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骨骼……康復中心？

是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怎麼又愿意去了？”

明明前兩年自己攢錢替他報驗課的時候，還那麼不樂意呢！現在又想通了？

黎念再看一眼攝影課程的推薦資料，注意到地址那一欄，的確就在康復中心那條路上。

——你昨天下車跑那麼快，我抓都抓不到。

盛聿明當然也想直接回答，卻又怕讓黎念尷尬，只能淡聲反問：“念念想我的好起來嗎？”

“當然！”

這一點，黎念想都不用想，幾乎口而出！

盛聿明心道果然如此。

他下悵然若失的心，角浮起笑意：“我也希能好起來。”

“嗯，一定會好起來的。”

黎念一口將蛋塞進里，急匆匆地跑回房間，拿出電腦，點開自己的資料夾，推到盛聿明面前。

含糊道：“我做過很多調查，是有康復病例的。也不是說，一定要站起來，但還有希總得試試嘛。”

說到這些，黎念就開朗了。

盛聿明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不上心了，尤其是明明有康復的希，卻一再拖延，不愿嘗試。

黎念試圖理解，或許是不敢承康復失敗的打擊，可不試試又怎麼能斷定會失敗呢？

“你愿意陪我嗎？”盛聿明更想知道這個。

黎念忙不迭地點頭，將攝影課程往旁邊推推：“我可以直接陪你，不用去上這個課。”

“那你屬于曠工。”盛聿明挑眉，沒接，“想學東西，就乖乖報課，別胡找什麼學長當老師。好好學，學費從你工資里扣，當拓展培訓。”

“好！”黎念嘿嘿一笑，沒搭理他提起的封煬那茬，不想破壞氣氛，只是又掏出手機，欣喜道，“我要告訴二姑姑和盛爺爺。他們也會很開心的。”

說著，黎念低頭發起了消息。

盛聿明看著角不下去的笑意，也松了一口氣。

算是哄好了？

至于稱呼，再忍一回，下次必須得改了。

他的余掃過電腦頁面上的康復案例，竟然久違地覺到雙有些疼。

一定是錯覺。

……

廣告部又開始忙碌了。

黎念答應盛聿明陪同復健，順帶參加攝影課程，但在這之前，必須做好工作接。

舒怡一大清早也很忙碌，幾乎是連軸轉地在開會，要將手里的幾個項目都分派出去，連一口水都沒顧上喝。

幾次路過黎念的辦公桌前，似乎要說什麼，但總被電話消息打擾，什麼也沒提。

“嘿！小黎念，總監這次高升沒有帶著你嗎？可是要去季氏，聽說可以拿兩頭工資。”

“對啊！你最近不是都跟著嘛，什麼事都讓你去，大小盛總都對接過了吧？還是年輕人有機會啊！”

“我們吭哧吭哧勞碌命，干活不說，還要參加什麼無聊的培訓會，整頓工作紀律，簡直有病……”

同事們又趁著舒怡不在，喋喋不休。

之前他們幾個人私下抱怨，一看見黎念還知道收聲，今天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怪氣到人面前了！

是以為年紀小，聽不出來嗎？！

福利院待過，寄人籬下在盛家，常年面對學校的各項表單不知所措，會不知道這些人在看不起人嗎？

黎念轉，實在聽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氣，輕輕一笑：“大概是年輕人腦子比較新，思想活絡吧。”

有個男同事，神一僵，訕笑哼道：“你在罵我們老？”

“哥，這麼會呢？我只是在說自己太，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黎念佯裝吃驚，起，雙手合十拜了拜。

男同事鄙夷地打量了一眼，含糊地扔了一句：“什麼管培生，不就是打雜的。”

“走了，走了！培訓去了。考核不過，拿不到績效。”

“……”

一群人又烏央烏央地離開了。

舒怡正巧結束了電話會議，終于有時間單獨和黎念說話了。

“這是封煬讓我轉的膠卷。他下午的飛機，要去西南跟一個紀錄片的項目。”

黎念接過裝著膠卷的信封，徹底松了一口氣。

“嗯，謝謝舒怡姐。昨晚我也和封老師解釋過了。”

“別放在心上。封煬一年談十八場，見一個一個，每次都說對方能激發他的靈。我和他為朋友呢，單純是學生時代的友誼。現在想想，要不是年紀小，誰和他當朋友呢！哈哈哈。”

“哈哈哈哈！”黎念也被逗樂了。

舒怡看著黎念的笑容，心里不由得唏噓，過去幾年里，封煬卻只稱呼你是他的繆斯。

也算是白月吧，可惜有緣無分了。

畢竟，誰敢和盛聿明搶老婆啊！

這天，是季慕白來接舒怡，特別熱地稱呼：“我的舒總監。”

黎念幫舒怡捧資料箱，聽到這句，趕拽季慕白的袖子：“季總，小心有人聽到，會說的。”

“不會吧？盛安的茶水間八卦那麼猖狂的嗎？小黎念，要不然，你也來季氏算了。我們季氏高高興興上班，平平安安下班，沒那麼多幺蛾子，也沒人敢編排老板。”

“茶水間的話，也有人信嗎？”季慕白意味深長地嘿嘿一笑。

黎念只覺得自己話多，訕訕不再搭腔，扭頭不理人了。

季慕白還又逗呢。

“哥哥這招跟盛聿明學的，近水樓臺先得月，看看多久能追上你的舒怡姐姐。打賭嗎？”

黎念想躲躲不開，氣呼呼地回了一句：“追吧。要是哪天，讓舒怡姐知道你是打賭追人，看人跑不跑？”

“……”季慕白被懟得啞口無言。

也不知道盛聿明看上這小姑娘哪一點？

長大一點都不可了。

……

盛聿明準備去參加康復訓練的事，在家族群里炸開了鍋。

從海難事故發生的那天起，滿打滿算十年時間，他只嘗試過一次康復驗，還是黎念兼職打工攢錢給人報名的。

其余時間，他寧可坐椅。

但這次的康復訓練，是隨著他休假消息，一起發在群里的。

幾位叔公，一排的問號，表示不理解。

盛鑫也顧不上臉面，哭求小叔留下，說分公司業務多，忙不過來，姜蕓在醫院保胎也得照顧，還要去集團理行政事務，分乏。

坐在去康復中心的車上，消息響個不停。

盛聿明只回了一句：【就當我休婚假度月吧。鑫鑫要是也羨慕，盡快結婚領證，小叔給你報銷月旅行。】

盛鑫不敢回，估計真的要哭了。

噗嗤——

黎念向來在群里，但會窺屏。

看到這一句，沒忍住笑出了聲。

“心不錯？”

盛聿明手了一下黎念的臉頰，到漾在邊的笑意，有些不釋手。

黎念還在看盛鑫吃癟，沒設防地點了點頭，隨后臉頰吃痛，一抬眸，對上了盛聿明專注看來的視線。

心驀地跳了半拍。

“在群里說話，說你陪著我一起復健。不然，叔叔們不信，以為我撂挑子不干了。”

盛聿明還在的臉，語調漫不經心，似乎在說什麼稀松平常的話。

可黎念腦子嗡的一聲，立刻反應過來，這是盛聿明要求自己演戲，對著盛家人秀恩呢。

微微一遲疑，低下頭。

盛聿明住臉頰的手，也瞬間松開了。

“不愿意嗎？之前還喊著可以不學攝影，只陪我復健，原來只是說說而已。”

他的手，收了回去。

黎念跟著他的作，往盛聿明的方向稍稍湊了過去，看見人噙在角自嘲一般的笑意，明明是笑，卻帶著失落。

“沒有不愿意，只是在想該怎麼說。”

“……”盛聿明沒搭腔。

“我不怎麼在群里說話。”

黎念低垂眼眸，不太自信地抿了下，覺得嚨有些發干，神落寞。

是盛家養，卻并不整個家族的待見。

事實上，其他盛家人視為洪水猛，覺得就是撈金，原先與盛鑫的婚約也是心積慮忽悠來的。

更別提，現在和盛聿明的婚約。

要不是，那些人以為盛聿明不能生，恐怕本容不得自己占了這個位置。

“把手給我。”

盛聿明的聲音依舊低磁好聽，朝出了手，無名指上圈著他們的結婚戒指。

黎念點點頭，也出了手。

素圈朝外，禿禿的環。

盛聿明也不心急，慢條斯理地替將戒圈調整了過來，碩大的藍寶石襯得白皙的皮更加溫潤，瑩瑩泛著珠。

“不在公司，戒指不用那麼委屈。又不是見不得。”

他低聲悶笑，一調整完戒指，順勢兩手疊，十指相扣，握在一起。

“小心謹慎不用教，做的滴水不。怎麼大大方方秀恩，就那麼難，還得特意裝出來嗎？”

全程都是盛聿明在引領著黎念。

黎念只覺得他牽住的，何止是自己的手，簡直就是自己的心，一陣甜溫暖，又一陣酸難耐，反復煎熬著，鼻尖都有些酸楚了。

“婚戒不是擺設，是婚姻的信。念念，你覺得呢？”

盛聿明拿出手機，對著兩人握的手，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亮在黎念面前。

構圖，線，比例都是業余水平，但就是百看不厭。

咻！

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個提示框。

盛聿明點了刪除。

“你做什麼？！”

黎念驚呼，下意識要去搶手機。

盛聿明將手一抬，子也坐直了，眼眸深沉，低頭略微思索，勾笑道：“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所以就刪了。”

黎念抬起頭，難以置信。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了？”

都覺得百看不厭了。

憑什麼說不喜歡！

“可你也沒有說過喜歡。”盛聿明直接點明，語調波瀾不驚，平靜地看向黎念，“所以，念念是喜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