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大門被打開,聚燈下,男人猶如神明降世,神又莊嚴。
一張俊容似笑非笑,鏡片下的目如炬,好似能看一切虛妄。
他昂貴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在這空間中發著回響,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場,仿佛大地都在他的腳下微微震。
“凌,凌寅燊?”莫妗笙瞳孔收如針尖,清麗的眸子里映出一片空茫。
他怎敢出現在這,他瘋了嗎!
不止莫妗笙,除去莫家人在的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轟隆轟隆的此起彼伏沒個停。
而莫家三人則是整整齊齊地全在那發怔。
凌寅燊看到自己的出現竟能掀起這樣的軒然大波,哼笑一聲發話道:“大家別誤會,我是來參加婚禮的。”
“對!是這樣的!”莫亞希反應還算快,站起來附和道,生怕大家有一丁點的誤會。
凌寅燊角咧笑,直視正前方呆站著的莫妗笙:“今天我的小姨子結婚,我這個姐夫怎能不到場呢。”
簡簡單單一句話,團聚在賓客間的疑云退散,輕快的笑聲稀稀拉拉響起。
凌寅燊余鎖著莫妗笙,徑直走到莫家人那邊,于眾目睽睽之下,在莫亞希邊上的位置落座。
莫妗笙站在臺上抓了手邊鑲嵌碎鉆的布料,不免恍惚,真是越來越看不這個神經病了……
“寅燊,你怎麼知道今天笙笙結婚的?”莫亞希一臉赧,要知道他們并沒有通知凌寅燊。
凌寅燊雙手叉搭在疊的膝蓋上,輕松答道:“昨天我去即將收購的商場視察正好到笙笙了,是告訴我的。”
凌寅燊說著轉過頭看向站立在他旁邊,高高在上、如天仙的莫妗笙,沖一個瞇瞇的眼。
“啊?你昨天有去商場?我,我都沒到……”莫亞希失地耷拉下眼皮。
暗自后悔昨天自己真不該去買東西的。
莫云峰聽到呵呵笑了聲:“笙笙這孩子,明明說的不要通知姐夫自己跑去說了。”
莫亞希莞爾不言,倒是很樂見凌寅燊的到來,剛好讓他親眼見證一下莫妗笙的婚禮,省得老安不下心。
莫云峰想著那徐波應該還在化妝室等候,遂拿出手機給他發了個消息讓他到門口等著。
沒多久,徐波就給他回了,說是剛剛確實在化妝室等著,現在就過來。
莫云峰不悅地放下手機,看向司儀語氣不耐煩:“來吧來吧重新再來一次。”
司儀不愧是專業的,冷場過后依舊能找回狀態,再次喊道:“有請新郎,場!”
“救命啊!”
徐波的聲音凄厲地響起了,但他的人卻出現在了宴廳的大熒屏里。
畫面里的他不知何,坐在一張木椅上,手腳都被束縛著,滿臉恐懼地喊著。
因著這畫面,現場隨即響起一片嘩然。
莫妗笙站的離屏幕最近,纖指捂,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不規律地閃爍著稀碎的眸。
“董事長,您這是搞得什麼特殊節目嗎?”莫云峰后的董事不解地向莫云峰詢問。
莫云峰自己都是一頭霧水,正想給徐波打電話,畫面里另一個聲音響起。
“莫云峰,你壞事做盡,連累你邊的人替你還債,今天,就先拿你的婿開刀。”
說話的男人穿著一黑站在徐波的后,他手拿一把刀,臉在鏡頭外看不見,聲音經過了理,完全認不出是誰。
大家都屏住呼吸在各自的原地等著男人的下一步舉。
到現在,比起兇殺,他們更愿意相信這是一場特殊節目,是一場惡作劇。
然而下一秒,男人就一把抓起了徐波的頭發,在他不斷發聲的脖子上用力一抹,立刻染紅了鏡頭。
“啊!”
一道尖銳的聲驟然亮起,跟其后的是眾賓客翻桌椅,四逃竄的聲響。
莫云峰看傻了,一寒意貫徹全。
如果徐波在那,那,那剛剛在手機上跟他發消息的人,是誰?!
凌寅燊許是在這里最冷靜的那個,他跑上抬起扶起坐倒在地上的莫妗笙,沖所有人喊:“大家鎮定,這里有安保系統兇手不會出現在這里,司儀!趕快去后臺看看!”
司儀也被嚇得不輕,里說著“不敢”又被凌寅燊一記眼刀得只能灰溜溜地照做。
凌寅燊的話很有分量,他一句話大家果然都靜止在了原地,但一個個的臉上還都是驚魂未定。
焉,姜宇帶著一堆保鏢趕到了這里,分幾波護送那些賓客離開。
一同前來的,還有調查現場的警方。
凌寅燊看著旁邊臺下的莫家人嚴肅道:“亞希,我怕他們會沖笙笙來先送回學校,你和伯父伯母先回家,我會多安排些保鏢陪著你們。”
莫亞希扶著嚇得不輕的于玲,看了看正在接警方調查的莫云峰,想來現在也只有這樣,點了點頭:“好,那你們小心點。”
“嗯。”凌寅燊轉頭看向旁邊的莫妗笙,“走吧笙笙。”
他拉起要走,莫妗笙卻站定在原地不肯走,一雙噙淚的眼睛警惕、疏離地瞪著他。
凌寅燊眼神一冷,悶聲用力一拽就一個趔趄被迫跟上了他。
莫亞希幽怨地眺兩人跑下臺的背影,他們一個穿著婚紗一個穿著西裝奔跑著消失在紛紛擾擾的人群中。
好像話里王子帶著公主逃離世俗,奔向獨屬他們的幸福殿堂。
連都不得不承認,他們實在很相配。
看著看著,雙眼如同深潭中的暗流,表面平靜卻暗藏殺機。
“凌寅燊你放開我!”莫妗笙被凌寅燊拽著一路來到地下停車場,用力過猛的掙扎,手腕因此被磨得通紅。
凌寅燊冷沉著臉,不由分說地將塞進跑車副駕并鎖門。
上次那輛法王報廢后他換了輛布加迪,更加炫酷張揚。
這是他第一次將它開出來。
“你要帶我去哪!”莫妗笙坐在飛速往郊區行駛的跑車上,強烈的不安讓顯得很浮躁。
凌寅燊還是不答一語,一味地踩油門,當行駛到一座大橋時,他打開車窗將一部被他理掉指紋的手機甩飛了出去。
那手機砸落在橋邊摔得四分五裂,殘骸在空中彈了幾回掉落,直至沉冰冷、幽深的江水里。
凌寅燊的腳底猛然發力,油門被徹底至極限。
漆黑的車如鏡,倒映著天幕的冷輝,流溢彩間出一攝人心魄的冷峻。
引擎的轟鳴聲低沉而狂暴,宛若遠古惡龍的怒吼。
“啊!”過快的速度致使空氣都變得稀薄,莫妗笙尖著,只能抓安全帶尋找安全。
車子最終停在一個廢棄的老城區,這里杳無人煙,手不見五指,薄霧四起。
森森的好似通往地獄的必經路。
凌寅燊下了車把莫妗笙從副駕拽出來:“走!”
“混蛋!你要帶我去哪!”莫妗笙喊著,整個都往后倒,屁都要往地上坐,就是不愿跟著他多走一步。
想起昨晚凌寅燊說的,要把徹底關起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看來,他并不是說說而已。
莫妗笙喊無用嚶嚶地哭,腳下的力一撤,一屁坐在地上抬起小臉大哭特哭,雙手被凌寅燊拽得高高的,像極了沖大人撒潑耍賴的小孩。
凌寅燊耐心被磨,俯將扛在肩膀上往坡頂上那間廢棄的教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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