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煬慘遭人生鐵盧。

簡直比他三年前想要關閉個人工作室時，還要凄慘。

他竟然一幅作品都沒有賣出去！

展覽中，放在二樓的作品，打著替野生籌款的名號出售。結果，他收到了一些善款，但對方表示，作品就不要了，純捐款。

咻咻！

他真覺得是有人在自己的耳。

好在，封煬骨子里帶著點瘋勁，作品賣不出去，換了城市繼續賣就是了，能在活中找到繆斯神，比賣出一萬件作品還要令人欣喜。

要知道，他可是做了準備，一輩子都要與人肩而過的。

他興致地發了攝影展的Vlog，暗給黎念一行人，多留了不的鏡頭。

……

盛安集團，廣告部。

舒怡剛開完例會，刷著朋友圈進辦公室時，就看到了封煬的“杰作”。

靠近黎念，小聲問道：“封煬邀請你去今晚的慶功宴了嗎？”

黎念點點頭，為難：“邀請了。但我……不是很想去。”

“理解理解！”舒怡做了個鬼臉，又嘆氣道，“其實也沒什麼好慶功的。那家伙這次一幅作品都沒賣出去，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一幅都沒賣出去？”黎念也吃驚了。

之前做功課的時候，見識過他的吸金能力，還頗為贊嘆呢。

“王總還記得吧？上次酒局鬧笑話的，在展會上見到盛總了，以為他欣賞封煬作品，特意想買兩幅拍馬屁。但去一打聽，圈有大佬在抵制封煬，嚇得就收手了，不敢拉盛總蹚渾水。”

舒怡看黎念一臉震驚，安道：“沒事啦！保不齊，又是和極端保護主義者杠上了！封煬吧，不差錢的。”

“呵呵。”黎念尬笑。

果然，得存很多很多錢，才能全職當攝影師啊！

看來，離這條路，遙遙無期咯。

“舒怡姐，家里人送了我一臺相機。下班后，方便向你討教學習不？我用的不太順手。”

黎念換了話題。

舒怡很自然地點頭應允，隨后打住，擰眉道：“抱歉。今晚不行，我得去給封煬撐場面。”

“不一定今天。哪天都行。”黎念連連擺手。

舒怡順勢打開了日程本，和敲定了時間。

此時，同樣遭人生鐵盧的，還有鄭助理。

鄭毅兩手空空地出現在總裁辦公室，低頭不語。

盛聿明蹙眉：“還沒買到？”

“對方說，是非賣品。”

“下午有什麼行程？”

“有個董事例會。”

“盛鑫過來。這麼久了，也該自己面對二叔公了。”

盛聿明推了下午的行程，讓鄭毅安排送自己去找封煬。

……

封煬這次回東城投石問路，不太順利，正猶豫要不要長留了。

助理一臉喪氣地湊上來：

“封老師，王總剛才來電話，說他想訂的那幅作品，不打算要了。”

“好，知道了。”

又是一個毀約。

真是奇了怪了。

他才回來幾天，一直忙布展，活也中規中矩，到底得罪誰了呢？

咚咚！

辦公室門被叩響。

盛聿明很有禮貌地停在門外，沒有貿然進屋，可他的椅又正好把想出去收拾作品的助理，攔下了。

封煬沒想到他會出現，疑地眨了眨眼睛，頓時又恍然大悟，一把扯下了貝雷帽。

他哈哈大笑，招呼人進來，又要助理把門關上。

“原來盛總才是幕后的黃雀啊！我還在想，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讓我喝西北風呢！”

盛聿明慢悠悠地推進來，也沒多空地，能容下他的椅。

“封老師說笑了。您的作品怎麼會賣不出去呢？我想買的照片，還沒有著落呢。”

果然如此！

是盛聿明搞的鬼？

可是，為什麼？

他不是和舒怡在一起嗎？

自己給黎念拍的照片，和他有什麼關系？非得跑來湊熱鬧？

難不，他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未免吃相難看了吧！

封煬收起臉上的笑意，面凝重，清嗓子道：“盛總，我認識舒怡很久了。即便，你們以后走不到一起，最起碼現在該給足夠的尊重吧。舒怡很優秀，不該被這樣對待。”

盛聿明見他顧左右而言它，冷嗤道：“我和舒怡，我們之間有什麼？”

“你自己心知肚明！”封煬撇了撇，“盛總給舒怡面子，能來攝影展，我激不盡。可當著舒怡的面，對的員工下手，未免太下作了。”

話太難聽，但卻直白。

盛聿明聽懂了。

他啞然失笑：“舒怡是我的員工，我是的老板。我們之間是單純的雇傭關系。至于，我為什麼來你的攝影展。巧了，和舒怡沒有半點關系。”

純粹是黎念他來的。

但這點，就不需要告訴封煬了。

他不配知道。

盛聿明的占有在作祟，不想告訴封煬關于黎念的任何一件事。

封煬聞言，提了一口氣，憋著不說話了。

“封老師，對一個已婚人士胡編排，可以算作誹謗的。”盛聿明舉起手，故意在他面前晃晃結婚戒指，炫耀道，“這是我妻子親手設計的。你口口聲聲說和舒怡是朋友，但背后卻在編排，太下作了。”

禮尚往來，盛聿明將封煬對自己的評價，送回去了。

封煬頓時變臉，氣得一蹦三尺高！

他顧不上盛聿明的份，手指著鼻子，反駁道：“我什麼時候編排過舒怡！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我尊重的選擇。我我我……”

“嗯，明白。封老師是藝家，眼……獨到。”

獨到個屁！

想說齷齪是不是！

封煬絞盡腦，不知該怎麼反駁。

真是自己誤會舒怡和盛聿明的關系了？完蛋，要是被舒怡知道，非得被揍一頓。

“《月下》賣不賣？”盛聿明追問。

“不賣！不賣！”

封煬一把將門打開，推直，喊著助理送客。

助理認出了盛聿明，遲疑著沒。

封煬見狀，又要親自手推他的椅。

門外等候的鄭毅見狀，連忙搶了先，推走了盛聿明。

封煬和助理一直盯著他們的背影，等人走遠了，才拿著打包好的《月下》，出發去東城山。

盛聿明面沉。

鄭毅關心：“盛總，作品買到了嗎？”

盛聿明瞥了他一眼，冷淡道：“沒買到。”

“那我們回公司？”

“去東城山，后山有車道，直接開到山頂。”

鄭毅詫異。他提前調查過，封煬正是要在東城山開慶功宴。

盛總打算去攪局？

……

盛安公司門口。

黎念幫著舒怡，搬了一些慶功宴要用的快遞上車。

“多謝啦。要不是封煬太瘋，還想你一起去山上的。我趁火打劫，讓他準備了烤全羊，空過來的整只祁連羊！”

舒怡從車窗里，笑著招手，讓黎念早些回家。

黎念笑著，送走了舒怡。

這幾天開車，都是悄悄避開舒怡的。

畢竟，車太，太招搖了。

嘀嘀——

兩聲車笛，突兀地響起。

黎念一扭頭，看到季慕白出現。

“小黎念，上車！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季慕白朝招手。

黎念婉拒：“我得等盛總下班。”

“等什麼呀！那男人學壞了，出去玩了。哥哥帶你去抓現行。”

黎念往前走，季慕白亦步亦趨，慢悠悠地溜著車。

他這麼一說，黎念的腳步頓了頓。

“不信？我親眼看著他走的。”季慕白把手一攤，“要不，你打電話問他！”

黎念沒中招，不打算打電話。

可盛聿明的消息卻來了。

【今晚有應酬，你早點回家。鄭毅會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