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岑淮予和趙沐桐一起離開后，社團教室里的聲音很彩。

——“社長和那個小學妹到底什麼關系啊？之前就我和他留在社團加班時，小學妹也來找過他，覺對他態度差的，但他居然一聲不吭哎。”

——“可能真的在談？朋友對著自己發發脾氣，能怎麼辦，只好慣著咯。”

話音落，底下附和一片笑聲。

江晴笙笑不出來。

自詡不是什麼圣人，做不到萬事坦然，更沒辦法在這樣的況下什麼都不在乎。

而此刻，王嘉憶在一眾“吃瓜群眾”當中跳出來，問出一個彼時最應該被注意到的問題：

“社長還回來嗎，我們還要等他一起吃飯嗎？”

眾人恍然，從八卦的世界里醒。

俞霆澤打開手機，“我打個電話問問。”

下一秒，有人出聲提醒：“不用打了，社長在群里發消息了。”

C：【聚餐不用等我了，你們多吃點，我報銷。】

大家在群里接龍，一人一句“社長萬歲”。

除了江晴笙。

餐廳里，社員張杭格外殷勤地與江晴笙搭話。

“晴笙，你怎麼不吃啊，不合胃口嗎？”

思緒回籠的江晴笙沖他笑了下，“沒，就是不太。”

張杭還在努力找話題，卻被王嘉憶打斷：

“笙笙，這個麥片蝦可好吃了，你嘗嘗！”

江晴笙莞爾，“好啊。”

靜默片刻，張杭又繼續說：“晴笙，我——”

梅開二度，王嘉憶又來了：“笙笙，我剛在那兒看到一個很帥的駐場歌手，你陪我去要個微信吧！”

江晴笙一聽這話，也來了八卦的興致，點點頭，迅速起。

“好呀，我陪你去！”

連續兩次搭訕失敗的張杭：“......”

另一頭，王嘉憶帶著江晴笙去到了吧臺的位置，問調酒師要了兩杯特調。

作勢拉著江晴笙坐下。

江晴笙不解：“嘉憶，你不是說要去要微信嗎？”

“害，我瞎編的理由啦。”

“啊？”

王嘉憶擺擺手，解釋：“我看張杭一直圍在你邊上，擔心你太困擾，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把你拉走了。”

此時調酒師正好把們點的酒端來。

江晴笙拿起酒杯與杯，“謝謝啦，我發現你跟我真的很有默契。”

用幾秒鐘的時間觀察了杯中的。

滿杯水果的冰紅酒，呈現一種熱的紅。

酒，紅酒的醇和朗姆酒的香，在各種水果的中和下完融合，有種口腔在開水果派對的覺。

喝完后心都愉悅不。

江晴笙又喝了一口，問道：“這酒不錯啊，什麼名字？”

王嘉憶又和了下杯，笑聲明朗，“桑格利亞，不錯吧，我專門為你點的。”

“不錯。”江晴笙點頭，“不過為什麼要給我點這杯？”

“你不覺得這酒跟你很像嗎？”王嘉憶故作神地開口，“熱奔放，明艷大方。”

話音落，江晴笙由衷地笑了，眉眼微挑，肆意張揚。

自信開口：“謝謝你的夸獎。”

“笑了啊，心好點沒？”王嘉憶問。

許是被人一下中心思，江晴笙還有些訝異。

“你怎麼看出我心不好？”

杯中酒見底，王嘉憶又喊來調酒師點了兩杯尾酒。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你不是說了嗎，咱倆特有默契啊，我一下就察覺到你心不在焉。”

而那位讓心不好的始作俑者，此刻發來了消息。

C：【你們吃好飯了嗎？】

毫不提剛才的不愉快，這份迷之坦，唯岑淮予獨有。

第二杯尾酒，調酒師剛端上來就被江晴笙一口悶了。

這作看呆了王嘉憶，反應過來后連連勸誡：“你慢點喝啊，這杯度數很高的！”

酒上頭，點開和岑淮予的聊天框。

SS：【滾】

其他同學下午還有課，吃過午餐后結伴離開了。

王嘉憶和江晴笙還在吧臺喝酒。

俞霆澤原先是想喊們一塊兒走的，“撤啦兩位。”

后面又小聲嘀咕一句：“孩子家家的大白天喝什麼酒啊。”

王嘉憶一聽，暴脾氣上來了，暗諷他的發言“爹味”很重。

拽著俞霆澤胳膊，一通輸出：“孩子喝酒怎麼了？花你的錢了嗎，礙你的眼了嗎！？”

俞霆澤被又拉又拽，但本不敢還手，有些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不是擔心你們喝多嘛，嘉憶你知道的，我這人商低不太會說話...”

江晴笙本來就想靠酒暫時麻痹一下自己，于是便說：“你先走吧，我和嘉憶下午都沒課，我們再玩會兒。”

俞霆澤聞言，點點頭。

他離開前又跟個嘮叨老父親似的叮囑：“你們別喝多了，注意安全，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酒過三巡，這個時間段餐廳人不多。

王嘉憶和江晴笙重新尋了個角落的偏僻位置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座位旁邊是一大片玻璃窗，窗外正對著行人如織的步行街。

午后的影，似金箔，過玻璃一點點跳躍進來。

王嘉憶的視線里，江晴笙一手托腮，側著臉正對著窗外的景放空自己。

致凌厲的側臉，影過玻璃打下來，在的臉頰翻涌。

此刻靜態的江晴笙，在里，有點像同學們筆下的油畫像。

濃郁的調，艷麗的風格，總之是極的。

王嘉憶看得出神，半晌才幽幽問道：“笙笙，你心不好，是不是因為社長？”

“和趙沐桐。”

失神的江晴笙一下被拉回現實，表泛起漣漪，略顯狐疑地盯著。

王嘉憶一下扭起來，有些難以啟齒。

斟酌片刻后才用極快的語速全盤托出：

“就上回開會，社長不是單獨把你留下了嗎。我走到一半發現有東西落了，就打算回去拿，結果...正好就看到你倆在...在...”

“在親......”

最后三個字是非常微弱的語氣。

江晴笙面上的表也略顯赧。

王嘉憶又連忙放大音量，打著包票：“笙笙你放心，這事兒我誰都沒講，一定會爛在肚子里的！”

見這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江晴笙失笑，有點被可到。

發自真心地說了句：“謝謝。”

霎時，王嘉憶又懵懵地問：“你和社長，是在玩什麼刺激的地下嗎？”

江晴笙表微僵，頓住。

沉默數秒，才自嘲一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