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還是昏沉的,這會兒跟著小于走進電梯,驟然來了這麼一句,我怔了一下:“夏醫生一直都很有風度,這只是他的行事風格。”
“可也沒有關心到這種地步啊,我人都在這里了,他還不放心,還要送你上樓。”小于角笑意愈濃,“小月姐,我覺得……”
“別鬧了,你剛才沒看到嗎,夏醫生有朋友。”我點了小于一句,把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這丫頭什麼時候也開始這麼八卦了?
但是這八卦有點離譜了,雖然夏既白剛才沒有跟我們介紹那位短發姑娘的份,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倆人是關系,除了短發姑娘的那句既白哥哥之外,還有倆人上那款式一樣的休閑服,一看就是裝。
“我沒看出來是朋友啊,夏醫生又沒說,好吧好吧,我看出來了,小月姐還是更喜歡我們梁醫生,看來就算是夏醫生加了競爭陣營,也沒有梁醫生的勝率高,不枉梁醫生平時對小月姐的關心和照顧了。”小于按下了電梯里17樓的按鍵。
原來八卦是假,主要是想試探我對夏既白有沒有想法。
我不滿地了一把的臉:“胡鬧。”
“畢竟我是答應過梁醫生的,要好好照顧小月姐,當然是要把人和心都給照顧好啊。”小于幾乎把我整個人都抱進了懷里,扶著我走出電梯。
可真是梁浩渺的好幫手,我笑了一下沒說話。
回到房間以后,小于就拿了退燒藥給我喝,我也確實扛不住了,就著熱水一飲而盡,可我忽略了水溫,這一口下去燙得我立刻彈起來,忙忙奔上洗手間,剛才口的藥又吐了出來。
“呀,舌頭都燙紅了,怪我,沒有提前試一下水溫就遞給你了。”小于忙忙趕過來查看我的況,一臉歉疚。
我卻拍了拍肩膀:“主要我們都沒想到這水杯保溫效果這麼好。”
小于又給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旁邊晾著,我卻等不及水溫變涼重新喝藥,就一頭扎在床上,沉沉睡去。
恍惚間小于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在我耳邊叮囑了一句什麼,隨后我聽到了房門關閉的聲音。
房間徹底恢復了安靜,我就迷糊著昏睡過去,只是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
我從山腳出發一步步朝上爬,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爬上山頂,看著秀山河,我展開雙臂,剛準備擁抱一下山頂的風,卻只覺得后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就像是一片單薄的葉子,飄飄悠悠地從懸崖上墜落。
那種失重的覺讓人驚慌,懸崖凌厲的寒風掠起我的長發,似乎能夠穿我整個,我在這極致的恐懼絕中閉上眼睛,發出一聲驚呼:“救命!”
下一秒,卻穩穩地墜了一個結實的安穩的懷抱。
失重帶來的沖擊依舊很強,心跳得厲害,我卻在這一片驚恐絕過后聞到了一悉的雪松香。
清洌的,微涼的。
卻在這一刻,給了我一溫暖的踏實。
我陷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不自地抱,淚水卻爭先恐后地涌出來。
“紀云州,我好怕。”我哽咽著。
真的好怕,被踹的一瞬間,那種驚慌,以及從懸崖上不斷墜落,看著自己一點點接近死亡的恐懼,都讓我后怕。
我閉著眼睛,任由眼淚過眼角流進了耳朵里,心底的波卻慢慢平定。
我知道,我是做噩夢了。
只是這個夢太真實了,帶給我的太真切,以至于我忍不住哭了。
夢醒了就好,以后我會萬分小心,會走穩腳下的路,保護好自己。
只是,我怎麼會在夢里見到紀云州?紀云州怎麼會是在懸崖底接住我的那個人?
他明明應該是那個在我后把我踹下懸崖的人啊。
我想不出緣由,就這麼靜靜躺著。
然而,下一刻,一只大手上了我的臉,耳邊是一道低低的聲音:“月月別怕,老公在。”
這指尖的,以及這低幽的聲音都讓我心中大驚,我猛然睜開眼睛,卻對上了一張帶著擔憂的臉。
房間里一片幽暗,只有窗外映進來的月,映亮了我面前紀云州的臉。
他的臉一半映在月里,一半藏于黑暗中,明亮的那邊,銀眼鏡下,我居然看到了溫和關切。
他修長的指尖在我的額頭,輕地去我額角的汗粒。
他的臉偏轉,全部展在月下,我看清了他的眼睛。
那樣溫的眼神,就像窗外映進來的月:“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怎麼哭的這麼兇?”
好溫。
就連他說話的語氣都這樣溫。
溫得讓我覺得夢幻。
是否我還在夢中本沒有醒來?
這里是我和小于住的房間,紀云州怎麼進來呢?
紀云州明明那麼厭惡我,他又怎麼可能會用這樣關切的眼神看我,并且溫地像哄孩子一樣問我夢到了什麼,為什麼哭?
窗外夜正濃,這個時候,紀云州應該在樓下,跟他的掌心寵一起,愉快地燒烤,并且甜的時。
怎麼會出現在我床前?
我怔怔看著他,忍不住手朝他過去,輕輕地了一把。
溫熱的,像是真人。
紀云州先是一愣,旋即笑了,像是意外又像是欣喜,他的手掌輕輕覆蓋在我的手背上,語氣低幽,卻含著愉悅:“怎麼了?看呆了?”
這覺更不真實了。
紀云州怎麼會對我笑呢?
他每每見到我,總是用冰冷又厭棄的眼神盯著我,語氣要麼滿是嫌惡,要麼冷嘲熱諷,他甚至已經很久沒有心平氣和地跟我說過話了。
又怎麼可能會笑著問我是不是看呆了?
我一定在做夢!
我迅速回自己的手,在自己臉上了一把。
“月月,你怎麼……”面前紀云州眉頭一皺,急忙來抓我的手。
我的臉上卻傳來一陣疼痛。
“嘶!”真的好痛。
難道說,這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的場景?
可,這怎麼可能呢?
我就像是被施了定,目呆滯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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