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所有人都拋棄了我，包括我的親哥哥……只有你愿意為了我鋌而走險，你那麼膽小，卻要為了我獨自跑了出去，去面對那些可怕至極的事……”

“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愿意為秋梨這個人付出一切了，也再沒有第二個人需要秋梨這個人，只有你……”

“我將你當做我的親妹妹，只盼著你一定要好好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寶婳，后來我一直在想，幸好這個世上還有你在……還有你在乎我，你若拋下了我，我也許就再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寶婳靠在一個散發著悉冷香的懷里，攥住手指的人卻又是另一個人。

在這樣的形下，終于聽見了秋梨心深的話。

秋梨早就失去了快樂的能力。

活著并不是因為想活著，只是因為這世上還有一人需要著。

實在難以到兩個哥哥對的，不論給祝東風做了多服，始終都毫無覺，麻木而清醒地看著自己完一件件服，仿佛這便是關心兄長的證明。

哪怕后來慕容虞待那樣如冰似火的意，也依然覺不到分毫。

這世上唯有曾經為付出過一切的寶婳，能讓到些許歡愉。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會對寶婳肚子里的孩子產生憎恨……憎恨它想要奪走它母親的生命，奪走秋梨放在寶婳上最后那丁點溫暖的寄托。

寶婳眼角溢出了水，卻仍是無法張開眼睛。

只能地握住那只手，想要讓秋梨不要哭。

“藥端來……”

“你想清楚了嗎？便是我開的藥，在保大與保小之間也只能選擇一個……”

“廢話真多——”

梅襄手指輕地拂開寶婳臉側的碎發，聲音喑啞得不像樣，他實在不敢在寶婳的耳邊說出什麼不要小的這種誅心的話，他只能用著很輕地聲音告訴：“我不能沒有婳婳……”

隗陌嘆了口氣，將藥遞給了他，梅襄便飲下一口，直接以口相渡，將藥湯一滴不剩地迫著寶婳喝下。

寶婳意識到這藥也許會傷及胎兒，即便疲憊到了沒有力氣，卻仍是本能地想要拒絕。

可從角溢出的，梅襄喂得卻更多。

那藥是隗陌所配，從間下，帶起一莫名的暖意。

須臾之間，寶婳不知從哪里又激出一力氣，微微睜開眼，約看到了一屋子的人，包括臉慘白的秋梨，包括站在隔屏外探頭探腦張手的隗陌……

“婳婳……”

有人輕輕蹭了蹭的面頰，寶婳才驀地發現，的二爺……一直都在的后啊。

寶婳本能地用盡了渾的力氣，卻好像忘了了自己在做什麼。

但是很快，聽見了穩婆驚喜抖的聲音，“生了……生了……”

的里似乎出了一塊，所有的重擔轟然倒塌。

寶婳再堅持不住，徹底昏闕了過去。

寶婳在昏迷中的時間仿佛僅僅是一睜眼和一閉眼的功夫。

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日之后。

醒來時，梅襄便枕在的旁，一只手掌還在寶婳的臉上，也不知放了多久，得寶婳半張臉微微發麻。

“二爺……”

的聲音沙啞，顯然也還未恢復。

梅襄蹙了蹙眉心，寶婳便立馬住了口。

他的眼底青影很重。

他這幾日……很辛苦才是。

梅襄發覺睡夢中被人注視，很快便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微微敏銳，待看到寶婳時，又是一怔。

“你醒來了？”

他趕忙起，人將湯食端來。

“你昏睡了很久，要先吃點東西再同二爺說話。”

寶婳乖乖地點了點頭，他卻著的頭發，深深地凝著，然后俯在眉心落下一吻。

他額頭抵著的額，輕道：“寶婳，你很好，沒有拋下二爺……”

寶婳微微淚目，卻很快被他去。

他是唯恐月子里落下什麼病。

寶婳吃過了東西，又簡單地清理了上，梅襄才讓媽將孩子抱來屋中。

孩子很小很小，剛剛出生，竟比貓大不了多。

寶婳想要抱，卻又有些手足無措。

“是個兒。”

寶婳微微驚喜。

“那……那的名字想好了嗎？”

好不容易抱住了兒，看著小娃娃闔著眼睛恬淡的睡容，又不敢太大聲將吵醒。

梅襄問，“你覺得阿鸞這個名字如何？”

當初夢見鸞鳥懷，之后便有了兒，倒也極為合適。

寶婳顯然也想到了懷兒時的那個怪夢，反復念了兩遍，只覺得這個名字就該是兒的，當即也點頭應下。

之后又問了秋梨的況，梅襄告訴秋梨當日也顯然被嚇壞了，只等好些再見對方。

寶婳點了點頭，想到秋梨，心中又是微微的憐惜。

第79章

寶婳生產這一遭簡直嚇壞了梅襄。

好在隗陌那一碗藥下去, 堪堪挽救了們母倆的命。

不怪人說生孩子的時候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寶婳為自己從前的大言不慚到深深的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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