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

F國今天下了大雪，陸彥祈參加了醫院的觀手，結束的時候發現了紀念給他打過電話。

他拿著手機回撥電話后一邊往外走，“念念，抱歉，我剛剛在手室。”

“陸彥祈，晚上的時候鳶鳶跟我聊天，我總覺得說話有點不對勁。”

“總是叮囑我這叮囑我那的，但是我給打視頻電話，又沒事。”

陸彥祈幾乎是跑到停車場的，拉開車門啟車子沖了出去。

“陸彥祈，我心口有點難，你什麼時候回家？”

車子上的儀表盤數字一直往上跳，“我在回家的路上了，別擔心，一會給你打電話。”

回到家的時候，陸彥祈莫名有一種窒息，手指按在指紋鎖上面。

門推開的時候，他臉都白了。

是腥味！

好重的腥味。

屋沒有燈，他也顧不上開燈。

他瘋狂的去踹，去撞紀寧鳶的房門，“姐，姐我回來。”

“姐你開門啊，你別嚇我！”

他扯著嗓子喊，眼眶巨紅，一陣恐懼幾乎要把他吞沒。

好在幾分鐘后，門被他踹開了。

可是……

屋開燈后的場景讓他直接崩潰。

“姐！！！！”

他轉去自己的房間拿醫藥箱，抖著手撥通了救護車，跌跌撞撞的往紀寧鳶的房間去。

他跪在床邊，扯開紗布纏繞在拼命涌出的傷口上。

“姐，為什麼，為什麼啊。”

“姐，你別怕，有我在，救護車馬上就來。”

紀寧鳶的眼神已經呆滯了，甚至有些渙散。

陸彥祈一直跟說話，哭著跟說話。

“阿祈，對不起！”

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聽不見。

陸彥祈用盡一卷繃帶才勉強的止住了涌出的，拿起手機抱著往外跑。

救護車還沒有到，他不敢自己開車，只能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去跟救護車匯合。

他的抱著自己的姐姐，他害怕，他一放下，就再也……

因為那個傷口，幾乎深到見骨。

紀寧鳶是抱著過不下去的心下的手。

像個瓷娃娃一樣靠在陸彥祈的懷里，“阿祈，別哭，對不起。”

“阿祈，今晚的事，別告訴爸媽，別告訴念念，更別告訴容嶼，好不好。”

陸彥祈點頭，溫熱的眼淚落在冰冷的臉上。

上的溫度越來越冷，陸彥祈一邊哭一邊喊他。

看見不遠的救護車，出租車司機加速沖到十字路口橫停在馬路中間停救護車。

“小伙子，快帶你姐姐下車。”

恰好司機是華國人，陸彥祈顧不上道謝，抱著紀寧鳶上了救護車。

他上白襯衫被染紅，整個人狼狽不堪坐在手室門口。

手心里握著的兩臺手機都粘上了，其中一部還一直有打電話進來。

他調整呼吸，按了接通，“念念。”

“陸彥祈，鳶鳶呢？”

他張了張，沒能發出聲音，閉上眼睛仰頭。

“沒事，就是F國下雪了，有點發燒，剛剛送來醫院，醫生在檢查。”

紀念察覺到不對勁，再三問，陸彥祈都是說沒事。

“那你一會讓給我回個電話。”

半個小時后，手室的門打開，醫生推著臉蒼白睡的紀寧鳶出來。

用英文跟陸彥祈通，代了他一些事。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謝謝醫生！”

病房里，陸彥祈拍了張照片，在網上搜索了教程P了圖。

然后又拍了張紀寧鳶打吊針的手發給紀念，“我姐睡了，明天再讓給你打電話。”

次日紀寧鳶醒來的時候，給紀念打了電話，給家里人都打了電話，說今年春節就不去了。

安完家里人以后，紀寧鳶讓陸彥祈陪看心理醫生，做除疤手。

自從那件事以后，陸彥祈找了個鐘點工，在他忙的時候去給紀寧鳶做飯。

陪到自己下班回家。

期間紀念來過F國幾次，一直到約定好的三年時間一到。

紀寧鳶辭去了音樂協會大提琴手的崗位。

但是那邊沒有同意，而是說這個位置會一直給保留，需要出席的演出再通知。

紀寧鳶也同意了。

陸彥祈陪去看完最后一次心理醫生的當天晚上，他們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而他們回國的信息，除了紀念，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回國的當天晚上，紀寧鳶跟紀念去了江穆的酒吧。

兩杯冰藍的人魚眼淚放在們面前。

紀念輕笑問，“容嶼什麼時候回來？”

悉又陌生的名字，紀寧鳶一口喝完面前的酒，“不知道。”

倆人坐在吧臺上，調酒師一杯又一杯的尾酒放在們面前。

繞是酒量再好，兩個小時混合喝下來也醉得差不多了。

紀寧鳶趴在桌子上，“念念，他又騙我……”

“念念，他不回來，那我就嫁別人了，我不想等他了。”

紀念到了背后的一道冷，轉頭一看，眸孔驟。

容嶼食指抵在角，現在離倆人一米距離的地方。

“念念，要不一會你給我二舅媽打個電話，讓他幫我們喊兩個干凈的男模吧。”

紀念角了，雖然也想的，但是……

姐妹，你要不要回頭看看你背后，有一個已經黑了臉的男……模！

“鳶鳶，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再說吧，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想好了啊，是他失約了……”

“念念，我好困，一會你記得送我回家，回你家也行。”

“男模……嗯，也可以一起去。”

容嶼直接被氣笑，但是沒有出聲，一直等喋喋不休的小姑娘睡。

紀念手撐著腦袋看他，“嶼哥，你真的，鳶鳶？”

見沒說話，紀念喊調酒師再加一杯長島冰茶。

剛喝了一口便聽他說，“孩子，喝點。”

他抱起紀寧鳶往外走的時候留下一句，“我讓阿祈來接你。”

紀念端著一大杯長島冰茶的手頓了一下，“這就不必了吧。”

“我一會喊司機來接我。”

容嶼挑眉，“我來的時候就給他打過電話了，這會，應該快到了。”

紀念：……

“我覺得鳶鳶說的有道理！”

的手指在臺面上敲了敲，“麻煩幫我兩個男模，要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