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年放下手機,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在開車的容嶼。
著頭皮說出想要解除跟顧染婚約的想法。
紀寧鳶見容嶼面無表,漫不經心開口,“你想悔婚就自己去提。”
“不過,我覺得你大概會被打個半死。”
“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提醒一下你,先找個收你的醫院。”
“畢竟顧氏醫院應該是沒人敢收你。”
被紀寧鳶這樣一說,他都不敢去寧園住了。
生怕一個沒注意,容嶼瞬間就取了他的狗命。
“算了,我還是住酒店去吧。”
容嶼全程面無表,把車開回寧園的地下車庫。
他親了親紀寧鳶的角,讓先上樓。
江時年搭在車門鎖上的手立馬松開。
容嶼解開安全帶,降下車窗,點燃煙吸了一口。
許久后,容嶼下車回了臥室。
該說的他都說了,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回去陪老婆睡覺做點有意義的事呢。
江時年下車,拿著手機單手打字,一煙完后才上樓去客房補眠。
這個假一休就是半個多月。
可能是怕死,江時年這段時間乖得很,不是待在莊園陪外公,就是去景家老宅陪爺爺。
總得找個護符才行。
他得活著,娶他的阿初。
他安分的日子被紀寧鳶一句話給打斷,用他藏在江穆家地下車庫的機車威脅他。
讓他當司機又當拎包的小弟,還得付錢。
他一大早到寧園去接紀寧鳶的時候,夫妻倆撒的狗糧正好當他的早餐。
那雙落筆簽上億合同的手居然在給他堂姐穿鞋。
“姐,我姐夫對你真好。”
紀寧鳶歪頭看他,“你想說什麼?”
“婚約的事,還沒提?”
“你朋友呢?”
江時年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了吧唧。
“前友。”
紀寧鳶驚訝,“前友?大學那個?”
“我早該想到,咱家的人都死心眼,又都不是濫的人,即便是天大的事,也不會隨便找個人解決了事。”
這件事紀寧鳶還是聽陸南澈說的,也就明白了為什麼,江時年突然要退婚。
江時年給紀寧鳶提著包,到商場約定的樓層時,“時年哥哥,真的是你?”
顧染一Lolita,扎著雙馬尾,跑起來的時候馬尾都在晃。
腳下穿了雙白的跟公主鞋,往他所在的方向跑。
著急間帶,整個人往前撲。
江時年嚇得不輕,條件反的上前摟住小姑娘的腰。
“都是大姑娘了,怎麼還那麼冒失,摔了怎麼辦。”
顧染拉著他的手,“我很久沒見你了,很開心啊。”
有顧染在,一路上耳子都沒有清凈過。
江時年一路都在付錢,像是個沒有的刷卡機。
最后刷了一次三十五萬的時候,他一臉生無可。
“小姑們,夠了沒,我卡要了。”
他拍一部戲也才幾十上百萬還累個半死,一晚上就花掉他三部戲的錢。
“你的卡會?”
“行,一會我給伯母打電話,讓把你名下的賬戶全部凍結。”
“留個工資卡。”
紀寧鳶挽著紀念離開店里。
江時年腦子都麻了,“刷刷刷,您怎麼刷就怎麼刷。”
留個工資卡,干脆讓他去死好了。
紀寧鳶就是故意逗他,想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看你可憐,今天就到這里,念念,染染,咱們去吃飯吧。”
三人提前落坐在商場里的私房菜館里。
江時年在外面打電話,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有人接。
他放棄了,回到菜館里。
“時年哥哥,你快過來,看一下這幾個菜是不是你吃的。”
江時年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這樣可的染染,他要怎麼做,才能不傷害。
“時年哥哥?你快坐下要吃飯了。”
一頓飯下來,江時年覺得自己的腳趾頭都要被踩腫了。
只要他一開口,不管說的是不是要解除婚約的事,都會被踩上兩腳。
飯后,因為紀念懷孕,紀寧鳶要先離開。
走之前,他被警告,“江時年,我告訴你,要說就好好說,否則,皮給我繃了。”
江時年陪顧染去買完盲盒的時候,終于憋不住把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
因為某個人,已經整整一天都不回信息了。
他等不了了。
“染染,你知道我們有婚約的事嗎?”
顧染一邊走路一邊在Lolita群里告訴小伙伴自己買了很多盲盒。
約好了開出來同款做換。
“我當然知道啊,時年哥哥,我不是小孩了,景媽媽說,染染長大要嫁給你。”
“像鳶鳶姐姐嫁給我哥哥那樣。”
顧染很天真,也很單純,說話的時候眼睛帶著,角帶著笑。
江時年到邊的話再次咽了回去。
只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驟然回頭一看,對上了那雙他悉到不能再悉的眼睛。
半個多月,終于出現了。
離他們兩米左右的距離,孟初眠戴著口罩,眼圈逐漸泛紅。
就在江時年抬步向走來的時候,慌張的跑進人群里。
“時年哥哥?”
顧染站在他的邊去牽他的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都是人。
“時年哥哥,你怎麼了,看到人了嗎?”
“沒什麼,走吧染染,我送你回家。”
車上的時候,江時年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染染,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們解除婚約吧。”
顧染哭了,江時年不知所措,但他沒有辦法。
從商場匆匆逃離的孟初眠跑進洗手間,整個人力的跌坐在馬桶上。
是啊,差點忘了,他有個小未婚妻。
那麼可,那麼漂亮,他看著的眼睛里,都是寵溺。
而我,不過是一個父母雙亡,連舞臺的上不了的普通人罷了。
眼淚奪眶而出,孟初眠捂著安靜的宣泄自己的緒。
離開商場的時候,已經想好了,離開他,再也不見。
至于違約金,會想辦法的。
父母給留了很多的保險和基金,而且還有父母的意外死亡金,應該,夠一百萬吧。
“孟初眠,醒醒吧,你跟他,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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