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不是出了什麼事吧?”靳晟突然變得張起來,克誠突然他過來,還同意讓他去見冉冉,這其中的因由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很好。”克誠說著,走到會客區的沙發旁坐下。
靳晟跟著過去,“座,您告訴我,冉冉到底怎麼了?”
克誠微微抬起下顎,比了一旁的沙發,示意靳晟坐下。
待靳晟座,克誠將茶幾上的一份文件袋推到了靳晟面前。
靳晟接過,隨手打開來看,里面是一些國外的房產地契,鑰匙,銀行卡,還有兩本護照。
將兩本護照依次打開,兩本護照一本是冉冉的,一本則是冉冉媽媽的,可是令人到奇怪的是,兩本護照上,兩個人的名字都不是原名,很顯然這是兩本以假真的護照。
聯系到文件袋里的其他品,靳晟不難猜測,有人要將這母二人姓埋名的送出國外,是克誠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數個疑問盤結在他的腦海,一時沒有頭緒。
“這就是我今天找你過來的理由。”克誠沉聲低語。
“我不明白座的意思。”
克誠微微抿,眼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平日里小聰明最多的就是你,現在倒好,揣著明白裝糊涂?”
“您為什麼要把冉冉和伯母送到國外?還用這樣一個假份?如果您想告訴我,您完全有這樣的能力將冉冉藏起來,讓我永遠都找不到,這一點我相信,您不用證明!冉冉有自己選擇如何生活的權利,我不希因為我,一輩子都躲躲藏藏。”
克誠忽而失笑,“我原本還想讓你幫我勸勸冉冉,你的話在那里總歸還算是有點分量。”
克誠這般說,顯然是承認了他在冉冉心中的地位,可是這一刻,靳晟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他絕不可能將冉冉推去做不喜歡做的事,去不喜歡去的地方。
“對不起,我可能要讓您失了,我也請您尊重冉冉本人的意愿,畢竟已經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說罷,靳晟起,微微垂頭示意,便要離開。
轉之際,克誠忽然開口,“你不想知道,你的生父是誰嗎?”
靳晟只覺得一陣寒,灌了鉛的雙腳定在原地,他轉,克誠深邃的瞳孔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笑意,像是料定了會中他的肋一般。
上一次在朗悅灣,克誠提及他生父的時候,用了一句“一面之緣”,當時他就覺得,這背后的事一定沒有那般草草兩句可以概括的,如今看來,他的猜測果然不錯。
“這麼說,您知道我的生父是誰?”
克誠緩緩點頭,再一次示意他坐下。
桌上的熱茶,經過放置,已經失去了滾燙的溫度,克誠不急不緩的端起茶杯,許飲下了一口。
“他是誰?”靳晟開始有些急不可耐,這困擾了十數年的問題嗎,終于有了一眉目。
端著茶杯,拈著茶蓋,克誠目悠遠的說:“這些年你一直都在調查你親生父母的下落,可結果顯而易見,你并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是嗎?”
“您怎麼知道?”略微回歸理智的靳晟,開始變得警覺,他調查親生父母一事,倒也不是什麼絕對聞,可是克誠卻篤定的指出,他沒有任何進展,這就沒那麼簡單了。
“因為,你查的那個人,本來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他沒有留下過任何的蛛馬跡,又談何能被你追蹤到下落?”
“呵!”靳晟不自覺地哼笑,“您這話就有些讓人聽不懂了,人活在世,怎麼可能不留下任何線索?除非他不是人,難道我生父是鬼不?”
“‘鬼手’聽說過嗎?”克誠忽而問。
“鬼手?”
“三十年前,那可是殺手榜上令人聞風喪膽的人,因為他殺人從來不用槍,只用竹片,他的手下,從來沒有留過活口,下手之快,猶如鬼手,所以得了這麼一個綽號。”
靳晟連連搖頭,他難以信服這樣的說辭。
克誠繼續說:“當年你一出生就被靳家抱走,并不是你爺爺找到了他們,而是你生父主了你的下落,因為如果他真的藏起份,是不會有人找得到他的。”
“吹得這麼神乎其神,您相信麼?”靳晟不覺失笑,要知道克誠是什麼樣的人?鬼神聽到他都要抖三抖的一軍之長,卻對一個殺手如此鼓吹,簡直有失常態。
“我信。”克誠嘆聲一句,“因為我們過手,而且我輸了。”
這還是第一次,靳晟從克誠手中聽到了一聲“輸”字,要知道,在克誠的履歷中,從未有過“失敗”二字。
著靳晟無比驚訝的雙眸,克誠繼續說:“當年,國會大廈,冉冉的爺爺槍襲了總統周伯祺,事后,有人報復,于是,我就了他們的目標,他們派來的殺手,就是你的生父,搏斗之際,你伯母忽然臨盆,當時懷著煜宸,聽到的呼聲,我一時分神,讓你生父得了上風,那竹片就抵在我的脖頸脈上。可最后,他卻沒有下手,因為當時,你母親已經懷了你,你生父心了,放了我一命。他沒有完上面吩咐下來的任務,最后只能逃走,他知道不可能把你帶在邊,只有把你送回靳家,才是對你最安全的保護。”
“那我母親呢?”
“許是跟著你生父一起走了吧,未婚生子,靳家老爺子勢必不會承認那個男人的份……”
靳晟扶額撐在一旁的扶手上,他寧愿聽到的僅僅只是一個故事,因為他無法相信他的世竟然是這般,他的生父,竟然會是一個殺手!
克誠繼續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當年你生父送走你,是想護你周全,今天我想送走冉冉,也是同樣的道理。”
克誠終于回到了正題。
“您是說有人要報復您,很可能會針對冉冉下手?”靳晟恍然大悟。
克誠緩緩點頭。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不要命了嗎?”靳晟不解,以家如今的權威,敢撼它地位的寥寥無幾。
“我不排除任何的可能,冉冉是我的命,我不能讓出現一點閃失。”克誠說著,略帶撒丫的聲音中,是他見的,慈父一面,展無疑。
“對方到底是誰?”靳晟質問。
克誠沉默了,近來發生的太多事,開始讓他變得警覺,靳的忽然崛起以及他難測的用意,白素心對新黨的公然背叛,這些看似無大關聯的事,卻總是若有若無的相互牽連著。
尤其是周伯祺扶戴綺悅上位黨首,他就知道,這幕后真正推波助瀾,決定乾坤的,還是那個老謀深算的老人,為保萬一,避免當年的事重演,他必須做的周全。
見克誠陷沉思,靳晟知道,他是問不出什麼了,或者再往深,便不是他所應該知道的事了。
顧慮到克誠的良苦用心,靳晟終于答應道:“座,冉冉那里,我會去勸勸。”
靜默許久,克誠點了點頭。
末了,靳晟起,恭敬道別,離開前,他還是問了一句,“您知道……我父母后來的下落麼?”
關于答案,靳晟原本并沒有抱多大的期,克誠出乎意料的回答道,“我當年為他安排了一架私船,從那個港口出發的船大多去往南亞,再往后,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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