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一言決人生死，原來也這麼不堪一擊？”姬蒼聲音冰冷無，說完這句話，他抬起一腳朝晏云碩腹部踹過去——

砰！

巨大的力道讓晏云碩軀驀地飛起，砸上高高的案，狠狠撞擊之后狼狽地摔滾在地上。

晏云碩猛地吐出一口氣，渾骨頭和五臟六腑疼得像是移了位，眼前一陣陣黑霧，止不住地抖著。

沈凝站在遠，不發一語地看著，眼神冷漠沒有波瀾。

就像眼前發生這一切都跟無關似的。

“皇上！皇上！”

“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把這些大臣全部帶下去。”姬蒼揮了揮手，“清點人數，家里該抄的都抄了，即日開始，南昭改朝換代。”

“萬歲！萬歲！萬歲！”

大臣們被押了出去，大殿上只留下晏云碩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狼狽而痛苦地蜷在地上。

姬蒼耐心極好地等著，等他緩過那陣生不如死的痛苦，才走過去，在他跟前蹲下子：“晏云碩，你欠我一條命。”

沈凝平靜地看著他蹲在地上，那麼自然地跟晏云碩說“你欠我一條命”，此時此刻，心竟無法說清是一種什麼樣的覺。

晏云碩艱難地睜開眼，聲音幾乎從齒里出來：“朕……朕什麼時候欠你……”

“你欠我的。”姬蒼抓著他的頭發，摁著他的頭撞在堅的宮磚地面上，“晏云碩，你跟韓珣計劃著殺死昭華長公主那一刻，已經注定你們會有今日悲慘結局。”

晏云碩慢半拍才聽清完整句話，整個人無法克制地抖起來。

什麼？他說什麼？

昭華長公主？

“昭……昭華……”他極力想掙他的鉗制，然而姬蒼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牢牢把他按在地上，晏云碩聲音不停地抖，“昭華……昭華……”

“你殺了昭華，所以南昭氣數已盡。”姬蒼聲音涼薄無，著森然殺氣，“晏云碩，是你一手導致了南昭的滅亡，你就是南昭的千古罪人！死之后，你將無去見你的父親，你晏家的列祖列宗，他們不會原諒你，誰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這句話，姬蒼站起，居高臨下的眼神像是在俯視著卑微將死的螻蟻：“什麼九五至尊？無能無德之人，就算僥幸坐上這個位子，你也坐不穩，護不住，活不長。”

說完，他狠狠一腳踹出，再次把他踹飛出去，重重撞在案上，又一次劇烈的撞擊，直接讓晏云碩慘一聲，隨即暈了過去。

沈凝從始至終沒有說話。

姬蒼轉走過來，平靜地看著：“解氣嗎？”

沈凝沉默地遞給他一塊帕子：“別臟了你的手。”

大殿外面尸橫遍野，南昭軍死傷大半，文武百最終的結局也會死。

姬蒼沒打算留活口。

當年昭華長公主嫁給韓珣之后被害死，滿朝文武皆不了干系，但凡他們之中有一個人覺得昭華長公主不該洗手做湯羹，而是應該繼續做大將軍，繼續領兵符出朝堂和軍營，但凡有一個人肯承認對南昭的功勞，都不至于死得那麼凄慘。

沈凝站在姬蒼邊，漠然看著眼前一片人間煉獄般的宮廷，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味，此次領兵的主帥楚云驍，正帶著將士們打掃戰場，將一尸拖到一旁，打算做統一理。

宮廷里到充斥著不絕于耳的啼哭聲，哀嚎聲，恐懼和不安的求饒聲，以及一些雜的聲音。

沈凝此時的心是極為平靜的，沒有報復的快，可能過去這麼多時日，這種況已經被想象過無數遍，沒什麼值得興和激之了。

晏云碩的凄慘狀況是他咎由自取，但國破改朝換代之外，一切百廢待興，百姓的日子還要過，且必須盡快安起天下子民，否則任由南昭大，貪惡霸會借此橫行，他們的日子會越發苦不堪言。

“這里收拾好之后，先登基為帝，確定國號帝號，然后頒布旨意安民心。”姬蒼握著的手，“員人手不夠，先從將領中挑選一些出來，把大局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