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封妃的旨意頒下之后，自然滿朝文武皆知。

姬蒼聽到稟報，面上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下了個命令：“派人去請示太皇太后，讓挑選兩個嚴厲一些的嬤嬤，去國公府調教皇上新妃。”

“是。”

“新妃進宮之后，一言一行事關皇族尊嚴，不可疏忽。”

“屬下這就去。”

姬蒼負手遙偌大的王府，須臾，轉進了院，徑自往錦麟院而去。

時值正午，蘭芝帶著侍已經開始張羅起午膳，姬蒼抬腳進房門，沈凝剛換了服從室走出來，準備用膳。

“本王來得巧，正好跟你一起用午膳。”姬蒼在面前坐下，隨后說道，“我今晚宿在你房里。”

沈凝緩緩抬眸：“新婚夜都沒過來，今晚來干什麼？”

“本王新婚夜沒來，也沒見你委屈控訴。”姬蒼語氣淡淡，“今晚怎麼翻起舊賬來了？”

“這不是舊賬。”沈凝低頭吃了口飯，想了想，才道：“眼下這個時候，我們不太適合有過于親的舉止。”

屋子里幾個侍低著頭，有些不太適應王妃如此直白的說話方式。

閨房之事向來是子們于啟齒的，即便要說，也是跟夫君之間私底下說。

們的王妃不但子冷，連兒家的都不見幾分。

“為什麼？”姬蒼問。

“你心里清楚。”沈凝抬手屏退侍，不是因為于在人前討論，而是有些話不該被任何人聽到，“一來我今天已經說得很明白，若要給你研制解藥，就必須保證自己是個子之。二來你若不能保證自己活得長久，就不該讓我在這個時候有生孩子的風險。”

孩子？

姬蒼一怔，沒料到他們的聊天會突然涉及到孩子。

然而他沉默地思索片刻，竟覺得……若真能跟有個孩子，定然是一件無比歡喜且讓他期待的事。

姬蒼下心頭悸，略有些不滿地開口：“所以本王親跟沒親一樣？”

沈凝抬眸：“所以你要休妻嗎？”

姬蒼對上漆黑沉靜的眸子，一時微怔，素來冷的表浮現幾分溫。

“暫時沒這個想法。”姬蒼角翹起，語氣卻是霸道而強，“你嫁給本王，這輩子都是本王的妻子，除非我死，否則你不會有離開的機會。”

沈凝點頭：“所以你還是想跟我白頭偕老。”

這是在陳述事實，而非疑問。

姬蒼心頭微，今天接二連三聽到這四個字，著實讓他有種無法抗拒的期待：“你若是想這麼說也無不可。”

“既然如此，你得保證自己先活著。”沈凝放下筷子，正地告訴他，“姬蒼，我們是夫妻。雖暫時來說，我還沒把你當生命里最親的人，不敢給你任何承諾，但我們是盟友，我希你活著。”

姬蒼道：“你生命里最親的人是誰？”

沈凝神微怔，緩緩搖頭：“沒有。”

沒有最親的。

曾經以為的親人和相之人，都無地背叛了，不但背叛，他們甚至恨恨到了用最殘酷的手段折磨。

的生命里哪里還有什麼最親的人？

“如果我用你的藥引，是不是就可以為你生命里最親的人？”姬蒼淡問，“畢竟我的骨里可能流著你的。”

沈凝神微頓，隨即眼神有些微妙。

姬蒼挑眉：“怎麼？”

沈凝語氣平靜：“聽著像是我生了你一樣。”

姬蒼：“……”

“只要你不背叛我，不謀害我，不算計我……”沈凝還是同樣的一番話，“我可以把你當生命里最親的盟友。”

這世上大概從未有子會當著丈夫的面，如此直白而坦然地說把他當盟友。

丈夫是天，子該順從。

何況攝政王如此位高權重，他的王妃不僅僅是個妻子，更是個嫁進皇族的臣，實不該把夫君當自己的盟友。

但姬蒼竟然甘之如飴。

“好，盟友就盟友。”他緩緩點頭，“我知道你心里藏著事，對男人不太信任，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心甘愿接我。”

沈凝眉眼泛起深思：“我能問你一句，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嗎？”

“以后你會知道的。”姬蒼拿起筷子，自然而然地給夾菜，“吃飯吧。”

沈凝沒再多問。

不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子，對方愿意說就說，不愿意說也不強求。

“還有件事。”姬蒼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信服，“以后不管在何，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保證你自己的安危，危急之下哪怕是弒君，我也可以給你兜著，其他事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