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杪一本正經地挽著男人手臂進了醫院,拿著醫生開的單子,要繼續。
周臣政先去排隊掛號,歲杪還是坐在上午坐的位置等他。
男人的外套被坐得皺的,完全不能穿了,索就了的墊子,坐到哪里就墊到哪里。
給周臣政留了一襲白襯衫,塞進剪裁得的黑西,襯得他手長長。他人高馬大地往人群里一站,猶如鶴立群,顯眼至極。
加上他上那沉穩又不怒自威的氣質,他周圍人講話的音量都自減弱,
歲杪笑得特壞,突然朝他的方向喊了聲:“監察大人!”
喊完就立刻裝模作樣地低頭看手機,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周臣政下意識應聲看過去。
然后和吃瓜群眾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
他的小妻子在玩什麼新游戲?
周臣政學著先前的樣子,在微信上給發消息,用的還是的表包。
是一只憤怒的貓頭。
【哞哞:杪杪在玩什麼?】
歲杪收到了來自老男人的微信,一劃刪掉,裝作沒看見。
在玩什麼?
在玩一個老男人尷尬社死的小游戲呀!
不過周臣政好像完全沒覺到尷尬?
這就是老男人的心態嗎?
真厲害。
雖然周臣政沒覺得社死,但歲杪自己心里還是有點點小尷尬的。
有個心理建設得做一下。
看來的臉皮沒有老男人的那麼厚哦。
**
“嗯?周怎麼在這里?”
周臣政剛掛完號,便聽見一道悉的嗓音傳來。
他抬頭看了眼,稔地打了聲招呼:“好巧,醫院里都能到。”
遇到的人正是許清漪。
江北警局一枝花。
兩人理論上是沒什麼集,不過前幾年因為周臣政遭人暗算,被許清漪帶人救了下來的事,讓兩人開始漸漸有了聯系。
多是許清漪問周臣政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散個步什麼的。
不過得到的回答全都是一個簡短有力的字:忙。
這一個字,真是把許清漪擋得死死的。
畢竟自己也忙。
一枝花單冷淡這件事,不是什麼,這塊兒圈子里的人都清楚。
許清漪本人也沒想瞞著。
畢竟周臣政不近是出了名的,要是不主點暴自己的心思,估計到進棺材了,也不會和周臣政有幾句講話的機會。
雖然現在周臣政知道單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變化。
但至,收到過好幾次“忙”的回信。
可比沒有回信好太多了。
“這確實是緣分,上午陪嫌疑人來產檢,結果把東西落這兒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才想起來。”
許清漪解釋了自己來的原委,轉而問他:“你呢,不舒服,過來做個檢查?”
“不是。”周臣政指向坐在不遠的長椅上、正裝得有模有樣看手機的孩。
分明一直在看他,卻在他手指過來的時候,迅速把頭埋了下去。
他眉眼彎彎,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和,“是陪我妻子來產檢。”
許清漪:“?”
人姣好的臉上出現了一裂。
妻子?
產檢?
這兩個詞放在周臣政上,怎麼顯得那麼小眾呢?
分明記得前兩個月,還還在聽他們單位里的催婚樂事。那幾個上了年紀的勸周臣政趕把自己婚事定下來,省得三十歲不娶,一直單到四十歲。
到時候人家小孩兒都上學了,他連個老婆都沒有,人看笑話。
怎麼這才兩個月一過,就陪妻子來產檢了?
短時間,許清漪寧愿相信是周臣政在一本正經地開玩笑,也不愿意接這個事實。
銳利的目落在孩上,將歲杪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收起心底的失落,調侃問道:“先前那群叔叔伯伯一直在催你婚,你都不同意,怎麼突然就和一個小姑娘結婚了?”
“剛滿法定年齡吧。”許清漪斷定道:“你們是奉子婚。”
“我妻子并不喜歡這個詞。”周臣政溫聲提醒,“不要再說這個詞了,如果被我妻子聽到,會不開心的。”
許清漪愣怔了片刻,無聲一笑:“看不出來,你這麼寶貝人家啊。原來你是喜歡小的,怪不得這麼多年一直不答應我。”
“和我妻子年齡無關。”周臣政習慣屈指頂了下眼鏡,口吻越發寡淡了,“不管我結婚與否,不管我妻子存在與否,我都不會答應你的。”
或許是要顯得兩人生分,周臣政破天荒地喊了“許警”,
“我不答應你,僅僅是因為我對你沒有任何名為喜歡的覺,許警,我不能耽誤你。”
許清漪聽到的時候,皮疙瘩掉了一地。
了手臂,“打住打住,你再說下去我可就傷心了啊,你小心以后去我們局里,我那群兄弟們揍你出氣。”
“也不是第一次說了。”
周臣政禮貌頷首,“杪杪在喊我,我先過去了。”
“哎,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許清漪喊住人,“你們之間結婚是因為?”
“是。”周臣政回答地擲地有聲,“我對我妻子一見鐘。”
歲杪恰好朝他這邊走過來,完完整整地聽到了這句話,心里頓時像是燒開了的水壺,沸騰了!
老男人怎麼可以一本正經地和別人說這種事。
果然不要臉!
小姑娘臉紅,捂著臉頰灰溜溜地跑回長椅上坐著的。
許清漪雖然早就料想到了這個答案,但聽到男人那麼斬釘截鐵地說出來時,心跳還是了一拍。
“知道了,以后不會打擾你了。”許清漪往后退了一步,兩手一攤,深吸一口氣,“我怎麼就一點機會沒有呢。”
“許警,你是個好——”
“得,我可不想聽你給我發好人卡。”許清漪挎上包,“走了,以后工作上有牽扯再聯系吧。”
利落轉,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歲杪目送離開后,目轉到男人上。
周臣政走到旁邊坐下,主解釋:“是江北警局的一名警察,曾經救過我,后面和我表過白,但是我很鄭重地拒絕了。”
男人觀察著小妻子的臉,繼續解釋:“剛剛恰好到,就順便向介紹了杪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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