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深徹夜未睡,摟著懷里睡的人,看著房漆黑慢慢褪去,窗外晨曦照,他依舊舍不得放手。
持續的時間從清晨到了中午。
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不得已才放開了葉然,卻忍不住在臉上親了又親。
還在睡著,這些天葉然過得很不好,一邊養傷,一邊也在提心吊膽,在藥的作用下,讓昏睡的時間變得也更長。
這也算是好的。
“好好睡一覺,醒來了,就一切都好了。”
陸凜深忍著刻骨的心痛,囁嚅的聲音都伴隨著嘶啞。
他別過頭,抹去了眼角的潤,抑地深吸了口氣,起來為葉然穿戴好服,再抱著,乘坐擺渡車回到了A座。
陸祁年還是沒回來,但德瑞克卻聽聞昨晚發生的事,匆忙趕了過來。
一排排的保鏢戰列在外,接著阿爵的訓話,看到陸凜深抱著葉然過來,也紛紛行禮問好。
陸凜深大步流星的徑直進了別墅,將葉然放在沙發里,用自己的外套蓋在了上,他繞出來沒理睬德瑞克,只問:“鄭雅欽呢?”
德瑞克皺著眉,臉有些凝重:“爺,昨晚發生的事很不好,那幾位都是跟陸董有著很深往來……”
沒等說下去,關屹川從外面疾步就要闖進,卻被保鏢攔阻。
“干什麼?讓我進去!不是你們把我保釋出來的嗎?怎麼還要把我支開啊?喂!德瑞克,你給我滾……”
關屹川也沒喊下去,就被陸凜深聽到聲音,走出來示意保鏢放人。
阿爵下意識地看向了德瑞克,見他微微點頭,這才讓手下放了關屹川。
陸凜深當即也對他往客廳方向抬了抬下,兩人避開德瑞克和保鏢們,大步進了客廳。
關屹川一進來,率先看到了沙發中的葉然,也健步撲過去:“葉然?”
“還在睡覺,準確說來應該是昏迷。”陸凜深說著,不虞的目也看向了客廳之外,“昨晚發生了一些事,那些人也對用了藥。”
關屹川沒聽懂,他和陸凜深是先后被保釋出來的,按理說時間差的不久,可是,他卻被幾個保鏢帶去了荒郊野嶺,還二話不說就給他扔下不管了!
他既沒手機也沒錢,幾乎是走了一夜,又四問人這才找回了莊園。
“昨晚?發生什麼了?”他就問。
陸凜深眉宇蹙,并沒有想解釋的意思,只走過來幾步,“時間不多了,在牢里你說過的話,還當真嗎?”
關屹川怔了下,立馬想到在牢里他大放厥詞,說要娶葉然的話,也當即點點頭:“當然了!你以為我在說氣話?”
陸凜深沒空跟他斗,就抬手打斷:“好,我暫且信你了。”
畢竟,通過這幾年各種排查,鄭雅欽跟季云宜的所作所為都沒有任何瓜葛,更跟陸祁年沒有半點接和聯系。
“聽好了,我把葉然給你了,馬上帶走,離這里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想辦法帶回國,無論如何你都要確保這一路安然無事,你能做到嗎?”
聽著陸凜深飛快的語速,關屹川一愣再愣。
但他也不是傻子,瞬間就懂了陸凜深的意思,關屹川也上前兩步,謹慎地低聲:“你這是……放手了?往后葉然的一切都跟你沒有關系?你能做到?”
怎麼還一句話彼此反問上了。
陸凜深顧慮著時間,蹙的眉眼也愈發的翳,“事已至此,沒什麼是我做不到的,鄭雅欽,我把好好的給你,你一定要確保的安全,哪怕用你這條命,也要護著,你要答應我,就要說到做到!”
關屹川也皺起了眉,回眸看了眼昏睡中的葉然,很篤定地道:“沒問題!我就算死了,也不會讓葉然一點傷,掉一頭發的!”
陸凜深勉強放了一點心。
“那外面那些人,會放我們走?”關屹川又問。
陸凜深手拍了拍他肩膀:“那些不用你管,鄭雅欽,你是我弟弟,這麼多年不管你對我、對季云宜有多大的仇怨,這些都跟葉然無關,別把對我的恨,遷怒到上,是一個人,不是你我爭搶報仇的工。”
關屹川猛然愣住,一句‘你是我弟弟’就足以震痛他耳。
兜兜轉轉這麼久,他不知道私下里過陸凜深多次哥了,若不是之前看著他和別人訂婚,還因此險些害死葉然,他都絕不會那麼恨上陸凜深。
而現在……
終于看到陸凜深設地地為葉然著想一次,也主放手了,還承認了他這個弟弟……
關屹川忽然覺心里所有的郁結,一瞬間像是消散了。
原來,他真正想要的……只是不想看著爸爸當人外室,自己當個見得的私生子,不想媽媽一錯再錯,更不想因為媽媽的怨念,害了同母異父的親哥哥。
僅此而已啊。
關屹川仰了仰頭,著眼底的涌,他也手拍了拍陸凜深的肩膀,“哥,放心吧,葉然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也……保重。”
說完,他就轉抱起葉然,沒再看陸凜深一眼,大步匆匆就往外走。
陸凜深看著他的背影,看著還在昏睡中的葉然,這一瞬的苦痛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都沒等踏出別墅,德瑞克就攔住了關屹川。
“鄭先生,你要帶葉小姐去哪里?”
沒讓關屹川回答,陸凜深隨其后的大步走出,直接掏槍抵在了德瑞克的腦門上,“讓他們走,去哪里都跟你無關。”
德瑞克變不驚的只是目沉了些。
陸凜深也示意關屹川快走,然后從德瑞克兜里拿出手機,撥通了陸祁年的電話,“我想通了,林弟給你,我也可以娶周若棠,至于葉然……”
“讓活著吧,留著一個完好健全的前妻,也省得辱沒了我們陸家的名聲不是嗎?”
電話中傳出陸祁年的一聲輕笑,也很快的回了聲:“可以。”
輕輕的兩個字,德瑞克卻聽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沒再阻攔,很順利地讓關屹川帶著葉然,搶了一臺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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