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就不該把他帶上來。”

宋昭音頭疼地捂住耳朵。

歲杪哼哼兩聲，“我還以為哥哥人變好了呢，原來是你的主意啊。”

“我這不是不想你下去嗎，正好上了你老公，那小孩又說自己沒飯吃，我就說讓你老公帶他上來，而且你們又是鄰居，說不定你寶寶出生后，他還能和你寶寶玩呢。”

宋昭音一歪，“估計是你老公聽到我說的最后一句，就同意把他帶上來了。”

“嬸嬸，對不起，我先走了。”

小男孩強忍住眼淚，捂住自己，轉就要離開。

“哎—”歲杪喊住他，“你不要哭啦，吃一頓飯又不是什麼事，但是你不要提剛才那些話了。”

“我就是太想爸爸了……”他一一的，小模樣可憐死了。

這不讓歲杪想起來李文彧小時候哭鼻子的樣子，他中氣十足，能嚎得整棟別墅上上下下的菲傭都聽得到。

小時候陳梵媽媽為了帶李文彧，得吃人參才能跟得上他的力。

歲杪彎下腰了袁可為哭得漉漉的臉龐，商量著和他說：“為為是男孩子哦，不可以再哭啦，不然叔叔就要揍你了，嬸嬸攔也攔不住的。”

宋昭音看那穩定的緒，朝豎起了大拇指。

能當媽媽的，果然很厲害。

這要是家小孩，掌已經落到臉上了，才懶得跟他好聲好氣地講話呢。

“嗯，謝謝嬸嬸。”袁可為止住眼淚，儼然反省的語氣，“我不會再說了。”

宋昭音了幾張紙給他，臉不耐，“最煩哭哭哭的小孩子了，周臣政不揍你，我也要揍你。”

兇完后，態度又了下來，“你媽媽知道你來這兒吃飯？不知道的話跟你媽說一聲，省得你媽擔心。”

從剛才的對話里，也不難得知袁可為現在和他媽媽相依為命。

要是他媽回來后，發現自己兒子不在家，那能急瘋。

歲杪：“昭昭啊，你刀子豆腐心哦。”

“別給我標簽。”宋昭音臉一橫，“我只是不想再生事端。”

“哦，這樣啊。”

宋昭音煩死這個語氣，瞪了一眼，扭頭就走：“我回酒店了。”

“明天還來找我玩嗎？”歲杪跟走到玄關，拉著門框，眼地看著。

這哪里有一點當媽媽的樣子。

宋昭音皺了皺鼻子，“你不嫌累，我就還來。“

歲杪氣死了，下午走了沒幾步就要歇，宋昭音不得不配合，走一會兒就坐一會兒。

宋昭音一點也不想和玩。

但宋昭音發現自己沒辦法拒絕歲杪。

**

小孩正好口味清淡，省得周臣政再折騰，他們一大一小都吃歲杪的孕期餐。

他喂歲杪吃完飯后，哄著人上樓泡澡。

周臣政掐了計時，十五分鐘，“響鈴后哥哥再過來。”

“我好像一道菜哦。”

歲杪趴在浴缸邊緣，小臉上是霧氣熏出來的紅彤彤，“十五分鐘后，哥哥就可以吃掉我啦。”

“杪杪。”周臣政半蹲在面前，表古板得不像話，語重心長地勸道：“要節制。”

“？”

孩無辜地眨了眨眸子，腦袋一歪，“節制什麼？”

“……”

男人呼吸停滯了一瞬。

好嘛，他貌似又想多了。

杪杪還在和他玩過家家，他思緒已經飄上高速了。

周臣政遲疑了三秒鐘，總算是編出了個像模像樣的借口：“泡澡時間要節制，時間久了杪杪會暈的。”

“嗯，我知道，哥哥。”歲杪乖乖答應，“時間到了我會召喚你的。”

“好，哥哥也會提前上來。”

“不對。”腮幫子一鼓，“哥哥，你要去干什麼？”

“收拾碗筷，送那個小孩回家。”這確實是周臣政要做的事。

只不過還瞞了個小細節。

**

樓下餐廳。

周臣政從樓梯上下來就看到袁可為剛吃完飯，主幫忙收碗。

“放那兒就行。”他淡聲開口，拉開小男孩對面的椅子坐下，“先坐。”

“叔叔。“袁可為像是有些怵他，頭埋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周臣政沒應聲。

兩人像是陷了無盡的沉默中，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五分鐘后，袁可為坐立難安，從椅子上跳下來，“叔叔，如果不用我幫忙洗碗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太晚的話，媽媽會擔心的。”

“你母親姓袁？”

周臣政總算是說了第一句話。

“……嗯。”袁可為把頭埋得更低了。

“在我跟前撒謊，你知道我是干什麼的嗎。”周臣政眸一沉，氣場瞬間了下來。

他屈指敲在桌面上，每“咚”一下，袁可為就下意識打個激靈。

他見到這小孩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勁了，畢竟方志明基因還強大。

周臣政還真好奇，孤兒寡母能掀起什麼風浪，尤其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況下。

正妻還沒找他算賬呢，小三倒是坐不住了。

“叔叔，我、我先回去了。”

袁可為把椅子往后推了推，在瓷磚上刺啦出一陣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你走得了？”周臣政輕嗤一聲，“在這兒坐著，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叔叔……”袁可為面菜，一癟，像是又要哭。

這時候他只能哭得夠大聲，好引起歲杪的注意。

“你現在自己說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要是被我查出來，你、還有你那個媽，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話落，袁可為當即扯著嗓子嚎了出來。

周臣政不慌不忙地起，了幾張紙團在掌心，毫不猶豫地箍住袁可為，堵住他的。

“想驚我太太？”大手在袁可為肩上，手勁大得像是要把他肩骨給碎，“我還是比較喜歡老實代的犯人，畢竟由我查出來的下場都不太喜聞樂見。”

袁可為在他懷里掙扎了幾下，生生瞪出眼淚。

周臣政拿開手，“想說什麼？”

袁可為深吸一口氣，偏頭咬住在他肩上的手，像個小狼崽子，卯足了同歸于盡的氣勢。

男人不耐煩地嘖了聲，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頜骨，分開牙齒，“機會給你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