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姐……”
楊雅楠察覺到沈月怡話中對自己的疏遠,難免心生不安。
誰不知道除了沈老爺子之外,沈知珩也就對這個親姐姐還敬重幾分,要是想得償所愿,沈家老爺子和沈月怡是最需要攻略的對象。
沈月怡扭頭看了一眼,“雅楠,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聽過,你好歹也是楊將軍的孫,別做出辱沒你們楊家門楣的事。”
楊雅楠低著頭嗯了一聲,雖然有所不滿,但是當面沒有展出分毫。
沈月怡不想跟繼續浪費時間,朝自己弟弟走過去,坐在白椅上,沈知珩笑著跟了下杯。
“見到就這麼高興?”沈月怡問道。
從前他參加這樣的場合,都是不茍言笑的,除了做生意之外,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挑起他的興致來。
“你看如今努力打拼自己事業的模樣,像不像當初的你?”沈知珩淡淡說道。
沈月怡抬頭向秦枝所在的位置。
手中舉著香檳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謙遜有禮間又不卑不,在全力為的那家服裝公司爭取合作機會。
放眼整個宴會廳,凡是像這個年紀的千金小姐,哪個不是跟隨父母過來玩樂的?到場之后就聚在一起討論著珠寶首飾、名牌包包、環球旅行,沒有一個需要為了生計發愁奔波。
沈知珩方才的話,緩緩刺沈月怡的心底。
二十出頭的時候,亦是如此。父母意外離世,弟弟當時大學還沒有畢業,雖然已經在接集團的管理事宜,但當時二叔、三叔對總裁的位置虎視眈眈。
為了保住位置,最討厭應酬的出各個際場,把酒言商,每天都在琢磨著如何將生意做好,如何避免集團大權旁落。
那段時間,真的耗費了許多心力,父母離世之后,不過一夜之間,就被迫長了許多。
秦枝如今同樣是個沒有父母可依傍的人,撐著一家公司,還要防著秦家其他人對手中權的覬覦,可不是跟當年的境差不多嗎?
沈月怡頓時生出幾分心疼來。
“我也不是真的看不上……”沈月怡有些無奈。
“姐,”沈知珩看向,一雙眼眸寫滿了認真,“過去這二十九年,我就喜歡這麼一個人,你也要阻攔嗎?”
沈月怡無言以對。
“沒之前,我覺得這日子沒意思的,有了,才覺得漫長的人生突然多了點盼頭。”
沈月怡紅了眼,怎麼會不知道這麼多年自己弟弟活得多麼孤獨,結婚后就遠嫁國外,家里除了老爺子之外,沒一個親眷對他是真心相待的。
算計和利用充斥在他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外人眼里,他站在最高,風無限,可個中滋味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曉。
沈月怡覺得自己錯的離譜,就這麼一個弟弟,怎麼能剝奪他獲取幸福的權利?
“阿珩,是姐姐糊涂了,你放心,我不會再攔著你們了,以后我就把枝枝當作親妹妹看待。”
沈知珩慢慢悠悠地晃著杯中的香檳,看一眼,“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還有的救。”
宴會結束,秦枝拿著手包,剛要離開,小臂被沈月怡抓住。
“枝枝啊,我還有很多己話想跟你說呢,咱們一起走吧。”
周圍幾個夫人和小姐見狀,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沈月怡常年不在國,就算秦枝從前是沈家的孫媳婦,們也不會這般相。況且方才在宴會上,這沈月怡見到秦枝也沒有多熱,怎麼這會兒好的跟親姐妹一樣?
秦枝看看自己手腕,又看向沈月怡,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直到沈月怡拉著坐上車,注意到沈知珩角噙著的笑,秦枝才回過神。
“沈富婆要跟你道歉。”沈知珩悠悠說道。
秦枝雙眸瞳孔放大,明明兩個小時前沈月怡對還冷冷的,如今態度怎麼轉變這麼快?沈知珩給洗腦了?他的盛世集團該不會是個傳銷窩點吧。
“枝枝啊。”沈月怡帶著笑。
親昵的稱呼,讓秦枝一時有些不習慣,猶豫著回應了一句,“月怡姐。”
沈月怡直接擺手,糾正,“什麼月怡姐,以后直接喊姐姐。”
這才能彰顯們是相親相的一家人呢。
秦枝扭頭去看沈知珩,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沈知珩嘖了聲,“你現在要是不喊,可是要把我許配給別人了。”
“姐姐。”
秦枝當機立斷,沒有任何遲疑。
沈月怡的眼睛彎起,很是用,低頭去翻找自己的包,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可以當見面禮。
好歹是自己的親弟媳婦,自己過去又對人家有那麼大的誤解,得好好彌補才是。
“出來的匆忙,什麼都沒準備。”沈月怡看著秦枝,熱絡地拉著的手,“這樣,你姐夫他上周才在拿馬買了個海島,我一會兒就給他打電話,讓他辦手續,把那島送給你。”
秦枝眨眨眼睛,沉默片刻,仰頭看向沈知珩,“你們家送禮,都這麼貴重嗎?”
沈知珩靠在座椅上,懶懶地回應,“嗯,我家的傳統。”
還真是個一般家庭不敢有的傳統啊。
“給你就收著,你不是最喜歡錢了嗎?小財迷。”
秦枝聽著他又“抹黑”自己,嗔怪地拍了下他的手臂,“你污蔑人。”
跟撓一般的力度,讓沈二爺笑得漾無比。
這一幕落在沈月怡的眼睛里,越發覺得自己迷途知返是正確且及時的,還好還好,險些就釀大錯了。
宴會廳外,看著駛離的邁赫,楊雅楠站在原地,眼底一片冰冷,心底生出一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和滄涼。
論家世,論學識,都應該是跟沈知珩最相配的那個人,可偏偏殺出一個秦枝來。
楊雅楠無法接自己會輸,從小到大,只要是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人亦是如此。
紅著眼,抬手掉快要流下的眼淚,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就此認輸,還有機會,就算沈月怡接了秦枝,還有沈老爺子擺在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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