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掛電話之前，盛聿將話題拉回去，“不準換病房。”

祝鳶心里攢著一口氣，忍無可忍地說：“您只是我的債主，無權干涉我的選擇。”

電話那頭沉靜下來。

“祝鳶。”

盛聿低沉磁的嗓音染上了幾分冷意，“在我這里再一沒有再二，債主兩個字你是上癮了是吧？”

那一寒意隔著屏幕，隔著幾萬公里都能人得到。

親眼所見他的狠厲，祝鳶知道現在不能惹他。

“好，我不說，但您也退一步，”祝鳶脾氣下來，用商量的口吻說，“我爺爺說了住不慣那麼好的病房，我希一切以他心愉快為主。”

“跟我討價還價？”盛聿撣了撣煙灰。

二十四小時一個電話一聲問候都沒有。

一開口就給他找氣。

明明知道他最喜歡聽什麼，那兩個字到邊也很容易說出口。

可祝鳶卻覺得像是吞了一千針，艱開口：“聿哥，我不希爺爺不高興。”

幾秒后。

男人淡聲道：“隨你。”

電話掛斷，盛聿走進會議室，抬眸掃向對方公司的談判代表。

男人眼底出的寒意和威懾力，讓對方代表不心跳一，有種要被人獵殺的恐懼。

司徒跟在盛聿邊，目憐憫地看向那些人。

只能說他們出門不看黃歷，挑在聿心不好的時候招惹他。

……

掛了電話，祝鳶無力地靠著墻，不用照鏡子也知道現在臉上毫無。

用力了幾下臉，長舒出一口氣才拉開門出去。

將行李收拾好，提著兩個行李箱，護士幫推爺爺的椅，去往普通單人病房。

等爺爺午休睡著后，祝鳶悄悄關上門，下樓離開醫院，戴上鴨舌帽和口罩在街邊監控盲區找到一個路人借手機打電話，實則發了一條短信給祝朝欽，給他祝安安是被裴凌抓走的消息。

回到病房后，祝鳶一直等到傍晚，才接到馮明月的電話。

電話里馮明月泣不聲：“鳶鳶……你一定要救救你姐姐……”

祝鳶看著衛生間鏡子里異常冷靜的自己，“出什麼事了？”

算起來祝安安被抓走快24小時了。

祝朝欽和馮明月肯定急瘋了。

祝鳶還沒推開病房門，就聽見馮明月的哭聲傳來。

推開門走進去，看見病房里的親生父母。

病床邊站著保鏢，警方的搜索已經停止，因為他們已經知道祝安安在什麼地方。

“鳶鳶！”

一看到祝鳶，馮明月趕過去抓起的手，哭道：“安安被裴二爺抓走了！”

祝鳶臉上出現一錯愕的表，“什麼？”

看了眼床上的人。

祝朝欽雙目通紅。

“我們下午收到一條短信，說安安是被裴凌抓走的。”

他們當即聯系警方，可當聽說這事牽扯到裴家，警方不敢再貿然調查，連那個發短信來的號碼都不敢追蹤。

他又說：“我們找了很多關系才托人到裴家錢莊問，裴二爺人傳話，安安的確被他抓走了。”

祝鳶心里冷笑，面上疑道：“裴凌為什麼抓？”

馮明月的臉上明顯的不自然，眼神本不敢往祝鳶上放。

“你們不說，我怎麼幫？更何況我跟裴二爺不。”

“安安……”祝朝欽看了祝鳶一眼，支支吾吾，“裴二爺一口咬定是安安散布的謠言，但我知道安安不是那樣的人，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是個好孩子，不可能做……”

“什麼謠言？”祝鳶打斷他的施法。

“就是，”馮明月難以啟齒，猶豫了半天才說，“你跟裴二爺的謠言。”

祝鳶冷笑出聲，“原來是做的。”

“不可能是安安！”祝朝欽篤定的語氣像一把利劍在祝鳶的心口。

事實都擺在面前了，他們都能這樣維護祝安安。

而在上那些捕風捉影的事還沒塵埃落定，他們就急不可耐發怒，厭惡。

不過的目的不是來會他們的差別對待。

做了個莫能助的表，“我幫不了這個忙，先不說我跟裴二爺不，祝安安這麼害我，我憑什麼去救？”

“憑是你姐姐。”

“尚且跟我沒有緣關系，就算是親姐妹，我也不會救。”

祝朝欽難以置信地看著，“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冷的話？”

“我是冷，那怎麼對我的？如果不是我想盡辦法自證清白，今天我就為全網怒罵的不知檢點貪慕虛榮的人，如果不是昨晚我及時拿出證據，您是不是要跟我斷絕父關系？”

隨著的話音落下，祝朝欽的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怔愣。

祝鳶知道自己說對了。

“看看，你們就是如此雙標。”

轉拉住門把。

忽然聽見后馮明月帶著哭腔求，“鳶鳶，媽媽求你了，救救安安，裴二爺心狠手辣，安安在他手上會沒命的。裴二爺放話了，只要你去，他心一好興許可以放了安安。”

祝鳶猛地攥門把，深吸一口氣。

他們一心只想救祝安安，甚至沒有考慮過，踏裴家錢莊會面臨什麼。

當余掃向屈膝的馮明月，轉眼疾手快扣住的胳膊，指尖抖，“你要做什麼？”

馮明月哭紅了眼，“你不答應，媽媽就跪下來求你。”

“是不是要我一起跪下你才答應？”

病床上，祝朝欽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祝鳶冷著臉轉過頭去，膛急劇起伏，半晌，才說：“我可以救，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你說什麼媽媽都答應你。”馮明月喜極而泣。

“我要五十萬。”

“好。”祝朝欽一口答應。

現在別說五十萬，五百萬、五千萬他們都會把安安救出來。

祝鳶聽到他們毫不遲疑答應給五十萬，覺得諷刺無比。

當初五十萬可以救爺爺的命，可無論怎麼求，他們都不答應。

要不是因為這個，怎麼會去借錢，怎麼會和盛聿糾纏在一起。

又怎麼會生出這麼多事端？

原來因果真的是個閉環。

這五十萬，正好是盛聿借給的數目。

拿到這筆錢，就能還清債務，與他再無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