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聲音也愈發得弱，幾乎都消了音。

梅襄握住的手指親了親，溫聲道：“那二爺就愿死在婳婳的上。”

他說這樣的話，卻還用著溫至極的目注視著寶婳，寶婳汗微豎。

想到他的念頭頓時又得回了手指。

仿佛被他親過的地方，又開始發燙。

“婳婳可不要二爺這樣的死法，丟人得很……”

梅襄將臉在香頸，“二爺盡量……”

他在耳邊又說起人的話，得忙要將他推開。

可沒有忘記現在還是白天呢。

他微離幾分，見方才哭得雪白的小臉終于多了幾分嫣。

“婳婳上這樣的涼，二爺怎能放心得下？”

他的聲音微喑，聽著倒很是關心的模樣。

他滾熱的手掌在的上，發覺哪里都涼得很，嘆息了一聲。

“二爺給你暖暖可好？”

第73章

寶婳聽他說這樣的話, 有些臉熱。

他手將抱進懷里，又低頭親了親。

寶婳張地閉上眼睛，心里不由胡思想起來。

現在還是大白天的, 要不要二爺關上窗戶，或者……或者……

心里正是遲疑時，梅襄卻再無其他作。

他就這般攏著, 二人上蓋了塊薄毯，捂了半晌，見上也染上了他的溫, 便問好些沒有。

寶婳點了點頭，杏眸里頗有些失落。

梅襄笑說：“你不是要等天黑麼, 二爺哪里敢再強迫你了……”

寶婳見他竟好似看了的想法, 臉紅地囁嚅道：“我……我沒想這個。”

梅襄“嗯”了一聲, 他著的后背，緒儼然平靜了下來。

“婳婳, 告訴二爺，你和祝九風的事好麼？”

他的聲音輕輕的, 但懷里的寶婳卻仍是微微僵住。

別看他這會兒已經不生氣了，可寶婳知道，他還是很在意這件事的。

低聲道：“那……那我能離二爺遠一些麼？”

真怕說了什麼他不滿意的, 就困在他懷里，反而連逃都沒地方逃了……

他輕輕地了的頭發，分明還是和方才哄時一樣的溫模樣。

可從他里吐出來的話卻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不行。”

“婳婳要是說的不好，二爺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的，你怕什麼，怕二爺會一個不高興就將你死了麼？”

寶婳搖頭, “二爺……”

梅襄挑起角，“你要想清楚，哪天若是再二爺從旁人里那里聽見，二爺未必就能像今天這樣好脾氣了。”

他這話令寶婳實在不敢恭維。

他竟然還說自己好脾氣……

可想了想他壞脾氣的樣子，忽然又無從辯駁。

比起以往，他今天的脾氣確實是夠收斂的了。

梅襄知曉膽小怕事，見不敢張，便低下頭去在鼻子上咬了一口，語氣惡狠狠道：“還不快說？”

“嗚……”

寶婳吃痛，水眸輕，卻也不敢輕易地躲開他。

就像個正在被刑訊的小犯人，偏要人一鞭子才招供出一句來。

“我……我確實有親過祝大人。”

說著看了他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

他語氣平靜地“嗯”了一聲，才又慢慢地繼續往下說道：“反正我和祝大人從前的，不是像二爺想的那樣……”

寶婳很小的時候就被祝九風給撿了回去。

但祝九風那時候撿們這些孩子并不是出于善良，而是單純地想將們養大一些，然后將們賣了，賣到院去換錢。

和秋梨那時都還很小，他自己也是個半大的孩子。

那時候他就已經是個很冷漠的人，們在他的手里，和旁人豬圈里養的兩頭豬沒什麼區別。

可偏偏后來和秋梨染上了時疫，他想賣們都賣不出去，就只好繼續把們兩個帶著治病。

他說只有治好了們，他才能把折的本給收回來，不然們死了，他不僅收不回本，還賠了不錢財和力。

那一次，他差點自己的命都賠進去了……

可是再后來，他卻了鼎山王的養子，他再沒有缺過錢了，也再也沒有提過要賣了們。

直到寶婳及笄那年，他說他缺個妹妹。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梅襄的聲音頗是平靜，寶婳幾乎都聽不出緒來。

寶婳有些不安地攥住他的襟，“二爺……我們沒有在一起。”

“他后來行事愈發偏執，還想教我殺了他的大哥，我害怕，我就……”

寶婳漸漸的，像是沉浸到了回憶里去。

真的一點都不喜歡祝九風麼？

是有些喜歡的，但那種像親人又不像。

可他那時若接了寶婳，也許他們的才會真正的更近一步，便不會在那樣一個曖昧不清的界限邊緣徘徊。

那時很想他和秋梨一起離開京城。

所以，用了很多蠢辦法去引他，想要他明白的心意。

鬧了很多笑話，他明明都明白的意思，卻只饒有興致地陪著胡鬧。

直到在那顆梅花樹下，用了一種近乎明示的方法去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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