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臉煞白，幾乎癱在地。

被打得痛苦不已的秦芷蘭顯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掙扎得更厲害了：“唔唔！唔唔——”

放開我！放開我！

不會的，不會的，攝政王不可能帶人查抄國舅府，他憑什麼這麼做？

就算他是攝政王，可是沒有太后和皇上發話，他就沒資格擅自查抄國舅府。

他這是越俎代庖，公報私仇！

平遙長公主見掙扎得可憐，搖頭嘖了一聲，抬手示意他們停下：“既然國舅府都要被查抄了，本宮就大發慈悲，饒過秦芷蘭。”

話音落下，藤鞭跟著停了下來，但秦芷蘭依然被死死按在春凳上掙不得，臉慘白，滿頭滿臉的冷汗，看起來無比狼狽。

平遙長公主暫時沒再理會們，轉回到床沿，看著太醫在秦羽墨脊背涂上一層膏藥，并開始推拿，活化瘀。

秦羽墨咬著牙，將臉埋在枕頭里，不想讓平遙長公主看見自己疼得齜牙咧的樣子。

不過疼不疼的，從的反應也能看得出來，平遙長公主又不是瞎子。

“請駙馬爺忍一忍。”太醫不知是不是擔心平遙長公主發脾氣，主開口解釋，“推拿就是要力氣大一點，否則毫無用。”

平遙長公主淡道：“一個大男人這點疼都不了？你只管推拿就是，不必多言。”

太醫聞言松了口氣，這才放心推拿。

秦羽墨全程沒說話，專注地忍疼，沒敢發出半點聲音，就怕長公主說他不是男人。

待給秦羽墨理好傷勢，太醫額頭也滲出一點汗，平遙長公主命人給了賞銀，太醫再三推辭卻推辭不過，只好收下，然后恭敬地告退離去。

“你們秦家人是不是都擅長作死？”平遙長公主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抬起一條放在床沿，渾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王姿態，“從太后到你父親，再到秦硯書，沒一個聰明人。”

秦羽墨沒說話，見平遙長公主一條擱在自己面前，默默直起，給起了小。

平遙長公主見狀，神古怪：“你干什麼？”

秦羽墨抬眸看著：“服侍長公主。”

“你是傷患。”

“不礙事。”秦羽墨垂眸，“我傷在后背，不影響雙手。”

平遙長公主定定注視著他，須臾，揚一笑：“秦羽墨，就算秦家人都死絕了，也牽連不到你的上，有本宮在，誰都不得你。”

秦羽墨不解：“我沒有擔心自己。”

“那你這麼殷勤做什麼？”

秦羽墨抿：“殿下把放在這里，我以為……”

平遙長公主皺眉：“本宮再怎麼無，也不至于折騰你一個傷患，乖乖趴著吧，等藥效滲進去，別再。”

說罷，起往外走去：“在家靜養兩天，等秦家事理完了，你再去上朝。”

秦羽墨著離開，默默收回視線，心里忍不住想著，平遙長公主心里真正的大男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攝政王那樣文武雙全、權勢滔天嗎？

……

姬蒼在國舅府抄出了黃金十六萬兩，白銀一百多萬兩，另外還有謀對抗攝政王的書信四封，涉及到的三品以上文臣武將兩人，四品員三人，五品武職三人，以及他們各自的黨羽若干。

不過姬蒼并沒有以謀造反的罪名治他，而是把書信收好，當場冠了個“貪贓枉法，數額巨大”的罪名，把秦家上下全部打大牢。

秦國舅憤怒地囂：“攝政王有什麼權力查抄國舅府？你就是個把持朝政的佞臣，我要見太后！我要見皇上！”

姬蒼抬手一揮，冷冷道：“帶走。”

烏的林軍押著秦府上下所有人，不顧秦國舅怒吼和謾罵，把他們一一押往天牢，并把尚未清點完的黃金、白銀、玉字畫等一箱箱值錢的東西抬進宮。

平遙長公主站在遠看了良久，角掠過一抹嘲弄的弧度，轉上馬。

“把秦夫人母押去大牢給攝政王。”吩咐一句，策馬直奔宮里而去。

壽安宮沉寂了許久，連年節都一片冷冷清清，像是冷宮一樣。

平遙長公主帶著人抵達壽安時，太后正在喝茶，閉之后，太后的待遇顯然大不如從前，連廷送來的茶都不再是今年的新茶了。

宮門打開，平遙長公主閑庭信步似的進宮門，直達太后寢宮：“我來給太后請個安。”

太后懶散地倚靠在榻前，見忽然到來，眼皮子驟然一跳，渾的神經都繃了起來：“你來干什麼？”

平遙長公主微微一笑：“太后看起來很張，是不是預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太后瞳眸驟，咬牙開口：“平遙，你到底想干什麼？”

“本宮方才不是說了特意過來給太后請安？”平遙長公主漫不經心一笑，在太后旁邊坐了下來，“太后靜養這些日子，無恙了吧？”

太后手里執著茶盞，一雙眸子冷冷盯著。

平遙長公主安靜地打量著，發現太后這些日子眼可見地憔悴了許多，以前每次出現在人前都要畫的致妝容沒了，頭上珠翠釵沒了，就連上穿的服都不再致華。

此時坐在面前的就是一個尋常的老婦人，除了比一般人更白之外，蒼老得跟尋常老婦人沒什麼區別。

“本宮以前一直覺得仇人必須自己來對付才痛快，可我今天突然發現，只要仇人落得凄慘下場，不管是經了誰的手都讓人覺得暢快無比。”平遙長公主笑意盈盈地看著太后，“當年太后害死我母妃時，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是贏家了？”

太后臉一點點變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