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寶婳過來,宋銜卻問寶婳:“方才那丫鬟可有傷到三妹妹?”
寶婳搖頭,宋妘低聲在耳邊道:“等送客人走了,咱們再訓斥。”
與宋姮那日誤會了寶婳一回,心里也過意不去,今日也難免會照顧寶婳的心多一些。
寶婳想到那丫鬟的模樣眼,正想說些什麼,梅襄卻也回到了席間。
寶婳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眼,他正是神如常,不知與宋銜又說了什麼,聽得宋銜直點頭。
這愈發好奇,二爺他到底是用了什麼借口離席的……
酒食都用了大半,本該賓主盡歡,可臨了梅襄似口了,隨手指了個丫鬟替他斟茶。
那丫鬟頗是殷勤地將茶水端給了他。
梅襄朝笑了笑,那丫鬟便有些赧起來。
待梅襄手去接時,卻好似手一般,那茶水一下便濺到他袍角上。
宋銜認出了這正是方才不小心將湯灑到寶婳上的丫鬟,頓時蹙起了眉心,“你是怎麼做事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那丫鬟都還愣著,被他大聲訓斥,眼里頓時忍不住蓄滿了淚。
可剛才明明端得很穩,是……是梅二公子接過去后突然松的手啊!
“大哥哥真是的,這是我的人,我不許你兇!”宋嫵說道。
平日里家里不管誰生氣了,只要有出面,總能保下那個犯錯誤的。
在家里可不是一般的慣,宋銜的父母親都得遷就著呢,大哥哥又怎麼可以兇的人呢?
梅襄似并不在意,“是啊,何必為了我而鬧得不愉快呢。”
宋嫵一聽,頓時朝宋銜抬了抬下,瞧瞧,就連梅二公子都喜歡為說話呢。
“也許是貴府的規矩向來與其他人家不同吧。”
梅襄說著便對宋銜出一抹莫名的笑,“畢竟我也沒見過哪個丫鬟把湯灑在自家主人上反而還全須全尾的,把茶灑在我上又算得了什麼,我不過是客,連家里的主子都可以不敬,我這個做客人的,更不敢說什麼了。”
宋嫵臉頓時發白,“不是的……連翹剛才把湯灑在了三姐姐上,也了不小的驚嚇呢……”
不解釋也就罷了,這麼一解釋起來,反倒像是說丫鬟在這里可比那便宜姐姐重要多了。
就算是這麼想的,可千不該萬不該直接說出來。
梅襄笑著瞥了寶婳一眼,旁人也都忽然都朝寶婳看來。
寶婳攥了攥手里的帕子,這時候再把二爺的眼當秋波那也就太難為了……
見大家似等說話,便蹙著眉輕輕道:“我沒關系的,那個湯其實也不是很燙呢。”
梅襄垂眸將方才杯里殘余的酒飲了,暗暗掩去角的弧度,發覺這小蠢貨倒是知道怎麼惹旁人心疼了。
眾人再一聯想,寶婳去換個服都去了那麼久,指不定就是因為被燙到了。
宋銜一聽,這還了得,立馬來人將這連翹的丫鬟拉下去先打五十個板子,殺殺這丫鬟同主子學得生慣養的好本事,主子沒敢說驚,倒是先驚了起來!
宋嫵沒想到自己方才的話竟是火上澆油,甚至還覺得大哥哥里斥責的生慣養其實說的就是。
還想開口,卻被程兼拉住。
有客人在,再胡鬧,就真過分了。
宋嫵只得忍氣吞聲,直到梅襄興致缺缺離開,宋銜送走了人回來更是火冒三丈。
宋嫵再也忍不住了委屈,“大哥哥,你知道連翹為什麼要替我出頭嗎?”
宋銜忍氣地看著。
宋嫵抹淚道:“那是因為梅二公子那對玉鐲子是要給我的,他說的是給‘嫵兒’可不是‘宋嫵’,結果卻被三姐姐給搶走了!”
宋妘和宋姮都有些面面相覷,們固然都疼宋嫵,也和宋嫵更一些。
可經了上回那件尷尬的事,們才反應過來,宋嫵不僅不像是樣樣東西被搶走,反而更像是想要樣樣東西都占為己有。
是以們都未敢立刻說話。
果不其然,宋銜怒道:“你這個蠢貨,梅二公子是個會送錯禮的人麼,那玉鐲刻如意平安,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為三妹妹驚恭賀回宋家所用,你是發了什麼癔癥了?”
那丫鬟壞了他的好事,他氣都要氣死了,就是宋嫵告狀告遍全家,說破了天這回也是的不對。
宋銜讓寶婳將玉鐲拿來,寶婳便讓丫鬟又遞過去。
宋銜對宋嫵道:“你倒是戴看看,看看你戴得上嗎?”
宋銜是個心細之人,寶婳的腕細得似雪白藕段,人生怕掐斷。
而宋嫵的腕卻要上許多,差別就在這個地方。
宋嫵含著淚將那玉鐲拿過來戴上,卻發覺就差那麼一點點……
不信邪,使勁了,卻被宋銜一把奪過來,又放回了錦盒里。
宋妘與宋姮又忍不住看了寶婳一眼,似乎想指說些什麼,緩緩氣氛,寶婳卻低聲道:“我這回……可什麼都沒說呀。”
澄瑩的目里著無辜,清澈至極。
這讓們又是一頓尷尬,難免會想到自己上回聯合起來反而冤枉了寶婳的場景。
“沒有,上回的事也是我與你二姐不好,誤會了你……”
宋姮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青,自己脾氣直爽,也不想虧欠寶婳,當即對宋嫵道:“四妹妹,你還不趕向你三姐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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