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政手上一使勁,袁可為就被他推倒在地上。
小孩兒可憐得要命,手臂都蹭紅了,臉在手背上,趴著大氣,口水眼淚流個不停。
周臣政慢條斯理地著沾在手背的口水漬,“我送你回去。”
“不用,叔叔給我刷卡就行。”
袁可為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哭得臉上都是淚,“叔叔,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但我很謝今晚你請我吃飯。”
這副樣子對誰,誰都會心。
偏偏他對上了周臣政,心比鐵。
“你是方志明私生子。”
周臣政懶得和他虛與委蛇,直接把話挑明了說:“我還想著你能自己坦白,沒想到,意外地,看來方志明活著的時候沒教導你。”
“……”
“教得不錯。”
袁可為僵在了原地,垂在兩側的手握住,心跳聲在這安靜的餐廳異常明顯。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和男人面對面,強裝鎮定地問他:“叔叔,你一早就知道我了嗎?”
倒也稱不上一句“一早”。
只是剛見到時覺得面,有種故人相見的既視。再加上回來后,這小孩一句接一句地“料”暗示,實在很難不讓他聯想到四個多月前畏罪自殺的方志明。
他查案的時候,把方志明查了個底朝天,自然是見過對方的妻子與孩子。
不過方志明確實有點東西,要不是這小孩主送上門,周臣政也沒想到,他居然在外面還養了個小老婆,就連小孩的年紀都和原配生的大兒子年齡差不多。
“時間確實不早了,既然你要自己回去,我也就不送了。”
對于袁可為的問題,周臣政避而不答,直接下逐客令,他沒半點客氣,拎著小孩后領把人提溜到門口,扔出去,刷電梯卡,鎖門,一氣呵。
十五分鐘剛好,杪杪泡完了澡。
來電鈴響起的那一刻,男人周的氣場立刻變得和,“杪杪,哥哥上來了。”
孩俏的嗓音伴隨著拍打水面的清脆聲傳來,“周臣政,你老婆已經啦!”
**
“說,你剛剛去干什麼了。”
歲杪趴在浴缸邊緣,仰頭,半瞇著眼狐疑地打量男人。
氣鼓鼓地嘟起,活像只河豚。
周臣政要拉起來,掬起一捧水往男人臉上潑去,“是不是送那個小孩回家的路上被外面的漂亮姑娘絆住了腳?”
“哥哥,你不我了嗎?你在外面有小老婆了嗎?我是不是要收拾收拾給你的小老婆騰位置了呀?”
委屈兮兮地瞪大眼睛,眼波流轉,每一個眼神都在控訴周臣政的“不守信用”。
老男人明明說好了會提前來的。
“我要給自己換個老公了。”自顧自地說。
周臣政抹掉臉上的水,冷著臉兇:“再說這種話,打你屁。”
“!!!”
歲杪不可置信地張大,考慮到自己屁的安危,打算不和小心眼的老男人爭辯。
孩手一,“哥哥,抱。”
乖得不行。
放掉水,周臣政給沖了下,用浴巾把人裹起來,說:“我是春卷。”
杪杪手上還沾著水,出其不意地把手進男人后領里,笑得像惡作劇得逞的小狐貍,“我是邪惡的春卷。”
男人由鬧。
浴巾纏了兩圈,把公主抱回臥室床上。
歲杪咕蛹幾下,沒什麼大幅度作,平躺在床上,小腹微微有隆起的弧度。
說:“我是被抓住的邪惡春卷。”
周臣政哭笑不得,他轉去浴室拿了和淡化妊娠紋的華油,回來看那只邪惡的春卷腳丫子還在鬧騰。
某種程度上,杪杪和李文彧還是很有姐弟相的。
——他們都有多癥。
“春卷公主,能安分點了嗎?”
周臣政坐在床上,輕輕點了兩下春卷在外面的腳踝。
“不。”歲杪義正辭嚴,“我很安分,不安分的是肚子里的崽崽。”
揪住男人袖,拉他,“哥哥,你過來聽。”
周臣政配合地傾,耳朵懸在小腹上方,有模有樣地聽了十幾秒,而后拿出在場上的架子,唬人:“安分一點。”
“崽崽聽不懂的。”
“崽崽聽不懂,那媽媽聽懂了嗎?”男人睨了一眼。
歲杪心虛地移開視線,不自在地哼唧哼唧兩聲,嘟囔道:“聽懂啦聽懂啦。”
老男人就會嚇唬。
等崽崽出來,一定要痛擊周臣政的寶寶,讓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容易得罪的!
歲杪天馬行空地想著,忽然覺到上一涼。
春卷皮被剝得一干二凈。
杪杪赤地躺在床上。
“……”
好恥啊。
杪杪愣了三秒,臉紅得像是煮的蝦子一樣,還冒著熱氣。
后知后覺地護住口,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一眼男人,“你干嘛。”
周臣政正往手心倒華油。
聞聲,他抬頭,一本正經地解釋:“口也要涂,杪杪。”
“我當然知道啦!”
又不是第一天涂油。
以前老男人都會一點一點剝開的,涂到哪里剝到哪里,哪有像今天這樣剛開始就把得一不掛。
“我是問你干嘛一開始就把浴巾都掉。”
“我想。”
男人的大手覆在的小腹,溫熱的華油被一點一點抹在的皮上,輕地按,直至徹底被吸收。
周臣政一邊幫涂油,一邊直視的眼,漫不經心地反問了一句:“不可以嗎?”
歲杪一梗。
說不可以好像不太行,畢竟這會兒是在使喚老男人。
說可以的話,就要死啦!
“胚!”杪杪憤憤罵了句。
罵完后,發現自己渾都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涂了華油的緣故,哪兒哪兒都熱。
歲杪干脆拿枕頭遮在自己臉上,把選擇權到男人手上,悶悶道:“隨你。”
他的小妻子可死了。
周臣政俯在肩頭落下一吻,聲問:“杪杪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
歲杪當即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笑嘻嘻地拿開枕頭,小叭叭,一個勁兒地和他分今天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
“哥哥,我想和你一塊兒去看落日。”杪杪邀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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