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溫瑾開車回到棲山莊園,拎著許靜姝挑選的禮走下來。
李叔看到顧溫瑾回來,迎上去:“大,您回來了,剛剛老爺子還在念叨著您。”
“李叔好,那我今天可是回來的趕巧,我這就上去看爺爺。”
顧溫瑾態度尊敬的和李叔說著話,李叔是跟著老爺子的老人了,從前是老爺子的警衛員,后來老爺子退了以后,他也跟著老爺子回了棲山莊園。
“大,您的車要開到后面車庫嗎?”李叔問。
“不用了,李叔,我待一會兒就離開。”顧溫瑾回道。
說完他就朝屋里走去,出乎意料的是,他甫一進門就看到了日理萬機的兩位大忙人,他腳步一頓。
“爸,媽。”他走上前喊人。
顧延平先生,也就是顧溫瑾他爸,正坐在黃花梨木椅上品茶,聞言淡淡“嗯”了一聲。
廖思煙士,正是顧溫瑾的媽媽,端莊優雅的坐在另一面,看到自家兒子回來以后,欣喜的站起。
“兒子,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廖士問道。
“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你了。”
“我回家看看爺爺。”他說道,頓了頓,笑說:“廖士,似乎我們回家的次數,我要更多一些。”
“我和你爸爸工作繁忙,你多回幾次家,不是應該的嗎?”廖士年過四十,卻依然麗端莊的臉上出幾分被慣的理所當然。
“當然應該,廖士說的完全正確。”顧溫瑾順著自家母上大人的話說道。
“今天醫院不忙了嗎?您和我爸怎麼都在家?”顧溫瑾不聲地轉移話題。
“今天我和你爸都休假,就回了老宅陪陪你爺爺。”廖士笑看著自家兒子說道。
“嗯,華錦那丫頭呢,今天也放假了吧。”顧溫瑾問道。
“嗯,人倒是回來了,就是鬧脾氣呢,樓上自己房間里不知道干嘛呢,你一會兒可以上去看看。”廖士說道。
顧父這時候開口說道:“先上去看看你爺爺吧,你爺爺念叨你好久了。”
“好”
顧溫瑾頷首點頭,然后一步步拾階而上,影很快消失在樓梯上。
廖士端起手邊的茶壺,給顧父添了半杯茶,才緩緩開口說:
“老顧,你說兒子對那丫頭是來真的嗎?”
顧父坐在椅子上,笑了一聲,泰然自若地說:
“我又不是他,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真的?”
廖士不信,眉眼輕揚,道:“知子莫若父,你們父子倆一個樣子,你能不了解兒子的想法?”
“煙兒,兒子長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主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鮮手他的事。”顧父沉穩的嗓音緩緩和妻子說道。
廖士想想,也覺得是這樣,兒子聰明,很有需要和他爸拿主意的時候,當媽的倒是省心。
樓上,書房。
顧溫瑾敲了敲門,聽到里面讓進的聲音后才推開門走進去。
書房布局十分簡潔,一整面墻是木制的書架,上面全都擺滿了書籍,一張名貴木材制的書桌放在窗戶前,加上幾把椅子,邊緣有一個擺放著棋盤的桌子,墻壁上掛了幅山水字畫,角落里擺了兩只青瓷花瓶,裝飾雖然簡單,件件都是名貴件。
“爺爺。”顧溫瑾鄭重地人。
“嗯,回來了。”顧老爺子點頭,中氣十足地說:“過來陪爺爺把這盤棋下完。”
顧溫瑾形一頓,然后走過去坐在老爺子對面。
坐下后,他清淡的眸落在眼前的棋盤上,棋盤上,黑子與白子織片,麻麻,乍一看,仿佛兩方棋子勢力相當,可仔細看,卻發現白子邊到都有黑子的存在,如影隨形,只要白子行差踏錯,黑子就會順勢將白子拆吞腹。
而顧溫瑾所執的,正是白子,他眸漸深,起一旁的棋子,思忖片刻,落下一子。
顧老爺子跟著落下一子,祖孫兩個,你來我往,在棋盤上廝殺起來,彼此都沒有留余地。
黑子步步,眼看著就要吃掉白子,關鍵時刻,白子落下,一瞬間,峰回路轉,局勢豁然開朗。
良久,顧老爺子將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罐里,那雙見過大風大浪的滄桑眼眸看向自家的孫子。
二十年時間,他已經長了一株參天大樹,氣度沉穩,腹中有謀略,中有乾坤。
很好!
“溫瑾,你長大了。”老爺子突然嘆一聲,蒼老的聲音里有喜悅,有欣,更有贊賞。
顧溫瑾抬眸看向顧老爺子,溫和從容地笑笑說:
“爺爺,不管我多大,也是您的孫子,顧家的孩子。”
顧老爺子遽然大笑出聲,聲如洪鐘,笑聲爽朗,盡管年事已高,但目清明,氣勢驚人。
顧老爺子笑聲漸漸停下,語氣鄭重說道:
“顧家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就不需要靠聯姻來鞏固家族勢力,按理說到你這一輩,穩妥為上,收斂鋒芒、惜羽是為上策,但若是你心中已有決斷,爺爺也不去攔你。”
顧老爺子頓了頓,再次開口,聲音較之前輕松幾分:“爺爺老了,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爺爺活著一天,就一天是你的后盾。”
顧溫瑾心中一暖,漂亮的眸里溢滿溫,他笑道:“爺爺不老,爺爺還和我剛記事的時候一樣,睿智慈祥。”
顧老爺子擺了擺手,說:“糊弄我,去忙你的事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來還要走。”
顧溫瑾一笑,站起,恭敬地朝老爺子微微彎,然后說:“那爺爺我先走了,您保重。”
顧老爺子看著棋盤上因為一顆白子的出現,而逆風翻盤的局勢,慨萬千。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
出了書房,顧溫瑾來到二樓拐角的一間臥室,同樣是先敲了敲門。
“是誰啊?”房間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年輕孩的聲音。
顧溫瑾應道:“是我。”
話音落下,顧溫瑾就聽到里面有走的聲音傳出來,而后門就開了。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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