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溫苒被迫微微彎著腰，“你下一句就是‘我們不離婚了’對吧。”

周聿桁吸著鼻子：“我真的不想離。”

溫苒任由他著的手，靜默片刻道：“周聿桁，我們都放過彼此好嗎。”

周聿桁突然暴躁，照著的手就一口咬下去，咬得不重，像發脾氣的小狗咬主人，牙齒合在其實沒用力，就印出一點淺淺牙印。

“放過放過放過，都讓我放過你，我他媽放羊的嗎個個讓我放過你。”小狗發了狠，放狠話，“我就不放，我要跟你耗一輩子！”

溫苒站起來對著他的就是一腳，死去吧你！

大門砰地摔上，周聿桁想追又頭暈目眩倒回去，只能著大門可憐：“好歹給我蓋個毯子再走啊……”

手邊沒毯子，倒是有一個流蘇抱枕，他抓過來抱在懷里，就像抱著想抱的那個人一樣，嘟囔道：“死眼鏡沒安好心，為了讓我們離婚，還騙我說你得過抑郁癥。”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見面就離婚離婚，民政局給你下離婚指標了？”

他嘟嘟囔囔說了很多，東一句西一句終于把自己說困了，翻要睡的時候，抱枕流蘇被在手下，他反應很快地抬手把流蘇弄出來，拍拍抱枕說：“知道了，又你頭發了，乖乖，我下次注意。”

……

溫苒被折騰到快一點才到家，洗完澡倒頭就睡。

第二天醒來眼睛是腫的，甄謹明竟然狀態還不錯。

“昨天麻煩你了。”

溫苒擺擺手：“該我不好意思才是，你也是幫我。”

頓了頓，問：“你是不是跟周聿桁說了我得抑郁癥的事？”

甄謹明其實記不太清，但依稀有點印象：“抱歉，可能喝上頭了沒管住。”

他上頭了，周聿桁一樣上頭，溫苒說：“沒事，這種事他不會放心上。工作吧，今天又有得忙。”

距離科技展只有幾天時間，手頭上要忙的事還有一大堆。

溫苒無暇顧及其他，一頭扎進工作里。

航空科技展這天，溫苒起得很早，跟同事對完最后細節，趕往國際航展中心。

籌備工作做得很充分，所以就算忙也忙中有序。

溫苒和甄謹明除了對接科技展的事，還要代表科研院接待國外有意向投資航空的企業。

中東的大客戶一現展館就引起不小的轟，誰都知道“頭頂一塊布，全球我最富”的含金量，院長看他們仿佛就是看移的金山，趕忙讓人去招待。

航空展館不止有國外，還有許多過國的企業也來了，甄謹明說：“我去吧，我會一點阿拉伯語，溫苒負責接待國企業。”

分工好后，甄謹明大步朝滿手寶石的中東大佬去了。

溫苒一波接一波地接待講解，忙得一口水都沒時間喝。

好不容易忙到快中午，水還沒送到邊，同事突然撞一下：“誒，帥哥。”

溫苒喝下一口水：“忙這樣你還有時間看帥哥，我還是佩服你的。”

“工作這麼苦，不看點帥哥哄自己我怕我抗不過這五天航展。”同事說，“我蹲一上午了，就蹲著這一個帥哥。不過這一個確實好，嘖嘖嘖，你看那臉，那肩，那……誒誒誒，他朝我們這邊來了！”

同事激掐溫苒的手，溫苒差點被水嗆著，一抬眼就見院長咻一下不知從哪沖出來，像個圓炮彈直沖向同事說的那個帥哥。

男人一淺灰西裝，頭發打理得致有型，氣質矜貴優雅，俊朗得跟旁邊的路人像是兩個圖層。

“周總。”院長激握住周聿桁的手，“還以為你沒時間，來怎麼也沒通知一聲。”

他量高，院長比他矮半個頭，即使擋在他面前也毫擋不住他的視線。

男人那雙深邃多的眼睛從院長只有幾倔強發苦苦支撐的頭頂過來，眉梢輕輕往上一挑，眼眸覆上一層清淺笑意。

同事瘋了：“啊啊啊，他在朝我們放電嗎？”

溫苒絕緣，咻地別開視線，轉頭要走。

腳都邁出去了，院長住：“溫苒，你跟周總啊，來來來，你來跟周總介紹商用航空的最新發展和技創新。”

溫苒深呼吸，調整到工作狀態，角掛上禮貌微笑，轉。

周聿桁已經跟院長走到眼前，他垂眸打量溫苒看似在笑，其實在罵的表，溫和儒雅地笑：“溫總工好像不大想接待我。”

院長趕忙：“怎麼會，溫苒主要負責慧藍的項目，可能跟你比較，也就沒那麼客套了。”

說完朝溫苒使眼，熱點啊。

溫苒人在院長眼皮子底下，不得不笑容擴大，拿出接待貴賓的十二分誠意：“周總，您打算從哪邊開始看呢？”

周聿桁盯著角的笑容，說：“從頭開始。”

要不是院長在，溫苒想把水瓶砸他臉上，還從頭開始，要不要從造飛機模型開始？

“那我們先從這邊的國產機翼設計看起吧。”溫苒工作就是工作的樣，一點不含糊，“周總，這邊請。”

看了半個來小時，展館的人漸，中午時間都去吃飯了，周聿桁主發起邀約：“正好在旁邊摘星樓定了位置，不然一起吃個午飯，下午接著聊？”

“那多不好意思，還要周總破費。”院長上這麼說，人已經跟著往外走了。

周聿桁場面話說得漂亮：“哪里的話，京北這麼多企業，科研院愿意跟慧藍合作，是慧藍的榮幸，這頓飯應該的。”

走出去幾步，周聿桁回頭看定在那的人：“溫總工不去嗎？”

院長招手示意跟上：“當然去。溫苒，還有小章，來來來都一起。”

溫苒往外走，同事小章看看前面高大的背影，又看看旁邊面無表的溫苒，狗仔一樣敏銳窺探到什麼。

“溫苒，你和周總……”小章看眸了下，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我大膽猜一猜啊，周總是你的追求者？”

“……”

“暗者？”

“……”

“前男友？”

猜一圈都猜不中，溫苒刷卡出閘機，淡聲說：“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