
伺候的時間久了,竟然忘了,貴妃最忌諱的便是下人揣主子的心思。
魏貴妃冷睨了一眼,聲音有的沉,“嬤嬤你是個聰明人,在這宮里不該問的事別問,知道的才能活的長久。”
姬嬤嬤聲,“奴婢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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